刚入夜,院门口就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
“他来了。”花白鱼对木天池说道:“我去开门。”
木天池点了点头,然后便去床上躺了下来。
花白鱼出了屋子,便看到房东王严言贼头贼脑的站在门外,还四处张望着像是怕被人发现。
当初木天池第一次听到房东名字的时候不禁莞尔。
妹妹叫王嫣颜,哥哥叫王严言,也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想的,这平时能分的清吗?
怪不得她哥不喜欢跟她在一起,不论叫谁都感觉是在叫自己。
估计高低得再起个小名。
此时花白鱼已经将门打开,把王严言迎了进来。
“你来啦,快进屋吧。”
王严言看到花白鱼后两眼直放光,屁颠屁颠的就跟了进来。
同样的钱,他是可以去青楼里找女人的。
但青楼里绝对找不出像花白鱼这种姿色的女人。
他甚至觉得即便是花魁,较花白鱼也差了些许。
于是进了屋他就急不可待了,要不是有昨天刚被她揍了一顿的阴影,这会儿估计已经上手了。
花白鱼看着他来回搓手的样子,便知道他着急了,但却硬是把他按在了外屋饭桌边坐下。
“王哥,还没吃饭呢吧?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烧两个菜,感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花白鱼说道。
“啊?不麻烦了,咱们还是赶快”
“王哥,别着急啊,一会儿就好。”
花白鱼说着就去了厨房,搞的王严言干瞪眼,已经被勾起来的情绪又硬生生按了下去。
王严言急的抓耳挠腮的,冷不丁看到旁边里屋的门开着,里面木天池安静的躺在床上。
“白鱼啊,天池弟弟还没醒过来呐?”王严言假装关心的问了一句。
“嗯。”花白鱼应道。
昨天王嫣颜发现木天池醒来的时候,他哥还在街上纠缠花白鱼呢。
而此后她便被她娘直接拉去了城门,所以根本就没有机会跟她哥说。
木天池也就此判断王严言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已经醒过来了。
“要我说你确实是个好姐姐,这要是换了别人,早不管他了。”
说着他又向木天池望去。
「嗯?我怎么感觉他好像移位置了呢?刚才好像更靠床里一点儿。」
王严言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去,发现木天池依然安静的躺着,一动不动。
「许是我看错了吧。」
王严言自我安慰道。
这时花白鱼从厨房出来了,手上拿了杯子和水。
“王哥,你先喝点儿水吧,菜马上就好。”
“好好。”王严言说着就要伸手倒水,并想要趁机去摸花白鱼的手。
可花白鱼早就看出他的心思了,在他碰到自己之前就把手抽了回去,一转身,又回厨房去了。
王严言一阵郁闷,只好接着给自己倒了杯水。
可还没等他喝下去,就听到花白鱼说道:“其实我并不是个好姐姐,我弟弟他,还是去了。”
「去了?」王严言一边把杯子往嘴边送,一边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字,一时没反应过来。
随后他突然意识到了花白鱼的意思,猛的向里屋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他刚喝进去的一口水直接就喷了出去。
因为他看到木天池的位置又变了,这回直接离开了床,居然飘在了半空,但依然是一动不动的躺着的样子。
这一幕吓得他直接跌倒在地,凳子都摔出老远。
“怎么了?”花白鱼急忙出来问道。
“你,你,你,你弟”王严言语无伦次的指着里屋,好半天就只能蹦出这么几个字。
“我弟?我弟怎么了?”花白鱼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朝里屋看去,疑惑的问道。
“你,你没看见吗?他,他,他,他飘在半空啊!”王严言已经有点失魂落魄了。
花白鱼则仍是一脸疑惑的表情说道:“我没看见啊。”
王严言瞪着花白鱼,脸色更难看了。
“啊?不是,你,你怎么可能没看见呢,他就在”
王严言说着就又向里屋看去。
可他刚一回头,就看到木天池那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就贴在他的面前。
木天池那幽黑的眼睛正近距离瞪着王严言,他的眼睛周围黑黑的一圈,如同深渊一般仿佛要把王严言吸进去。
王严言吓得嗷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屋子,然后又头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连鞋跑掉了都顾不上捡。
看着王严言失魂落魄的样子,花白鱼开心坏了,笑得前仰后合的。
最后她好不容易才忍住笑意,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怕鬼啊?”
“一个做生意都听算命先生的人,自然是信这些鬼神之说的。”木天池回道。
他照例没有说这也是那天王嫣颜跟他说的。
但即便他不说,花白鱼自然也知道,可毕竟心里痛快了,也就没跟木天池计较。
这也算是他们俩的一种默契吧,都不愿打破现在愉快的氛围。
“饭差不多做好了,我们吃饭吧。”花白鱼说道。
“嗯。”木天池应了一声便去把脸上的涂妆洗掉。
刚才他利用了自己的能力,才在王严颜将眼神从他身上移开的短暂时间里,快速实现了移动。
但木天池也发现,自己确实无法一次维持那种状态太长时间。
饭桌上,木天池对花白鱼说道:
“今晚估计他要睡不着了,如果我预料的不错的话,他再也不敢留我们了,明天他就会来让我们搬走。”
“到时你可以说我头七不易动,否则我一生气会去缠他,把搬家的时间拖几天。”
“这些天我会出去找个临时的地方,年前咱们就先搬出去。”
花白鱼点了点头,说道:“后面的事会顺利吗?”
木天池看着她笑道:“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会做到。”
花白鱼看着木天池的脸,一时间竟有点儿失神。
「这个弟弟从小就被自己欺负,自己还是第一次感到他是如此的可靠。」
「不对,小的时候还有一次。」
“怎么了?”木天池看她愣愣的看着自己,饭都不吃了,于是开口问道。
花白鱼这才回过神来,赶快回道:
“没什么,我在想你刚才躺在半空是怎么做到的。”
“不难啊,我躺在凳子上呢,只不过把凳子涂黑了,里屋那么暗,他自然看不出来。”
木天池笑道,同时心想:
「还好她没有怀疑我是怎么快速移动的,如果她问起来,我应该不会瞒她的吧。」
这时花白鱼则笑道:“论折磨人,你也不差呢。”
心里却在暗道:
「可无论当初我怎么折磨他,他都没有把这些招数用在我的身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