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真听完女人的陈述,发现从她口中再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便安抚女人道:
“你先回去,我这就带人去找他,一定帮你把人找到。”
送走了女人,严真开始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王延是自己的人,莫名其妙失踪了,他肯定是要管的。
而目前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严真也只能从王延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查起,也就是木天池和花白鱼的监视任务。
所以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木天池两人。
虽百般不愿,严真还是硬着头皮去了书堂。
可当严真带人来到书堂,却发现偏偏从今天起,书堂放假,木天池他们并没有来这里。
严真又问了一下门房的宋小行,发现他们两人今天甚至都没有来府上。
「那就只能去他们俩的住处找他们了。」
严真想到这里便准备出府,但他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俩住在哪儿。
严真之前只听王延说了个大概的位置,具体的他当时并没有细问,现在需要找人了,顿时有些抓瞎。
严真正琢磨着,这要是挨家挨户找起来那得找到什么时候,突然想起那晚,王延跟他提起过一个人。
「周正!对!王延提起过一个叫周正的人。」
「我记得他说,当时他在监视木天池他们的时候,发现那个叫周正的也在监视他们。」
想到这里,严真便掉头向王府中轴线上那个最大的院子赶去。
“三弟,最近还好吗?我怎么听说你闭门不出了呢?”
说话的是之前那个不怒自威的男子。
他见严真神色疲惫,就没有先问他来找自己干什么,而是问了对方的近况。
而严真根本就没有时间跟他客套,于是开门见山的说道:
“二哥,先别说我了,我今天来是要找你这里一个叫周正的人的。”
“周正?”
严天抬头望了望身边的李总管,见他点了点头,便又转回头对严真问道:
“你找他做什么?”
“你之前不是派他去调查木天池和花白鱼了吗?”事急从权,严真也不避讳。
严天一听就明白了,他也听说了严真要娶那个叫花白鱼的陪读的事,自然是想要对她有更多了解,于是问道:“你是想要那两人的信息?”
“正是!我想知道他们住在哪儿。”严真赶忙回道。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安排周正去调查他们的?”严天警惕的问道。
「既然严真知道我在查木天池两人,那他自然也应该知道,我查他们其实是冲着严志去的。」
「严真应该不会暗中调查我,否则他今天也不会找上门来暴露自己。」
「所以,难道是被严志发现了?然后告诉给了严真?」
「周正吗?不省心的东西!」
可是出乎严天的预料,严真解释道:
“我也安排了一个叫王延的手下去调查他们俩,调查过程中,他遇到了你的人,也就是周正。”
“原来是这样,既然你也安排人调查了,那为什么又来找我?”
这时严真才说明自己的真正来意:
“因为我的人失踪了,他很可能是在执行监视那两人的过程中出了事,所以我要找到他,就得先找到木天池他们。”
“失踪了?”严天重复了一句,才明白严真果然是为了正事,而非儿女私情。
王府的人可不会轻易失踪,他不禁联想到前段日子发现了禁军统领的事。
「是巧合吗?」
然后他对李总管说了一句:
“去把周正找来。”
严真哪儿坐的住,人家孤儿寡母都找上门来了,现在可耽误不得,此时多耽搁一分钟,王延就多一分钟的危险。
王延要是真的出了事,他怎么跟他的家人交待。
那个孩子看上去还不到三岁,她还那么小。
于是严真直接起身道:
“我也一起去吧。二哥我就告辞了。”
“三弟!”
严天突然开口喊住了严真。
“二哥还有事?”严真回身问道。
严天却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个手下对你很重要?”
严真认真回道:“我的每一个手下对我都很重要。”
严天闻言轻笑出声:“这里没有别人,我们兄弟俩说点儿真心话。”
“严真啊,父亲去世的时候你们还小,只有我和大哥受到了父亲的教诲。”
“他从小就教育我们,成大事者不可妇人之仁。”
“这些年,我一直遵从着父亲的话,但这并不代表我就真的认同他。”
“相反,我更想像你一样,做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这也是我喜欢你的原因。”
“只可惜我做不到。处在我这个位置上,你知道哥哥我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既然你知道了我派人调查那两个陪读,那你自然也知道我为什么会调查他们。”
“严真,你重视兄弟情谊,始终不肯站队,我不怪你,我甚至欣赏你。但,现在是你表明态度的时候了。”
严真一愣,他没想到严天居然在这个时候逼他站队。
他赶忙说道:
“二哥,这件事稍后再说吧,现在找人要紧。”
说完便又要起身离开。
“三弟,你觉得这些年,我将王府管理的怎么样?”
严真止住步伐,回道:“二哥自然管理的很好。”
“那你觉得要是这王府交到严志的手上,会怎么样?王府上下大大小小多少事,他并没有这方面的管理经验。”
严真刚想说:“那二哥你可以教他啊。”却赶忙咽了回去。
这句话一出,不就表明了自己要站在严志那边了吗?
严天见严真不说话,便接着说道:
“就算他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可他还这么小,怎么可能镇得住叔叔、大爷那些人精。”
“到时就算我愿意把权力交给他,他们也不会愿意啊。”
“届时大家争来争去,岂不是让王府大乱。”
“我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我知道一个孩子想要控制住局面有多不容易。”
“我那时候尚且还有祖母帮我,但现在,祖母身体已然不如往日,不可能再出面管这些事了。”
“而我,则远不如祖母那般威严,就算我肯帮他,也很难让他撑起这个王府。”
“况且,他未必愿意听我的。甚至,未必愿意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