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也就是六扇门来到永安县的第四天。
当许安早早来到县衙,他以为自己还会看到跟前两天一样,六扇门的众人无所事事的场景。
却发现所有人都已经穿戴好了装备,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是有柳道庭的消息了吗?”
许安赶忙抓住了一个人问道。
可还没等这个被他抓住的人回答,一个声音便从身后响起。
“你猜的没错,我们找到了他。”
说话的是燕云海,他此时正翻身上马,准备出发。
“许安,谢谢你提供的线索,为了感谢你,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你可以选择留下来,加入六扇门的事就当我没说,你可以安心在这里继续做你的捕快。而且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抓住凶手,破获此案。”
“当然,你也可以选择继续跟我们追查下去,但这一次,你就再也无法回头了。”
燕云海说完,便看着许安,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安先是一愣,然后就看到了刚从衙门口走进来的田启光。
此时田启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呢,一脸疑惑的看着六扇门的人纷纷上马,一副要远行的样子。
许安看着他,想起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想起这几日妻子见自己回家时高兴的表情,想起刚会走路的孩子摇摇晃晃向自己走过来时的样子。
心中无比的留恋和苦涩。
老天总喜欢一次又一次的考验人性。
佛曰:放下执着。
可又有多少人能轻易放下,因为执着而困住一生,甚至丢掉性命的又何止凡几。
「或许,自己这一生都逃不出这座樊笼。」
许安二话不说,迁来衙门快马,翻身骑上,连行装都没有准备,便决定与六扇门的人同去。
田启光见状大惊失色,忙大声吼道:
“许安!你要干什么?!你特娘的给老子下来!”
田启光说罢就要上前抓住缰绳,却慢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许安双腿一夹马腹,疾驰而去。
只留下田启光在身后吼道:
“狗日的许安,走了就再也别回来!回来了老子也不认你!”
许安骑走的是县衙最快的那匹马,田启光想追都追不上,只能无奈的蹲了下来,不断的挠着自己的脑袋,想着怎么处理许安给自己留下来的烂摊子。
出了永安县,一路向南,众人马不停蹄的跑了一整天,夜幕时分,才看到了永州的边界。
此后,燕云海决定兵分两路,由自己带一路人朝西南方向而去,另一路人则继续向南朝雍州进发。
此前,许安已经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根据江湖情报,柳道庭果然还活着,而且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去了雍州的荣城。
所以此前众人一路南行,向雍州方向而来。
此时燕云海却突然提出要带一队人朝西南而去,令许安十分的不解。
「现在还有什么比尽快抓住柳道庭,审出案情真相还重要的事吗?」
于是许安便将疑问问了出来。
燕云海看着许安,之前他给了对方两次选择,同时也是两次考验。
既然许安两次都经受住了,那他也算是真正的六扇门的人了,有些事也可以告诉他一点儿。
于是燕云海回道:
“西南边境一直由镇国大将军叶世冲镇守,我这次去是要请他出兵。”
许安听罢顿时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
“抓柳道庭我们还不够吗?还需要动用军队?”
燕云海见他有此疑问,便摇了摇头问道“你可知道荣城有什么?”
许安确实不知,于是只能老实的摇了摇头。
“雍王府,严家,在荣城。”燕云海一语道破。
许安快速思考这一话的意思,心中生出无比的寒意。
「燕云海请兵是为了对抗雍王府?」
「可是为什么?这与柳道庭又有什么关系?」
「难道雍王府要保护柳道庭?」
「可是为什么呢?难道灭村案是雍王府暗中指使的?」
「可目的又是什么?」
许安心中一连串的疑问,他真的想不明白。
「这件案子怎么又会牵扯出雍王府?」
「那可是曾经跟当今圣上亲如手足,一同改朝换代的严家啊。」
「这案子要真是他们做的,那还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吗?」
然而更细的他却不敢继续往下想了,因为那可能会是造成生灵涂炭的大事件。
比如燕云海如何能请得动镇国大将军出兵?
这是不是圣上的旨意?
那是不是说明圣上有意要除掉严家?
而灭村案究竟是雍王府所为,还是圣上所为?
燕云海又是在为谁效力?
许安实在不敢想下去。
然而燕云海也没有继续解释,只对许安说道:
“你同另一队人先去荣城,混进城里找到柳道庭,在我到达之前先盯住他,千万不要轻举妄动。”
“后面的事,不是你,甚至也不是我,可以左右的。”
说完,燕云海便带着一队人调转马头,绝尘而去。
离开永安县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一月期限的第五天,带着一肚子疑惑的许安来到了荣城。
此时的荣城还没有封城,许安等人乔装打扮一番,便顺利混进了城中。
很快他们便与城里六扇门的暗桩接上了头。
不得不说,六扇门的触角已经无处不在,又或者,他们早就开始暗中注意荣城的动向了。
“这几日,我们发现雍王府的人也在找他。”城中的暗桩指了指柳道庭的画像说道。
“那他们找到了吗?”许安这边一个姓代的捕头问道。
“没有,我也失去了他的踪迹。”暗桩回道。
许安十分不解:“你们居然跟丢了一个跛腿的农民?”
暗桩像看傻子一样的看着许安,不知道哪来的这么个愣头青。
而代捕头轻笑了一下,对许安说道:
“到现在你还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民?”
“那他是”许安疑惑道。
“他是前朝禁军统领,武功在整个江湖上,那都是排的上号的。”
许安震惊了。
「那个跛腿的,老实巴交见谁都笑着让路的大叔,是前朝禁军统领?还是个绝顶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