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天池对这笔迹印象很深,他在第一天去雍王府书堂的时候,就发现书架上绝大部分书上都有跟这一模一样的笔记。
当时他还在猜测,是哪个女人看了这么多书,记了这么多的笔记。
木天池抬头望向已经满脸困意的女人,心道:
「难道这些都是她记的?她是雍王府里的人?」
“这书上的笔记是你写的?”木天池突然开口问道。
漂亮女人没想到,从始至终没有跟自己说过一句话的木天池,跟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会是这样一个问题。
漂亮女人似乎也不觉得那么困了,她略带好奇的回道:
“不是我,记这个笔记的人要更加有才学,是我所远远不及的。”
漂亮女人说着还露出了向往的神色。
「原来不是她,但这本书确实出自王府。经常出入书堂的人中并没有她,她是谁呢?」
但木天池也没时间多想这些,她是谁对自己也不重要。
木天池将腰牌重新放回身上,起身便向门口走去。
就这一刹那,漂亮女人看到了木天池手中的腰牌,表情一时间变得难看起来。
而王嫣颜见木天池要走,赶忙起身喊道:“天池哥,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儿啊?外面还下着雪呢。”
“我出去一下。”木天池回道。
他准备今晚就挨家挨户查看一遍,如果确定柳道庭没有将人带到这里,明日一早他就返回荣城。
“这么冷的天,外面黑漆漆的也没什么人,天池哥你出去做什么啊?”王嫣颜有点儿委屈的喊道。
她感觉木天池是要反悔了,他是在找借口离开这里。
“我就随便转转。”木天池回道。
“那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拿件衣服。”王嫣颜说着就跑进了一个小屋。
但当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发现木天池已经离开了。
王嫣颜愣愣的看着门口,一脸的落寞。
漂亮女人从刚才一瞬间的慌乱中镇定下来,看着两人的刚才的表现,又看到此刻王嫣颜眼神中都要溢出来的失落,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不知道又脑补了些什么。
令王嫣颜没想到的是,在天快亮了的时候,房门又被敲响了,木天池竟又回来了。
这一夜她也没有回屋睡,就趴在外屋桌子上,生怕自己听漏了敲门声,她还心存侥幸的期待木天池能回来。
她也没想到自己真的把木天池给等回来了。
她听到敲门的那一刻猛的直起了身子,随后快步向门口走去。
她抽掉门栓推了一下门,却发现没推动。
于是她再次使劲,终于推开了一条门缝,此时她才发现,这一夜的大雪竟快齐腰深了,把房门都堵住了,这还是号称宗国最南部的雍州吗?
木天池则努力从门缝中挤了进来,王嫣颜见是他回来了,就差喜极而泣了,赶快帮木天池拍掉了身上的雪,把他拉到火炉旁边。
她不知道这一晚上木天池在外面是怎么熬过来的,但见他回来立即开心起来。
木天池也不想回来,无奈雪下的太大,就这么走回荣城,他非死在半路上不可。
木天池此时身体已经冻的没有什么知觉了,但他的眼神却依然很清醒。
经过一晚上的探查至少他知道了一点,柳道庭并不在村子里。
正如王嫣颜所说,村子里多是老人。
有些人家,木天池甚至敲坏了人家的窗户,惊醒了屋内熟睡的村民,只为确定家中都有什么人。
但屋里人爬起来却不见任何人影,还以为撞邪了呢。
这一夜他搞得村子里不少人家鸡飞狗跳的,而这一夜同样鸡飞狗跳的还有雍王府。
“老,老夫人!大事不好啦!”
严真、严志和严晴儿他们共同的祖母,严老夫人正准备睡下,就听到自己的侍女慌慌张张的来报。
“慌什么,出什么事了,慢慢说。”
严老夫人是见过大阵仗的人,什么场面没见过,就是当今圣上亲临,她也能应对得当,见下人如此惊慌失措仍不以为意。
但侍女接下来的话确实让她有些慌了。
“老,老夫人,溪儿小姐,不,不见了。”
“你说什么?!”严老夫人惊道。
“我,我说溪儿小姐不见了,还有”
“还有什么?”严老夫人已经起身开始穿衣服了。
“还有严真少爷外出遇袭,刚被人送回来。”
严老妇人一听险些栽倒。
此时就见严晴儿快步跑了进来,要说现在整个雍王府谁最担心严老夫人的安危,非她这个孙女莫属。
她一进屋就对侍女厉声呵道:
“胡说什么呢!还不快下去!”
然后她便急忙来到严老夫人跟前扶住她说道:
“祖母,三哥没事的,大夫正在医治,我去看过了,没有大碍。”
严老夫人听说严真没事,心情稍稳,然后接着问道:“那你姐呢?真的找不到了吗?”
严晴儿面露难色,犹豫道:“溪儿姐您知道的,她能照顾好自己。”
严老夫人一听,便知严溪儿果然不见了,她猛地一拍大腿,悔道:
“都怪我,明知她不愿意嫁,还逼她年后成婚,快,快叫严天过来。”
“二,二哥那边有些公务,走不开,不过他已经命人去找了。”
此时的严天也一脑门子的官司,他正在商讨如何应对燕云海的到来,就得到汇报,说带回花白鱼,除掉木天池的任务失败。
花白鱼居然被他们一直在寻找的前朝禁军统领突然出现截了胡,还被严真当街撞见了。
加之严真受伤,严溪儿失踪,他现在都不知道该先处理哪件事了。
“都什么时辰了,又是年根底下,还有什么公务。难道比他妹妹不知所踪,弟弟遇袭还重要吗?”不知道严天情况的严老夫人不满道。
“二哥这个人您还不了解吗?一向以王府为重。”严晴儿不住的替严天说好话,毕竟这个府里,除了祖母,就她这个二哥对自己最好了。
严老夫人此时已穿戴整齐,拄着拐杖便朝严溪儿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