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城,雍王府。
门房里,李明明和宋小行两个年轻人此刻正坐在一起闲聊。
“严志少爷自从宋将军重伤回来,好像在府里就再没露过面。”李明明八卦道。
“我听逃回来的士兵都在传,说把宋将军废了的那个男孩儿,脸上有条长长的疤痕。”
宋小行说着还在自己的脸上划了一下。
“你的意思是说,那个男孩儿是木天池?”李明明惊讶道。
宋小行没有回答,只是安静的点了点头。
他们俩,一个是木天池和花白鱼第一次来的时候,带他们去见了严志的人。
另一个,则是在他们第二次来的时候,被严真安排带着他们俩去了书堂的人。
此刻他们的心情都有点儿复杂。
“究竟发生什么了啊?木天池和花白鱼自从年前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然后府里就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感觉这天都要变了。”李明明自言自语道。
“你天天跟在三少爷身边,就什么都没听说?”宋小行问道。
李明明闻言摇了摇头,回道:
“严真少爷自从受伤之后,一反常态,感觉连性格都变了,也不怎么说话。”
“即便是养好伤了,依然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什么也不过问。三夫人以前还天天怕他在外面惹事生非,这回可好了,赶他出去他都不去。”
“这次连严志少爷也学会了,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就连府里人都见不到他了。也不知道这都是怎么了。”
“我听人说,木天池在废掉宋将军的时候放出话来了,说要杀了严志少爷。”
“真的假的,这又是为什么啊?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当初不还是严志少爷让他们进府的吗?”
“我哪知道。”
“那你说,严志少爷总不露面,是不是听说了木天池的话,害怕躲起来了啊?”
“别瞎说!”
宋小行探头探脑的往门外望了望,没发现人影,然后接着说道:
“唉~!咱们呐,也别想那么多了,过一天算一天吧。你没听说吗,外面都乱了套了,天天打来打去的。镇州的大水,据说一夜死了上百万人。太特么吓人了。”
李明明听罢缩了缩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突然有人哐哐砸门,并伴随着焦急的催促声:
“开门!快开门!”
宋小行伸出头去,刚想喊:“你特么的谁啊?”
就看到对方手里举着严志的特制令牌。
于是他赶忙起身,手忙脚乱的将门打开。
还没等他跟对方打招呼,那人就推开门快步冲了进去。
随后的半个时辰里来来回回的进出了好几波人,一个个都行色匆匆的面色凝重,让原本死气沉沉的雍王府突然变得紧张了起来。
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弥漫了整个王府。
宋小行和李明明愣愣的看着这一幕,小心脏不由得越跳越快。
“这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啊?”宋小行小声说道。
“我,我先走了,我得回去跟严真少爷说一声。”李明明说完撒腿就跑。
宋小行见李明明跑的飞快,赶忙在后面喊道:
“哎!有什么消息别忘了告诉我一声。听到没有?”
“知道啦。”李明明头也没回,扯着嗓子回了一句,然后就消失在了宋小行的视野之中。
在此之前,赵明阳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严志手中。
与此同时。
皇宫中。
刚刚登基称帝的袁晓看着大太监李总管的飞鸽传书,一脸的愤怒。
袁晓可以说是临危受命,对他来说,在这个要命的节骨眼上,也是半推半的就当了这个皇帝。
眼前一眼望不到边的麻烦事让他一个头两个大,天天吃不好,睡不稳的。
此时他猛的将手中的信捏成一团扔到了地上,怒道:
“连凤城也要造我的反!他们竟然跟叶允那个混蛋沆瀣一气!”
他们两人在袁晓还是皇子的时候就不对付,如今更是势同水火。
“陛下息怒啊。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拿出个对策,若真如信上所说,他们要先打永州,再拿下文州,要是让他们一口气占据了这两州,那将后患无穷啊。”说话的是现任丞相贺章。
袁晓闭眼开始思考起来,他自然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即便是文州和永州有不臣之心,只要他们是各自为政,一片散沙,那就不足为惧。
可真要是被一家给吞并了,那附近的势力很快就会归顺他们,进而让他们迅速做大,到时再想遏制可就难了。
于是袁晓睁开眼睛,说道:
“把北方军守队调回来吧,我现在只相信我二哥。”
“可北方守军山高路远的,这一去一回,恐怕等他们回来了,文州和永州都已经失守啦。”
“调皇城守备先去顶一阵吧。”袁晓无奈的叹道。
他此刻也几近黔驴技穷了,到了这个时候才发现竟然没有可信之人,更无可用之兵。
“好,好吧,那我去安排了。”贺章说完就要退下。
袁晓突然又出言喊住了他:
“等一下!”
“陛下还有什么安排?”
“钱老,该是他出手的时候了。”
贺章闻言一惊。
“您想让他出马?”
袁晓点了点头。
“赵岚、叶允、严志,还有那个什么木天池,让钱老取了他们的首级给我拿回来。我要让天下人看看,胆敢藐视皇权的人都是什么下场!”
“好,好的。”贺章恭敬的回道。
心想:
「有钱老出手,应该万无一失了吧。」
「他可是六大宗师之一。」
「当初石萍芝何等恐怖,万军丛中,取了先帝首级。钱老应该不会比石萍芝差吧。」
此时江中。
叶允所在的战船缓缓靠近了另外一艘。
“天池少爷,叶允的船靠过来了,说要找你聊一聊。”
瘦子赶快过来通报。
很快,叶允就登上了木天池所在的船,跟在他旁边的还有音仪。
叶允倒是走到哪儿都带着这个小姑娘。
叶允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两把椅子就坐了下来,然后开口说道:
“天池,有一件很危险,但却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们俩一起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