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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呆丁猛行迹败露

    “老子练剑,不是用来恃强凌弱的!”

    鲸虱的这句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直接在靳晨勃脑海炸响,不仅声震寰宇,还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便是侠士风骨么?

    除了一诺千金、义字当头的裴礼,这鲸虱便就是靳晨勃此生见到的第二个纯粹的侠士。

    只可惜他已经有了裴礼这个姐夫,又只可惜他仅有一个姐姐。

    不然的话,靳晨勃高低也要嫁个姐姐给鲸虱。

    “前辈大义,晚辈佩服!”

    “其实晚辈对前辈仰慕已久,仰慕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啪!

    靳晨勃直接跪了下来,“前辈,听说你没有徒儿,我从小也没师父,如果您不嫌弃的话,我想给您养老!”

    说罢,他一个响头直接磕了下去。

    谷大粒微愣,毕竟这种情况属实是不多见。

    好半晌,他这才说道:“别白费功夫了,我是不可能收你当徒弟的。”

    靳晨勃忙问道:“为什么?”

    “你姐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我姐欠了多少?”

    “大概……怎么也有个四五十两吧……”

    靳晨勃二话没说,从怀里取出一沓银票,“前辈,这是晚辈这些年的所有积蓄。”

    “不光这些,以后晚辈赚的钱,也都会拿来孝敬前辈。”

    谷大粒根本顾不上靳晨勃说了什么,看着面前的一沓银票,目测不会少于一万两。

    好家伙。

    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钱。

    若非膝盖还算硬,他都想给靳晨勃磕一个。

    尽管他是天字级杀手,可到了他这个级别,做任务的酬劳已经不是用金钱几何来衡量了,而是匡扶正义!

    是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

    嗯,纸鸢每次给他发任务的时候,都是这么跟他说的。

    每次做完任务,纸鸢就给他五两银子与一面锦旗。

    心里老感动了。

    “咳咳。”

    谷大粒轻咳一声,只抽了一张面值五十两的银票,到底还维持住了高人的形象。

    他说道:“我只拿我该拿的那份,其他的你拿回去吧。”

    靳晨勃希冀道:“那前辈愿意收我为徒了?”

    “没那个可能。”

    谷大粒说道:“你小子虽然有些天赋,但要想做我的弟子,只怕还有些不够格。”

    靳晨勃蹙眉道:“那什么人才够格?”

    谷大粒伸出四根手指,“这世上习武之人总共有四种。”

    “第一种,临渊是独一档,我估摸着往前倒一千年,往后再一千年,也不会有人能与他比肩,连能望其项背的都难有。”

    “另外,早就听说这小子一根筋,极认死理,想来他此生也只会认九爷这么一个师父。”

    “所以这小子我就不惦记了。”

    “第二种,有望在三十岁之前成就宗师的年轻一辈,例如剑阁的姜晓、武当黄厌,剑宗的丛山……”

    “第三种,武道天赋与气运皆是不弱,这类人若是能做到一个‘熬’字,日后有大概率能问顶武道巅峰。”

    “第四种,武道天赋平平,气运不上不下,这类人哪怕是有机缘也留不住,武道上走不远。”

    靳晨勃忙问道:“那我属于哪一种?”

    谷大粒停下削土豆的动作,目光打量着靳晨勃。

    “你嘛……”

    ……

    “这都快一柱香了,他怎么还没回来?”

    秦水莲狐疑道:“不会是掉茅房里了吧?”

    “秦姑娘。”

    温贺面带笑意的喝了口茶,“靳兄哪里是去上茅房去了。”

    “那他做什么去了?”

    “拜师呗。”

    秦水莲一愣,突然发觉靳晨勃对于武道有些异于常人的执着。

    从平江府出来,就赶路的时间,靳晨勃有机会就会询问裴礼武道上的疑惑。

    秦水莲略微偏头,“裴哥哥,那个大叔应该会收他吧?”

    裴礼略微沉吟,只道一声,“未必。”

    “为什么?”

    “武道路上能走多远,三十岁之前是关键。”

    裴礼说道:“靳晨勃错过了习武的黄金年纪。”

    按照前人的经验,越早破境宗师,并且压缩的真气次数越多,往后的武道就能走的更远。

    而靳晨勃破境宗师时真气压缩虽说达到了九次,但早已超过了三十岁。

    以鲸虱这么多年都没有收弟子的情况来看,其收弟子的条件应当不低。

    另外,

    值得一提的是,

    按照白泽的描述,在上古时期以前,这个世界还是完整的,那时的武道,宗师仅是。

    时至如今,宗师就已经有了开宗立派的资格,大宗师便就近乎是天花板战力。

    有此足可见如今的武道,与上古之前的武道,有多么大的差距。

    并未太久,

    靳晨勃回来了,从其垂头丧气的模样来看,应当是没能拜在鲸虱前辈门下。

    秦水莲不死心的问了一句,“没收你?”

    “他嫌我年纪大……”

    “我才三十二岁,正是年富力强,百步穿杨的年纪,他居然说我年纪太大。”

    “还说收我还不如收丁猛那小子。”

    靳晨勃问道:“丁猛是谁?”

    “丁猛!?”

    倏地,一声暴喝自酒楼门口响起。

    众人齐齐转头看去,就见掌柜打扮的丁卯,站在酒楼门口,目光死死的盯着走来的一名少年。

    此时,

    丁猛正一左一右高高兴兴的领着两名中年人往金玉楼而来。

    这两人自然便就是“刀圣”夏策,“剑仙”司马谏。

    先前在擂台上的战斗,他们不出意外不出所料不负众望的以平局结束战斗。

    正当两人又一场商业互吹之时,丁猛看准时机,上台就是砰砰磕头拜师。

    夏策与司马谏本就是冲着丁猛演的这场戏,假意推辞过后,“勉为其难”的收丁猛为徒。

    “两位师父快请。”

    丁猛面色红润道:“前面就到金玉楼了,我让我妹好好给你们烧几个菜。”

    “金玉楼?”

    夏策蹙眉道:“徒儿,在这里吃一顿不便宜吧?”

    “是啊徒儿。”

    司马谏帮腔道:“我们能收你当弟子,已经是心满意足,不必如此客套。”

    “两位师父不必担心,这金玉楼就是我家开的,吃饭不要钱。”

    “是吗?没想到我们这新收的徒儿,家境居然如此殷实。”

    “对了,司马师父。”

    丁猛突然看向剑仙司马谏,“你先前在台上见到我时,为何是一副惊咦的表情?”

    司马谏高深莫测的一笑,“那是因为,为师一眼就看出来,你是个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我是万中无一的练武奇才……”

    丁猛一声呢喃,人都有些恍惚,好似已经看到了日后脚踏飞剑风光无限的画面。

    就在这时,

    他耳朵被人拧住,剧痛让他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小兔崽子!你不是在房间读书吗?你是怎么出来的?”

    丁卯气得不行,见到丁猛的一瞬间,便就是大致清楚了来龙去脉。

    早晨在房间读书,定是王富贵在顶替。

    “爹?”

    丁猛立时慌了神,这才记起此刻的他应当被锁在房里。

    “爹,我,你,你听我狡…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