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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果云郡之镇龙村

    随后,裴煜犹如满载而归的渔夫,买了许多肉回到阿波村老夫妇家里。这些肉宛如珍贵的礼物,都是送给老夫妇的。他们即将踏上新的征程,在这里也叨扰了老夫妇数日。他见老夫妇家对肉视若珍宝,于是买肉以表感激之情。

    老夫妇们听闻凶手已被擒拿,惊讶之余发现竟是廷骁,但内心依旧欢喜,毕竟凶手终于落网,往后他们在夜里再也无需战战兢兢了。老夫妇俩对裴煜等四人感激涕零,听说裴煜他们次日就要离去,心中满是不舍。这几日有他们相伴,老夫妇俩感觉生活也变得热闹非凡,他们走后,家里又将恢复往日的冷清。

    北月听说第二天早上他们要离开此地,连忙询问他们的去向?然而,裴煜却守口如瓶。

    北月露出谄媚的笑容,苦苦哀求道:“带我一同走吧,反正我云游四海,去哪儿都一样。”

    “不行。”裴煜斩钉截铁地拒绝道,他可不愿让这一路上来历不明的人横插一脚。

    “北月姑娘,你一介女子跟随我们,着实不便。况且与我们同行充满危险,我们还是分道扬镳吧。对了,之前在老头家,多谢你出手相救。”此前廷骁用扇子挥出银针,多亏裴煜和北月相助,才打掉了那些银针。他为此再次深表谢意,还双手抱拳给北月深深地鞠了一躬。

    北月还欲继续争辩……裴煜转头对赤水鬼说道:“赤水鬼,你也不必随我们同行了,你回你的茅草屋吧,待我为季三解开身世之谜,就回来找你。”

    赤水鬼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嗖”的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稳稳地站在地上,双手叉腰,怒目圆睁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利用完老夫我,就要将我弃如敝履?我可是帮了你们大忙的。没有我,那廷骁岂会轻易开口坦白?”

    季三心里琢磨着,这一路走来,赤水鬼确实不错,也着实帮了他们不少,这让他有些左右为难了。

    裴煜觉得赤水鬼所言不无道理,可他并未完全对赤水鬼卸下防备,“我并非此意,只是此去路途艰险,我实不愿让你随我们一同身陷险境。”

    “之前你也是这般说辞。反正我这老头儿绝不答应!”赤水鬼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斩钉截铁地说道。

    裴煜无奈,只得寻思着明早早些与季三偷偷溜走,他向季三使了个眼色,轻声说道:“先歇息。”

    季三心领神会,点点头,回了寝室。赤水鬼也赶忙回到寝室,紧挨在他们俩身旁,仿佛生怕他们会凭空消失一般。北月在原地气得直跺脚,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室。

    寅时,裴煜轻手轻脚地起身,用手轻轻摇晃着季三的脑袋,季三正睡得酣甜,被惊醒后差点叫出声来,裴煜眼疾手快,赶紧用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放在自己嘴上,示意季三噤声,季三忙不迭地点头。裴煜示意他起身。

    季三也清醒了不少,心里跟明镜儿似的,知道裴煜这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着他开溜,奔赴哀神山。季三轻手轻脚地起了床,拿上行李,像只小老鼠一样,和裴煜蹑手蹑脚地走到了屋外。

    此刻,外面的天空犹如被泼了墨一般漆黑,浓雾弥漫,仿佛一床巨大的棉被,将天地都笼罩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季三望着裴煜,就这样带着他出发,不禁压低声音,在裴煜身旁问道:“我们就这么徒步去找哀神山?”

    裴煜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路,回答道:“那马车是赤水鬼的,我们得先走到果云郡,再去购置马匹和一些干粮,还得找人打听打听哀神山的具体位置。昨天我悄悄问过田伯田婆,他们对哀神山也是一无所知。”季三点点头,不再吭声,强打着精神,一路紧跟着裴煜。出了村庄后,为了抄近道,他们踏上了林间小道。

    、小道上的小草还挂着晶莹的小水珠,仿佛是大自然洒下的珍珠,不小心沾湿了他们的衣裳。两人走了许久,林间小道走到了尽头,眼前只剩下宽阔的大路,这是附近村庄的人们前往果云郡走出来的路。、

    “还是走大道好啊,不用担心衣裳被打湿。”季三忍不住感叹道。裴煜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宠溺的笑容,他那白皙的面庞透着淡淡的红晕,就像初升的太阳,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季三,可惜天色尚未大亮,季三并未察觉到裴煜脸上的红晕。

    就在这时,旁边高芦苇处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那声音不像是被风吹动的,反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那里活动。裴煜敏锐的耳根子立刻察觉到了这一异常,他心中警觉顿起,下意识地开始防备。

    他的右手慢慢地抬起,悄悄地往身后移动着,同时,他的眼神也变得越发警惕和锐利。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然后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向发出声响的方向。他的手指已经摸到了藏在身后的笛子,做好了随时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的准备。

    裴煜的眼神紧紧地盯着那片高芦苇,试图透过浓浓的雾气看清里面的情况。他的身体紧绷着,一只手紧紧握着手中的武器,另一只手则将季三牢牢地护在了自己的身后,以防万一。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随时准备扑向敌人。

    季三看着突然警惕起来的裴煜,心中不由得一紧。他意识到周围可能存在着某种危险,但具体是什么却无从得知。然而,当看到裴煜毫不犹豫地将自己护在身后时,季三的内心充满了感动和温暖。 此刻的季三紧紧地握着拳头,目光坚定而警觉地扫视着四周。他深知不能给裴煜添麻烦,因此努力保持安静,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他生怕任何一点干扰都会影响到裴煜的判断和应对能力。同时,他也担心自己的举动会引发更多的危险。

    没过多久,只见高芦苇从中突然闯出了十个黑衣人,他们手中紧握着长剑。这些黑衣人刚一出现,便毫不迟疑地朝着裴煜和季三二人猛扑过来。

    “又来了!”季三看见这些熟悉的黑衣人不禁说道。他知道,这些人是来抓他们的,他心里一阵紧张。

    裴煜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将季三紧紧护在自己的身后,同时以敏捷的身手与黑衣人展开激烈的搏斗。他身形矫健,招式凌厉,与黑衣人之间你来我往,刀光剑影交错。

    而季三则机智地躲藏在后方的草丛之中,尽量让自己不被发现,以免给裴煜增添麻烦。他紧张地关注着战局,心中默默祈祷着裴煜能够战胜敌人。

    裴煜和这群黑衣人打得难分难解,但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并没有对他下杀手,似乎不想取他性命。这让裴煜感到十分困惑,因为如果他们是朝廷派来的人,绝对不会如此留情。那么,这些神秘的黑衣人究竟是什么来头呢?

    裴煜心中暗自思索着,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可能——也许对方的目标并不是自己,而是季三!这个念头一出现,裴煜便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如果对方真的想要杀他,以目前的局势来看,恐怕他早就已经命丧黄泉了。而现在这种局面,更像是要把季三从他身边带走。但到底是谁,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公然与朝廷作对?

    然而,面对眼前的困境,他却毫无头绪。就在这时,一名黑衣人趁裴煜不备,一剑刺向他的胳膊。裴煜连忙侧身躲开,惊险地避开了这一击。但这也让他意识到,不能再这样拖延下去了。他必须尽快想出办法,摆脱这些黑衣人的纠缠,保护好季三。

    就在这时,只见赤水鬼驾着马车飞驰而来,而那坐在马车上的人,正是北月。她一身红衣,宛如一团燃烧的火焰,与这黑夜形成鲜明对比。

    当北月看到裴煜和黑衣人正在激烈打斗时,毫不犹豫地飞身而下,加入了战斗。她身姿矫健,手中的长剑闪烁着寒光,每一剑都带着凌厉的气势,与裴煜并肩作战,共同对抗黑衣人。

    与此同时,赤水鬼驾着马车来到了近前。他冲着蹲在草丛中的季三大喊一声:“快上来!”季三闻言,急忙站起身来,迅速爬上了马车。裴煜和北月见状,一边继续击退黑衣人,一边朝着马车靠近。

    待众人都登上马车之后,赤水鬼驾车疾驰而去。然而,那些黑衣人却紧追不舍。赤水鬼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伸手入怀,掏出一颗黑色的珠子,然后用力向后一扔。那颗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地瞬间,一股浓烈的黑雾弥漫开来,将前方的道路笼罩得严严实实,让人伸手不见五指。

    那些黑衣人猝不及防,被黑雾吞噬其中。他们在黑雾中挣扎,试图找到出路,但却一无所获。赤水鬼趁机加快速度,马车如离弦之箭般飞奔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赤水鬼,你的伸手不见五指真好用。”季三笑着夸赞道。赤水鬼一脸骄傲地回应道:“那可不,你小子现在知道我赤水鬼的厉害了吧!嘿嘿嘿,要不是有我赤水鬼在,就凭你们两个,怎么可能成功逃脱?”他一边说着,一边得意洋洋地拍着自己的胸脯。

    一旁的裴煜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尴尬,但他并没有反驳,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

    而另一边的北月则一脸傲气地看着他们,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赤水鬼的话表示赞同。她接着说道:“哼,现在知道人多力量大了吧?早上还想偷偷溜走,真是不知好歹。要是没我们一起,你们恐怕早就死翘翘了。”

    赤水鬼听了北月的话,立刻附和道:“就是啊,你们俩可别小瞧了我们。没有我和北月姑娘,你们说不定这会儿已经在黄泉路上排队等着投胎了呢!”说完,赤水鬼哈哈大笑起来。

    裴煜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暗暗想着:看来他们关键时刻还真是能派上用场。心里也默认他们一同前往哀神山了。

    “你们怎么发现我们走了?”季三好奇地问。

    赤水鬼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睡觉的时候习惯把脚搭你身上了,本来翻身想把脚搭在你身上的,但没想到一翻过来,脚却踏空了,直接砸在了木板上,疼得我一下子就醒了。醒来后才发现你们不见了,我赶紧起床出门叫你们,结果没听到任何回应,这时候我就猜你们肯定是偷偷溜走了。接着北月姑娘也醒了,最后我俩就一起出来找你们了!”

    “没想到我当这几日的人肉床席反倒救了我们一命。”季三得意洋洋地跟裴煜说道。

    裴煜无奈地笑了笑:“是呀,你应该感谢赤水鬼的脚。”

    季三笑道:“哈哈,是啊,多亏了它的脚!”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出了声。

    “那些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你们?”北月看着季三,皱着眉头问道。

    季三摇摇头,语气有些无奈地回答道:“不知道啊,这一路上他们都跟着我们,不停地追杀我们。”

    北月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情况。

    季三看着北月,突然笑了起来,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打趣地说:“怎么,你是不是害怕了?我早就跟你说了,跟着我们会有危险的。”

    北月听了这话,立刻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我才没有害怕呢!我只是好奇为什么这些人要追杀你们而已。”

    裴煜和北月面对面坐在马车里,裴煜问道北月:“我记得,你家里是做美玉营生的,应该没人懂武功吧?我看你武功挺好的。”裴煜并没对北月放下戒心。

    北月漫不经心回道:“我记得季三说你家里是做海错生意的,应该没人懂武功吧?我看你的武功也挺好的。”

    裴煜见北月仿照他的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无语凝噎。

    季三坐在裴煜身旁看着他们俩人有些好笑,替裴煜回道:“裴煜的武功是他师父传授的。”

    北月戗道:“那我就不能有师父?”北月又甩了一个白眼给裴煜,微微怒气的北月,也好看极了。翻白眼时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眼中带着嗔怒,嘴巴微嘟,粉嫩无比。

    一时间,车厢内陷入了沉默,没有人再说话。过了一会儿,季三才突然想起裴煜的胳膊还受着伤,连忙关切地询问:“对了,裴煜,你的伤口怎么样了?”说着,他从马车里拿出备用的药,准备给裴煜上药。

    裴煜一边让季三给自己上药,一边说道:“不打紧,这次伤口不深。”

    几人一路舟车劳顿,终于抵达了果云郡。刚一下马,赤水鬼就豪爽地表示要请大家去客栈吃一顿丰盛的大餐。季三一听有吃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满脸期待地看着裴煜,笑着说道:“我们先吃饭吧,反正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哀神山在哪里,待会儿去客栈还能向掌柜打听打听,毕竟客栈每天来来往往的人很多,来自五湖四海,说不定有人知道呢。”季三一听哀神山这名字,就感觉是荒郊野外,野外可就没什么美味佳肴咯,他也想趁机饱餐一顿。

    裴煜微微颔首,表示同意。

    一行人来到客栈,赤水鬼热情地招呼着大家,让大家别客气,想吃什么尽管点,今天他请客。季三和裴煜对视一眼,心中暗暗惊讶,这可不像平日里小气抠门的赤水鬼啊!还记得上次来这里吃庵罗牛肉盏的时候,赤水鬼可是让裴煜掏的腰包呢。

    裴煜和季三都以为赤水鬼要拿那些银票出来花了。季三见状,也不再犹豫,毫不客气地叫来了小二,让他把店里所有好吃的菜都上一遍。赤水鬼听到这话,心里忽然有些发慌,他可不想一顿饭就将那银子花光了,忍不住问道:“你们吃得完这么多吗?”

    季三咧嘴一笑,回答道:“吃不完剩下的可以带走嘛,在路上慢慢吃。”说完,还冲赤水鬼眨眨眼,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赤水鬼心里一阵懊悔,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谁叫他之前口出狂言让大家随意点菜呢?如今也只能自食恶果了。

    他越想越气,心中不禁暗骂自己愚蠢,怎么就轻易许下这样的承诺呢?现在可好,他只觉得胸口发闷。

    想到这里,赤水鬼忍不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仿佛要把心中的懊恼都发泄出来。然而,这并没有改变什么,他还是得面对现实。

    就在这时,赤水鬼突然大喊一声:“小二!”声音在酒楼里回荡着。

    小二闻声赶来,满脸堆笑地问道:“客官有何吩咐?”

    赤水鬼咬咬牙,说道:“给我来两坛好酒!”既然银子已经花出去了,那不如再好好享受一番,至少不能让这次宴请留下遗憾。

    小二连忙应道:“好嘞,马上就来!”说完便匆匆离去。

    赤水鬼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他知道,今天这顿饭恐怕会让他心疼许久,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而另一边,果云郡的官府也派人张贴阿波村的杀人凶手已捉拿归案的文书。县尉亲自到阿波村给村民们通报此消息,现在村民们晚上都不用怕出门了,他们是真的高兴。虽然县尉将此次案件的许多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但是大多村民一早去做农活时就已经听田伯田婆讲了,是裴煜他们抓到的凶手。村民们本想拿些吃食感谢裴煜等人,可惜听田伯田婆老夫妇说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是村民们也不忘感谢官府,感谢县尉,纷纷把家里的鸡蛋、活鸡等送给县尉,县尉也心满意足回去了。思澈的父母欣喜之余还去了思澈的坟墓前,把这事儿告诉了思澈。

    裴煜等人在饭桌前正吃得津津有味,突然裴煜抬头看向一旁的店小二,喊道:“小二!”

    那店小二听到呼唤后,立刻放下手中的活计,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容快步走过来。因为刚才裴煜这桌客人点了很多菜肴,一看就是出手阔绰的有钱人,所以店小二对他们格外热情。

    店小二走到裴煜身旁,满脸堆笑地问道:“哎,客官,有何吩咐?”说着还微微弯身,表示恭敬。

    裴煜从怀里掏出一两银子,递到店小二面前,店小二看到银子,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嘴角的笑容更加灿烂,急忙伸手接过银子,生怕慢了一步。裴煜看着店小二,轻声问道:“你可知道哀神山在何处?”

    店小二非常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然而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摇了摇头道:“我不太清楚,客官。不过我可以帮您叫一下我们掌柜来,他见多识广,也许会知道呢。”裴煜点头表示同意,并向店小二道谢。店小二连声称谢,然后转身离去,去找掌柜。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把掌柜叫来了,裴煜同样给了一两银子给掌柜,掌柜眉开眼笑接下来银两。掌柜告诉裴煜等人,哀神山就是果云郡出城后一直往西走几百里地之外一个叫镇龙村山上,镇龙村便在哀神山的山脚下。裴煜等人见总算问对人了,纷纷开心。掌柜见几人的反应,像是要去哀神山,再次确认道:“几位客官是要前往哀神山?”

    “对啊。”赤水鬼喝着酒有些醉意,毫不避讳回答道。

    裴煜有些责备地看了一眼赤水鬼,赤水鬼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轻轻扇了一下自己嘴巴。

    掌柜好心提醒道:“哀神山可去不得,我听说这座山可是有去无回,里面雾霾很重,还易迷路,听说里面还有吃人的妖怪。”

    季三几人半信半疑互相看了对方一眼。裴煜心想老头留下的遗言应该是将 那东西放在哀神山了,竟然老头都能把东西放进去,还能出来,也没什么可怕的。兴许就是谣言传得恐怖罢了。

    裴煜对掌柜道谢:“我们知道了,谢谢。”

    掌柜见没他的事情了,微微弯身告辞离开了。

    裴煜看着他们,再次说道:“如果你们害怕,可以不去。”

    季三心里清楚,这件事都是为了他,他没有不去的道理,而且之前已经和裴煜一起经历过那么多危险,连溟海那种地方都去过了,区区一座山又算得了什么呢?于是他坚定地说:“我一定会去的,说不定我的亲生父母就在哀神山。”

    赤水鬼却一脸不屑地哼道:“切!什么妖魔鬼怪,我赤水鬼可不怕!”

    北月则坐在饭桌前,挺直着腰板,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才不信什么妖怪。”

    裴煜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桌上还剩下半只鸡和一些牛肉,便让店小二将这些食物包起来带走。赤水鬼则自觉地去结账,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金元宝递给店小二,并说道:“再帮我们把各自的水壶灌满酒。”“酒我就不要了,装满水就行。”北月对店小二吩咐道。

    这时,裴煜、季三和北月三人同时觉得这个金元宝有些眼熟,再看赤水鬼一脸尴尬的笑容,季三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金元宝是不是从地窖里拿的?”

    赤水鬼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呵呵地回答道:“嘿嘿嘿,我见你们都不拿,放在那里最后肯定会被充公,倒不如给我们做点贡献呢!而且那老头不是你家里的什么人吗?说不定那些金元宝都是你家的,拿自己家的东西应该没问题吧。”几人无奈地摇了摇头,但又觉得赤水鬼说得有几分道理,也就不再纠结这件事。

    结完账后,一行人开始去购买路上所需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