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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哀神山之瘴气

    裴煜四人离开了那片矿山后,逐渐走入一片杂草丛生、许多杂树的地方,这里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杂树上方始终有一层薄薄的白雾覆盖着上空。大家走了两个时辰都没有遇到新的危险,甚至连一条蛇也没有看见。然而,大家依旧不敢掉以轻心,因为之前在矿山遭遇的事情让他们深知,看似安全的环境可能隐藏着巨大的危险。此刻大家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所以步伐也较为缓慢。

    另一边,芙娘带领的一行人进入哀神山后的路程还算比较顺利。毕竟,裴煜等人已经将摄魂树清除干净了,这使得芙娘一行人的前进道路相对顺畅。不过,他们在初入山时还是在迷雾森林中迷失了方向,耽误了一些时间。好在芙娘提前做了充分的准备,她让手下携带的长绳索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帮助他们找到了正确的路径。

    当芙娘他们经过那些尸体时,发现其中有不少自己的人,伤亡情况十分惨重。此外,他们还认出了那些尸体中有属于皇上和太子的人,同样惨不忍睹。由此可见,这场寻宝之旅充满了血腥和残酷,大家都没讨得好。只是尸体里没见到季三他们。

    裴煜等人已经连续行走了好几个时辰,此时的他们早已饥肠辘辘。于是,众人决定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并拿出不太干净的干粮来充饥。由于之前与穷奇的激烈战斗,众人的包袱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破损,部分干粮甚至掉落在地上,但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小心翼翼地捡了起来。毕竟在这神秘而危险的哀神山中,任何一点食物都是珍贵的。

    赤水鬼也拿出自己的酒壶,想要借此解解渴。但当他打开酒壶时,却惊讶地发现酒壶已经破裂,里面的酒水早已流尽。也许是穷奇的攻击所致,让赤水鬼失去了他最爱的美酒。

    就在赤水鬼感到失望之时,坐在他正对面的季三注意到了这个情况。他立刻将自己的水壶递给赤水鬼,表示愿意分享。赤水鬼深知水在哀神山这样恶劣的环境下同样是稀缺的资源,但季三毫不犹豫地将水壶递给他,令赤水鬼心生感动。赤水鬼眼中闪烁着真挚的感激之情,这一举动让赤水鬼对季三产生了深深的敬意和好感。他接过季三的水壶,非常节省地只喝了一小口,然后便将水壶归还。

    季三一眼便看穿赤水鬼不忍喝太多水,嘴角一扬,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笑着说道:“你多喝点儿吧!不用跟我客气,咱俩谁跟谁呀!毕竟你可是老头子,身体自然比不上我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我少喝一点儿没关系,但你可不行,我担心你撑不住接下来的行程。”

    赤水鬼当然明白季三是故意这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安心接受,所以并不生气季三说自己年纪大。他微微一笑,回答道:“等我口渴的时候再来找你要水。”说完,他把水壶递还给了季三。

    “行嘞,你要是口渴了,随时来找我拿就是了。”季三接过水壶,笑着回应道。

    “不够的话,我这儿还有呢。”裴煜也对着赤水鬼说道,同时看了一眼季三,两人相视一笑。

    赤水鬼幸福般地笑了。

    幸好赤水鬼有一身武艺傍身,否则换成一个普通老人,经过如此漫长而艰难的旅程,恐怕早就累倒在地了。

    “自从离开矿山之后,我们一路走过来,也看到了不少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但是为什么唯独我们毫发无损呢?”北月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问道。其他人听了这话,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季三笑着,眼睛带着晶莹剔透地清澈感说道:“指不定是狴犴帮我们赶走了其它诡异的东西。”季三想着狴犴离开的时候也是往山上走的,说不定帮他们清理路障去了。其他三人听了季三的想法后,大家都比较相信这一说法,不然没有其他能解释这一现象的了。进了一些食,裴煜四人又起身继续向山顶出发。

    而此时,镇龙村里的两个客栈内,分别有着两拨人。

    其中一间客栈里的男子神情凝重,眉头皱成一团,几乎形成一个“川”字。他坐在房间里,端起一杯茶正要喝,忽然听到门外传来一阵一长一短的敲门声。他立刻放下茶杯,站起身来,神情变得异常严肃和紧张。他快步走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

    门外站着一个男子。他连忙把男子拉进屋里,然后紧张地四处张望,确认没有人跟踪后,才松了一口气,并迅速关上门,他转过身看着男子,满脸焦急地问到男子:“怎么样?有信儿了吗?”

    来的男子脸上露出失望的神色,缓缓地摇了摇头,语气低沉地回答道:“还是没信传出来,我们已经放了几只信鸽进去,但一只信鸽都没有飞出来过。你说,会不会是因为哀神山太过诡异,才使得信鸽无法将消息传递出来呢?”

    他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这个观点,随后轻声说道:“确实有这种可能性存在。不过,我已经向太子汇报了芙娘进山的事情,太子回信表示将会增派更多人手前来支援,并嘱咐我们只需守住出入口即可。”

    来的男子点头回应道:“好的,放心吧,我们的人一直严密看守着出入口,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疏漏。只是,皇上的人也在附近紧密监视着,一旦里面有人携带东西出来,恐怕他们也会有所行动……”说到这里,来的男子欲言又止,似乎想要询问面对皇上的人时应该采取何种措施,是下死手还是像之前一样选择退让。

    他自然明白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眼神微微一冷,毫不犹豫地说道:“太子下令,东西现身,杀!”

    “明白了,我这买点吃食过去,同时跟他们传达太子的命令。”来的男子礼貌地行礼告辞,他也点点头,向他行礼,可见俩人的身份地位应该是平级。

    而另外一间客栈里,同样有两个男子在谈论哀神山里没传出信的事情,其中一名男子同时交代道:“皇上下令,我们外面的人死守哀神山出入口,绝不可以让东西落入他人之手。”

    芙娘一行人经过藤曼怪后来到摄魂树这片区域,芙娘拿出笔墨,打算给凛安王爷汇报这边的情况,她的随从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哨,欲把信鸽传唤而来,但是许久都未见信鸽飞来。

    “怎么回事?”芙娘问道。

    “可能信鸽不在附近吧,我再试试。”随从回答道。

    随从又吹了几声哨子,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还好他们随身带了两只信鸽,随从将芙娘写好的纸条放在信鸽身上,将信鸽放飞。

    但是信鸽飞上上空后,盘旋了几圈后就掉下来了,不久便死亡了。随从把另外一只信鸽放出来,这只信鸽依旧如此。芙娘身后的道士赶紧检查了一下死去的信鸽,发现它身上并没有明显的伤口,他说道:“大概上空有毒,是瘴气。”

    几人神情不免凝重了起来。起初芙娘他们看见尸体旁有死去的信鸽,还以为在打斗中死去,现在看来信鸽根本飞不出哀神山。这也是为什么迟迟不见先前那批人的消息。

    芙娘一双星眸微闭,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信鸽说道:“继续前行。”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宛如黄莺出谷,但其中蕴含的坚定和冷静却让人不禁心生敬佩。芙娘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情况而退缩,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勇敢,似乎没有什么能够阻挡她前进的步伐。

    芙娘微微抬起下巴,展现出一种自信和从容。她的目光扫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轻轻挥动手中的闲云团扇,悠然自得地向前走去。那把扇子不仅是她喜爱的装饰品,现在更是她用来拂去周围难闻气味的工具。

    芙娘的身影显得格外优雅,她的步伐轻盈而稳健,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尽管周围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息,但她的举止依旧端庄大方,丝毫不显狼狈。她的出现让整个场面变得不再那么阴森恐怖,反而增添了一丝神秘和高贵的氛围。

    其他人听到芙娘的命令后,纷纷行动起来。他们分成两组,一组走在前面开路,另一组则紧跟在后面,形成一个紧密的保护圈,将芙娘护在中间。每个人都保持警惕,时刻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他们小心翼翼地前进,脚步轻缓,尽量避免发出声响。他们的眼神不断扫描着周围的环境,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尽管心中充满了紧张和不安,但他们依然坚守岗位,不敢有丝毫松懈。

    裴煜一行人终于到了山顶附近,眼前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山洞,他们的目光被吸引住了,在镇龙村山脚下时,他们看到悬崖峭壁上的洞穴看起来很小,但现在站在这里,才发现这一侧的山洞开口竟然如此之大,目测有百尺宽和高度。

    洞口上沿的石壁上不断地滴落下水珠,碰到地面的积水发出清脆的声响。站在山洞外看去,只能看清山洞里面前面一截,而越往里走,光线逐渐消失,变得一片漆黑。

    大家的心情愈发激动,充满期待。然而,季三却满脸疑惑地说道:“我爹娘真的住在这个漆黑不见底的山洞里吗?”他原本以为那些木屋可能是他父母所建,但如今面对这个深不可测的山洞,他不禁心生疑虑。他的父母难道拥有极高的武功,可以在这样诡异危险的哀神山中生存下来?

    大家似乎各有所思,其他三人更是有意无意地避开季三提出的问题。

    裴煜岔开话题,让大家在这里歇息,吃饱喝足再山洞。虽然四周并没有看到尸体,但他还是有些担忧,总觉得这个山洞里可能隐藏着新的危险。所以他建议大家先在洞外吃点东西,补充体力,然后再一起进去看看。

    其他人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表示同意。毕竟饿着肚子去冒险可不是个好主意。等大家都吃饱喝足后,裴煜让每人手里拿着一个火折子,小心翼翼地走进山洞。火光闪烁间,照亮了前方的道路,虽然光线昏暗,但好歹能让人勉强看清楚周围的环境。

    他们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越往深处走,山洞里的气氛就越发神秘,每个人的心都悬了起来。大家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动什么未知的危险。只能小声交流着彼此的想法。

    山洞里面的路崎岖不平,洞口附近的地面还湿漉漉的,还有一些浅浅的水洼。他们小心翼翼地走着,尽量避免踩到水里。看着那凹凸不平的石壁,上面正缓缓流淌着水珠,形成一道道细小的水流。他们意识到这里的潮湿并不奇怪,只是鞋子还是被浸湿了,让人感觉有些不舒服。

    山洞里面的空间超乎他们的想象,他们径直走到尽头,左侧的通道宛如一条幽深的蟒蛇,引诱着他们继续前行。前方的路仿佛被潮湿的雾气所笼罩,气味也愈发令人作呕,仿佛是从地狱深处散发出来的恶臭。脚下的老鼠比平日里见到的要大上一倍,它们如同一群灰色的小恶魔,在黑暗中穿梭。然而,这些老鼠对他们毫无威胁,甚至在看见裴煜几人时,如惊弓之鸟般逃进了石壁的缝隙里。

    但是,山洞的石壁上却盘踞着密密麻麻的小蛇和蜘蛛,它们如同恶魔的使者,与蝙蝠和睦相处。这些小东西似乎在挑衅着裴煜他们,纷纷如雨点般攻击而来,还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然而,当裴煜和北月拿出武器准备对抗时,它们却又如同幽灵般避开,不再攻击。

    突然,一条小蛇如同闪电般从石壁上方延伸出自己的身子,掉落在季三的眼前。季三吓得脸色苍白,弯下身子蹲着,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拼命地向前跑去。他一个箭步跳上裴煜的背,双脚如同铁钳一般紧紧夹住裴煜的腰。“啊啊啊,蛇……”季三的惊恐叫声在山洞中回荡,仿佛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带伤的裴煜被季三这一折腾,难免扯到他的伤口,但他咬着牙,强忍着没有发出一丝闷哼声。

    “你从小在村里长大,竟然还会怕蛇?”裴煜虽然嘴上这样说着,但脸上却流露出宠溺的笑容,同时伸出一只手握住笛子,另一只手轻轻扶住季三。

    季三转头看到那条小蛇似乎并没有跟上来,便小心翼翼地从裴煜身上下来,微微弯下身,低着头,将头靠在裴煜的背上缓缓前行。他实在不敢抬头去看那些蛇,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季三轻声回答道:“谁说在村里长大的人就一定不怕蛇了?我最害怕的就是这玩意儿!”

    “哦?那蝙蝠你应该就不怕了吧?要不你来用我的笛子把蝙蝠赶走?”裴煜故意逗弄着季三。

    季三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摇头:“不……不要,蝙蝠我也怕,我听说这玩意儿会吸人血呢。”他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微微颤抖,心中祈祷着裴煜千万不要让他走在前面。

    北月站在裴煜身旁,看着季三惊恐的模样,不禁有些瞧不起他,撅着嘴小声嘟囔道:“我还从没见过这么胆小的男子呢,你连我都不如。”说完,北月继续向前走去。

    季三听到北月的话,心中一阵怒火涌起,但随即又冷静下来,想到自己的确不如北月,便抿紧嘴唇,不再言语。

    裴煜则一直注视着前方,同时也留意着季三的反应。当看到季三并没有回击北月时,他不禁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哼~”季三轻哼了一声。

    走过那段山洞后,原本出现的小蛇和蜘蛛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的金蟾。幸运的是,这些金蟾似乎并无攻击性,裴煜等人自然也不会主动去伤害它们。

    随后,众人踏入了一处广袤无垠、空旷寂寥之地。此处上空,天空清晰可见,因而也明亮异常,想必已是山顶之处,此地大致呈圆形,仿若裴煜四人置身于一个硕大无比的碗底之中。中央有一泓潭水,四周地面上横陈着六个人,这六人手中皆紧紧握着长剑,如雕塑般静静地躺着,纹丝不动,瞧那模样,已然殒命,地上鲜血横流,触目惊心,这般诡异的景象瞬间令裴煜等四人警觉万分,他们深知危险或许再度降临。前方的石壁上分布着四个幽深洞穴,看上去里面漆黑如墨。

    赤水鬼为了探明躺在地上之人的状况,趋前查验不远处的一人,经查验,人已气绝,死亡时辰未超五个时辰,身上有多处抓伤,胸膛、脖子分别有致命创口。爪印仿若虎爪,却又并非虎爪,赤水鬼见伤口隐隐发黑,心生疑窦,怀疑有中毒之兆,遂取出银针检验,果然,那些爪印中暗藏剧毒。

    裴煜三人看见赤水鬼发黑的银针,都不禁一丝担忧,“赤水鬼,你可知是何毒?”裴煜问到这里唯一会毒的赤水鬼。

    “这里面有雷公藤,雷公藤宛如隐匿在阴湿山坡地带的恶魔,毒性极强,对人和牲畜都如致命的毒蛇,稍有不慎便会带来灭顶之灾。除此之外,还有钩吻,其毒性更是令人谈之色变,轻者呼吸困难,宛如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咽喉,重则一命呜呼。”赤水鬼仔细嗅了嗅银针上的剧毒,面色凝重地说道。

    “你可有解药?”裴煜仿佛预见到待会儿他们也可能遭遇同样的危险,未雨绸缪地问道。

    “我制毒厉害,可不代表我也能掌握各种解药,我制的一些毒,连我自己都无法解。”赤水鬼蹲在一具尸体身旁,抬头看向裴煜,无奈地摇摇头说道。

    裴煜三人的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忧虑,仿佛一片阴云笼罩在他们的心头。

    “而且我发现这人和旁边的人身上都有刀伤,这些刀伤也不超过五个时辰,但不致命,且现场也有打斗的痕迹,仿佛不久前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赤水鬼一边说着,一边将尸体上的衣服撩开,露出那触目惊心的刀剑伤口,呈现在他们眼前。

    裴煜和北月的眉头紧紧皱起,宛如两条被惊扰的毛毛虫。他们心中暗想,这里有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此前除了那座木屋,根本没有见到任何人类生活的痕迹。若是寻常百姓冲着龙的传说而来,大家又怎会刀剑相向?如此看来,那些人定然是冲着那个东西来的,而且他们的动作比自己还要迅速。

    季三对此疑惑重重,他的心中有那么一刹那闪过一丝忧虑,担心这些尸体中是否藏着他的父母,又或者正在打斗的另一方会不会就是他的父母。

    赤水鬼缓缓回过头来,再次将尸体伤口处的衣服轻轻盖上,他背对着他们,在他们无法触及的地方,双眸微微眯起,仿佛对这一切早已了然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