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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剑起波澜,金狼山

    夜深沉,风似神秘幽曲,轻柔地撩拨着心灵幽处。月光竭力穿透层云,慷慨地倾洒大地,恰似一层银纱,悠悠地覆于尘世。吕梁缓缓抬首,望向那浩渺夜空。繁星璀璨,宛如细碎宝石镶嵌于黑色天幕;银河蜿蜒,仿若一条宽阔银链横亘天际;偶有流星划过,恰似璀璨烟火瞬间绽放。

    他眉头紧蹙,黝黑面庞在月华映照下棱角分明,犹如斧凿刀刻。喉结微微颤动,似在竭力抑制心潮起伏。往昔与父亲夜间狩猎的温馨场景,不由自主地于脑海浮现。父亲那矫健刚猛的身姿,每一步都沉稳有力,仿若大地都在其脚下震颤。父亲那温暖且坚毅的目光,恰似冬日暖阳,能驱散所有阴霾。那些画面,如同一部陈旧的影片,一帧帧在眼前徐徐展开。回忆越是美好,此刻他便越是落寞,双眸中悄然蒙上几缕落寞之色,那色泽犹如深秋寒霜,丝丝凝结于心间。

    “怎的,想家了?”正当吕梁沉浸于思绪之中,长生剑那低沉而沧桑的声音自其丹田悠悠传来,仿佛远古的呢喃。

    “嗯,有点!”吕梁的眼眸微微湿润,眼眶中似有泪光闪烁,恰似清晨荷叶上摇摇欲坠的露珠,晶莹而脆弱。

    “嘿嘿,我知晓。”长生剑嘿嘿一笑,那笑声于吕梁丹田回荡,犹如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风,带着几分戏谑。

    吕梁白了一眼,无奈道:“此问多余,白日之事我尚未与你清算!”他的语气中盈满无奈与些许嗔怨,眉头皱得更紧,额上的皱纹仿若岁月刻下的沟壑。

    提及白日,长生剑语气略带讥诮:“呵,还有脸言,乾坤戒都用不好,能怪吾?白日那主意本为你筹谋,怎料你差点被雷殛毙,竟还不知感恩,哼!”他的声调上扬,仿若疾风骤雨,冲击着吕梁的心神。

    “不怪你怪我?话只说半截,主意糟糕至极,差点魂归幽冥,哼!”吕梁咬牙切齿,愤懑言道。他双手不自觉攥紧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声线亦因愤怒而颤抖。

    “哎小子,莫要违心而论,为带你避开那些强横敌手,吾不惜耗尽心力以致昏迷。予你的乾坤戒中所藏皆为世间珍稀资源!让你引雷入体乃为助你重塑根骨与经脉!就连吾最后一颗珍贵无比的筑基丹都毫无保留予你,此能称作馊主意?你的良心莫非被野狗叼去?”长生剑气急败坏,整个灵体光芒闪耀,径直自吕梁丹田飞出,伸指怒指吕梁大声斥骂。其眼神怒火熊熊,仿若要将吕梁焚烧。

    吕梁见其盛怒,且所行皆为己,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愧意。他赶忙挤出讨好之笑,陪言道:“嘿嘿,不过戏言,莫要动怒,气坏身子可不妙。”他面上堆满笑容,那笑却显得僵硬,仿若强装而出。

    长生剑怒气稍减,冷哼一声:“哼,此次暂且饶过你!”

    “你非言需载方能苏醒,怎忽地醒了?”吕梁见其怒气渐消,小心翼翼地转换话题,双目不敢直视长生剑,而是不时瞟向旁处。

    长生剑灵体蓦地变得虚幻,周遭散出神秘光芒,光芒如梦似幻交织闪烁。随后白光一闪,竟化作一位白发老者。只见这老者白发如霜雪,根根晶莹,肆意披散肩头。其面容清瘦,脸上皱纹仿若干涸河床,纵横交错。双眸深邃似夜空星辰,仿佛蕴藏无尽智慧与沧桑。两道剑眉斜插入鬓,恰似两柄锐利长剑,透着凌厉之气。鼻梁挺直,仿若高耸山峰,嘴唇紧抿,下巴蓄着一缕雪白胡须,随风轻拂,仿若仙人拂尘。身着一袭白色长袍,衣袂飘飘,仿若仙人降世,超凡出尘。

    吕梁惊愕万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怎会?”他双目圆睁,嘴巴大张,足以塞进一颗鸡蛋,面上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雕虫小技罢了,不足为奇。吾能醒来,还得归功于你身后躺着的那位!”长生剑捋了捋下巴那缕雪白胡须,神色泰然自若道。其声音沉稳厚重,仿若洪钟,在空气中回荡。

    恰在此时,“没……”吕梁之言尚未说完,身后蓦地传来一道虚弱之声:“嗯…嗯…”

    吕梁与长生剑迅疾回首,只见苏文眼皮轻颤,似将苏醒。二人对视一眼,长生剑瞬间化作一道光芒,没入吕梁丹田之中。

    “苏兄!”吕梁疾步上前,双手扶起苏文。只见苏文面色苍白如纸,双唇毫无血色,额上满是细密汗珠。吕梁见其气色稍缓,忙自乾坤戒中取出一枚气血丹,那丹药圆润光滑,散发浓郁药香。他轻轻将丹药放入苏文口中,令其服下。

    气血丹,顾名思义,能瞬间恢复修士气血。

    少顷,苏文面色渐红,气息趋稳。他缓缓起身,整了整衣衫,而后对着吕梁深施一礼道:“多谢道友仗义援手,救命之恩,苏文日后必当重报!”

    吕梁连连摆手道:“些许小事,何足挂齿!”其面上满是真诚之笑,眼神饱含关切。

    苏文一脸诚挚问道:“尚不知阁下名讳?”

    吕梁朗笑一声,豪爽道:“哈哈!无名之辈,吕梁!”

    苏文环顾四周,眼中满是迷茫,问道:“吕兄!吾等现今身处何地?”

    “金狼山!”吕梁高声道。

    “金狼山?那我父亲…吕兄,可否助我救父?若吕兄应允,苏某愿听凭差遣!”苏文言罢,毫不犹豫单膝跪地,眼神满是渴盼与坚毅。

    吕梁见此,匆忙伸手去拉苏文,急切道:“哎,苏兄,此乃何意?快快起身说话!”

    可苏文却是一脸正色,神情严肃道:“吕兄,我苏文从不求人,今日求你,帮我救出父亲,我这条命便是你的!”

    “小子!应下他,此子天赋异禀,日后成就定然不凡,若能收为己用,对你日后复仇定是一大助力!况且,如今天剑派与灵犀宗势大,凭你一人,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就在吕梁欲拒绝之时,长生剑的声音于其脑海传音道。

    吕梁闻听,眉头紧锁,陷入片刻沉思。其目光闪过一丝犹豫,脑海不禁浮现吕家村的惨状。遂伸手轻拍苏文肩膀,决然道:“自己之命怎可交予他人?起身吧,你的忙我应下了!”

    苏文闻此,热泪盈眶,激动道:“多谢吕兄,不论你应否,小弟之命往后皆属你!”言罢,对着吕梁深深一揖,此揖庄重而满怀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