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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对联蕴深意 往后路无悔

    Chapter 488 The ouplet tains profound meaning, and there isfor the future path

    四夷馆占地广袤无垠,当暮色如轻纱般笼罩而下,它静默矗立在那里,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那朱红的大门巍峨庄重,门上的铜环古朴精致,在夕阳余晖的轻抚下,泛出内敛而迷人的光泽。两侧的石狮子气势雄浑,威严肃立,犹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庄严之地。门前的青石台阶,历经岁月的侵蚀,略显沧桑,每一道细微的裂痕都仿佛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海宝儿迈着沉稳的步伐踏入馆内,开阔的庭院即刻映入眼帘,平整的石板铺地,给人一种平实之感。院中石凳石桌错落有致,仿佛在低诉着往昔宾客驻足停留的温馨过往。四周的松柏挺拔而立,枝叶繁茂,为这庄重的场所增添了盎然的生机与庄重的气息。

    沿着庭院徐徐前行,宏伟的主殿——同声殿宛如一幅壮丽的画卷展现在眼前。飞檐如翼般舒展,斗拱精巧绝伦,美轮美奂。琉璃瓦在暮色中反射着微弱的光芒,屋脊上的祥瑞图案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能跃然而出。主殿大门敞开,温暖柔和的光线从殿内倾泻而出,似在热情迎纳远方的贵客。

    主殿两侧,诸多偏殿厢房井然有序地依次排列,其风格既浑然一体又独具匠心。部分偏殿中陈列着珍稀的文物与精美的艺术品,它们将各族的独特文化和迷人风情展露无遗;而有的厢房则精致典雅、温馨宜人,以供宾客休憩之用。

    馆内房屋共九十八间,错落有致地分布于十个大小不一的院落中。每个院落都各有千秋,皆以“东南西北中,春夏秋冬声”等字眼所构成的雅名来命名,诸如东春阁、南夏院、西秋居、北冬庭、中和园、春语轩、夏韵坊、秋意阁、冬凝院以及主殿同声殿。它们宛如一个个迷你世界,弥漫着独特的氛围。不同的使团被合理分区妥善安置,从而确保其具有独立性与安全性,这充分体现出对各族群的尊重与关怀备至。

    总之,四夷馆布局严谨,错落有致,融合了各族的特色。在此,各族人民汇聚交流,共同书写着历史的华章。

    而聸耳使团则被安置在最南侧那别具一格的“南夏院”。院门口那一副对联“南风轻拂夏花艳,院宇常聆笑语欢”,格外引人注目,一下子就吸引住了海宝儿。

    海宝儿驻足凝视,不禁感叹道:“多么富有意境的两句话呀!一个‘拂’字,宛如清风徐来,给人带来一种轻柔曼妙、温和宜人的美妙感受;一个‘聆’字,恰似身临其境,让人体验到一种活灵活现、极具场景感的独特韵味。”

    “在这里,每一座院落皆与一副对联相映成趣,且其中的绝大多数乃是出自当世鸿儒大家的生花妙笔。并且呢,每当有各国使团入驻之时,有些使团甚至会拿出自家的作品,接着需经过一番郑重其事、严肃对待的商议,方可换上全新的对联。”典客署令韩谨然始终在旁竭尽全力、细致入微地耐心解说着,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神情。“这副对联,恰恰出自婉娆长公主的笔下。”

    “哦,挺好!”海宝儿品味良久,微微点头笑道,嘴角上扬,眼中流露出赞赏之意,“走吧,我们进去吧。”

    二人抬脚踏入了院落,只见院子中的众人皆是神色慌张,如热锅上的蚂蚁般不知所措。而那位正在咆哮的人恰是大世子兮听,此时已然气得面红耳赤,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唾沫星子四溅。

    当看到海宝儿与韩谨然进来时,兮听的脸色稍稍一变,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紧接着无可奈何地挥了挥手,示意众人暂且各自去忙活。

    典客署令韩谨然也识趣地退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向海宝儿微微躬身行礼。

    “海少傅,今日怎会有闲暇大驾光临我聸耳使团?”兮听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而后朝着海宝儿拱手说道,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烦请速速入内详谈。”

    恰在此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来,在兮听耳畔轻声低语了数句。兮听的脸色顿时变得愈发难看了,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焦虑和不安。

    瞧见情形,海宝儿赶忙出言宽慰道:“二世子向来生性洒脱豪放,想来应该不会惹出什么大乱子。在来此之前,我已然派人去寻觅他了,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有结果。”

    兮听听罢,只得无奈苦笑,那笑容中满是苦涩与无奈,然后领着海宝儿来到一处客房。

    “我此番前来,主要为的是二位世子的事情。”海宝儿开门见山,直切主题,目光坚定地看着兮听,“既然二世子尚未归来,那就先谈谈你的事。”

    兮听亲自为海宝儿斟了一杯茶水,双手微微颤抖,满是疑惑地开口问道:“我的事情?”

    海宝儿微微点头,接着从袖中缓缓掏出一份圣旨,递到了大世子兮听的面前。兮听接过圣旨,匆匆浏览一番,脸色突然骤变,瞬间变得苍白如纸,他将圣旨递回,陷入良久的沉默,双手紧紧握拳,身体微微颤抖。

    海宝儿自然察觉出了这一丝异样,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轻声问,“难道你不愿意?还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兮听霍然站起身来,动作迅猛,带起一阵微风,而后又沉默了许久许久,才吞吞吐吐地开口道:“实不相瞒海少傅,倘若联姻的对象是二弟,我觉得还算合情合理。毕竟……”

    就在兮听欲言又止之际,海宝儿接过话来,“毕竟,你已然年至而立,且早已成家,同时还担忧荥阳郡主府不愿屈就为妾室?”

    兮听恍然回过神来,难以置信地盯着海宝儿,那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同样难以置信地回答道:“海少傅,既然您都已将我的话说出,那您应当明白我的难处……”

    海宝儿沉思须臾,缓声说道:“你的顾虑固然有一定的道理,但你可曾知晓,陛下此举动真正深意究竟为何?”

    兮听轻轻摇了摇头,最终还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又怎会不知!陛下是我的亲舅父,除了母后之外,他理应是这世上最为疼惜我的人……”

    除开他母亲,舅舅是最为关心自己的那个人,也就说明在聸耳国,他的情形根本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要不然,怎么会惊动到母亲的娘家人呀!

    现在的客堂中仅有两人,唯有兮听与海宝儿。然而兮听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明确地告知海宝儿,他已然是无所不通、无所不晓了。

    听了这话,海宝儿悚然间神色骤变,心头大惊,他着实未曾想到,这般话语竟真真切切会从堂堂聸耳大世子口中吐出。然而此刻,他决然不可戳破这实情。旋即,他立马转移话题,朗声道:“荥阳郡主府那方,我自去说服。你当下唯一所要做的,便是无条件地相信你的舅舅,相信我!”

    兮听缓缓移步至海宝儿身旁,目光紧紧地盯着海宝儿,那眼神仿佛要将海宝儿看穿,凝视了许久许久,这才缓缓说道:“我,真能信任你吗?”

    海宝儿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轻轻拍了拍兮听的肩膀,而后一脸庄重严肃地回答道:“你永远都可以相信我,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

    “那理由是什么?!”兮听紧接着急切追问,眼神中充满了渴望。

    “因为,你我身后都屹立着一位伟大的人!”海宝儿郑重其事地答道,表情严肃而坚定。

    “他是谁?”兮听再度发问,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与疑惑。

    可这时,海宝儿竟沉默了下来。他着实不知该如何回应,亦不知该如何妥善应对这个极为棘手、难以言表的问题。到最后,他双眼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连连哽咽。“倘若有那么一天,你能够坦然接纳自己的过往,能够欣然认可自己的未来,那我再来回答你这个问题。”

    之所以棘手万分且难以言表,只因为海宝儿现在断无可能向兮听坦言,他的容貌与某人极其相似——而这个人,正是二爸“赤面狐”符元。

    “可,我自己已然接受了!”谁料,兮听猛然一把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怒不可遏地摔落在地,“砰”的一声,茶杯碎片四溅。他大声怒吼道,那声音仿佛要冲破屋顶。

    兮听的失控,实非失控,实际是他积郁三十余载的委屈与无奈。海宝儿虽能感同身受,却丝毫不为所动,最后缓缓说道:“杯既碎,酒已解;此后路,亦无悔。”

    “退无可退!”兮听先是微微一愣,脸上露出一丝决绝,随后斩钉截铁地回应道。

    “好,不退!”海宝儿当即应和,眼神中充满了鼓励与支持。“接下来,你需修书一封回瞻耳,把这事的前因后果详实告知,以防届时手足无措。”

    兮听毫不迟疑,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接着若有所思地问道,“如此一来,是否意味着增添了一分保障和支持?”

    海宝儿哂然一笑,却是摇了摇头,说道:“外在的支持,充其量仅算一份,其余的九份,需你自行去奋力争取,而我和荥阳郡主府乃至陛下所要做的,便是使这份保障得以切实落地。”

    正当两人达到某种默契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似乎是有人回来了。众人急忙出去查看,只见二世子兮阳正灰头土脸地站在院子中间,一脸的尴尬,低垂着头,不敢正视众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