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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天性

    时间飞快流逝,转眼间一个月已经过去。

    方若鸿在这段时间里有了楚心冉的陪伴,原本的孤独感也逐渐消散。生活在这片山林中,竟意外地平静且惬意。两人还在这段时间里合作建起了两间小屋,虽然算不上多么精致,但比起楚心冉之前那“茅厕”一般的小屋,已经好了太多。屋子虽然简陋,却给他们提供了一个温暖的栖身之所。

    有时,方若鸿甚至会陷入沉思,觉得这样的生活也未尝不好。远离世俗纷扰,只有楚心冉和他两人,还有这片无垠的山林,仿佛世外桃源般静谧。他一度觉得,如果就这样度过余生,倒也不错。然而,心中的那个两年之约却从未离去,反而如同他的心魔一般,不断在他的脑海中徘徊。每当他想要放松或者偷懒时,莫青岩那可恶的面容便会浮现在他眼前,逼得他不得不再度振奋精神。

    方若鸿虽然花了不少时间建屋子,又陪楚心冉玩闹,但他从未放松过修炼。可是这段时间里,无论他如何努力,却始终无法突破到炼气第五层。尽管他吃下了许多青霜琉璃果,灵力也得到了进一步精纯,但那第五层的境界依然如同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他的修行道路上,无法撼动分毫。

    他曾试图从时少恒的记忆中寻找一些突破的心得,但时少恒天赋异禀,根本未曾经历过这样的瓶颈。至少在炼气期,时少恒的修炼顺畅如水,而方若鸿却卡在这道坎上,无法跨越。他的心中充满了烦闷与困惑,一时间也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就在方若鸿陷入烦闷的思绪中时,楚心冉的呼喊声打破了他的沉静。

    “方若鸿,快来!我们在那边发现有大螳螂在打架呢!”楚心冉的声音充满了兴奋,远远地传来。

    方若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虽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值得兴奋的事,但还是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他一边在心里嘟囔着:“大螳螂?有多大?再说了螳螂打架有什么好看的……”一边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朝楚心冉的方向走去。随后纵身一跃,跳上了小黑的背,随着楚心冉一声令下,小黑吠叫一声,便朝着山的那边飞快奔去。

    这段时间里,方若鸿渐渐适应了楚心冉独特的表达方式。她说的“那边”往往意味着山的另一头,而“一会儿”则可能意味着要花上一整天的时间才能到达的地方。方若鸿对此已经习以为常,可是最初的时候他为了理解这些话背后隐藏的意思,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二人一狗飞奔了大约一个时辰,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还好,他们还没结束!”楚心冉兴奋地下了狗背,弯着身子快步向前跑去。她那小心翼翼的动作让方若鸿忍不住觉得有些滑稽,但他还是忍住了笑,悄悄跟在她身后。

    “嚯!还真是大螳螂!”方若鸿拨开灌木丛,看见了远处的两只螳螂,个头巨大,足足有一丈有余。通过清晰的灵力波动,表明它们应已是二阶妖兽。方若鸿心中顿时一紧,觉得事情不妙。然而,当他看清那两只螳螂的动作时,脸颊顿时微微泛红——它们并不是在打架,而是一公一母正在进行繁衍下一代的“运动”。

    方若鸿侧目看了一眼正专注观望的楚心冉,女孩满脸天真好奇,眼神里充满了无邪的兴趣,显然对眼前的一切毫不避讳。她的神态仿佛一个毫无心机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在之前闲聊的时候,得知了一些她曾经的事情,她虽是楚家族长的嫡女,但自幼便被家族嫌弃,以致后来被赶出家族。而家族给出的原因,用楚心冉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他们说我,脑袋跟别人不一样,少了点东西!”

    方若鸿每每想到此处都不禁心中感叹,她在家族中被人冷眼相待,母亲早逝,继母与家中其他姨母更是对她苛刻无情。但方若鸿也隐约感到,楚心冉的遭遇绝非简单的能力问题,应是还夹杂了家族内部的复杂权力斗争。

    “糟了!”楚心冉突然惊呼起来,眼中露出担忧的神情。她刚要出声喊叫,却被方若鸿一把捂住了嘴。

    “嘘!”方若鸿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小声道:“别出声!那些螳螂已经是二阶妖兽了,再不走,咱们也有危险!”他紧张地盯着前方,时刻准备应对意外情况。

    “再看一会儿嘛,再看一会儿!”楚心冉满脸央求,仿佛一个顽皮的小孩在求大人多给她几分钟玩耍的时间。她那天真的表情让方若鸿想起了自己的妹妹温妙晴,心中一软,只得点了点头。

    楚心冉面露喜色,重新趴在地上,透过灌木继续观察那对螳螂。而一旁的小黑竟然也乖乖趴下,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前方,显然它也被这场景吸引了一般。

    方若鸿无奈地摇了摇头,轻笑道:“看来看热闹这件事,果真不分物种啊。”

    忽然,楚心冉轻声喃喃道:“那个小一点的螳螂好像要死了!你看,它肚子都扁了!”

    方若鸿心中清楚其中的缘由,也就没有过多在意这些天性使然的自然现象,而是更加警觉地关注周围的动静。眼下,他们二人一狗距离那二阶妖兽过近,若是被母螳螂发现,一场突如其来的战斗恐怕在所难免。因此,方若鸿将心思放在如何安全撤退上。他知道,一旦母螳螂饱餐完毕,它短时间内不会再攻击他们,这就是他们逃走的最好时机。

    “方若鸿,那个小的被吃掉了!”楚心冉转身抓住了方若鸿的袖子,声音中带着些许不安。

    方若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嗯,大的赢了,没有热闹咯!我们也该走了,小声些,不要惊动它。”

    他再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黑,虽然只是一阶妖兽,但小黑却极为聪慧,似乎能听懂人话。此刻听到方若鸿的嘱托,小黑缓缓站起身,动作轻巧,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方若鸿轻轻拉了拉楚心冉,两人默契地一同后退,脚步尽量放缓,以免惊动那只母螳螂。

    他们一步步退向灌木丛,尽量保持隐蔽,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随着距离拉开,方若鸿的心中渐渐松了口气。然而就在这时,那只母螳螂猛然抬起了头,似乎嗅到了空气中的某种气息。

    方若鸿不自觉地咽了一口唾液,暗中将灵力提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