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存在道祖要个说法？现在吗？”
洛天文也冷静了下来。毕竟，这是存在道祖欠魔族的，也只有找他才是利益最大化。
“当然不是。”李只浪摇摇头：“千年一度的圣地大比就要开始了。在这个时候，当着众生的面，给他质问。”
洛天文表示不能理解这个做法。
“你这样拂了道祖脸面，还指望他会给你好处？”
“本身我就没想要好处。我只是需要一个发起上界战争的理由。”李只浪淡然一笑：“我相信，问天仙帝也是需要的。倒算是互利互惠。”
是的，十万年前，道祖统一上界，而后就立下了禁止圣地间战争的规矩。
所以哪怕前几次仙魔之战打的如此激烈，都局限在下界虚空，并不会动摇九州神域的秩序根本。
所以哪怕当初太上圣地分崩离析成太上三宗，都没有任何势力敢侵蚀其在上界的领土。
而现在，新一轮的大道相争即将到来，自然会打破这一规则。
上界之所以能安稳至今，就是没有人敢当出头鸟，去悖逆道祖威严。
……
洛天文显然没想到，这种话语会从眼前那温和可亲的少年嘴里说出。
他叹了口气：“你不是倡导感情共鸣，以强援弱，三族和平嘛？现在却又要发动战争。三族之战，又会有多少生命流离失所，多少生命妻离子散？”
“啧。想不到永夜魔帝如此优柔寡断。”
李只浪背过身去将手搭在腰后，这让他的身影看上去十分威严。
“没有战争，哪来的统一。没有道法的统一，又何谈仙界和平。”
……
一直未曾发言的唐染于倒是罕见的站到了永夜魔帝身前。
“圣子说的倒是冠冕堂皇。”她轻哼一声：“你不过是为了大道之争，以世界证道罢了。你这是打算让我们魔族打头阵吗？”
可以看出，洛沐烟和母亲的关系要比和父亲的关系好上不少。唐染于知道很多事情，倒不像永夜魔帝这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话也不能这么说。”李只浪轻叹口气：“大道之争，没有任何势力能独善其身。问天圣地要证秩序大道，也会第一个拿魔族开刀。”
“那至少不是现在。问天圣地正值壮年，道祖未允许争斗之前，他可以等上百年甚至上千年。魔族暂时羸弱，这是个很好的喘息发展时间。”
唐染于的爱心瞳孔已经不见一丝魅惑，反而是有煌煌天威暗藏其中。上位者的气势扑面而来，让李只浪有种她才是永夜圣主的错觉。
“皓月圣地会和你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就一句话？”
“我们可以签下大道契约。”
“大道誓言契约在魔族领土可不生效。去其他地方签，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陷阱呢？拿下一个魔族可比与其合作更加实惠。”
“额……魔尊似乎有些多虑了，我还没那么贱。”
“谁知道皓月圣地是不是下一个妖族。”
……
眼见火药味越来越浓，洛天文终于是行动了。
他将唐染于牵到身后，暂时打断了二人的发言。
“染于，不要再说了。我相信皓月圣子不是这种卑鄙小人。”他先是假装呵斥了一下自己的道侣，随即又话锋一转：“不过嘛，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况且圣地合作，我觉得还是要和皓月圣主谈谈为妙。”
“可以。”
眼见谈话陷入僵局，李只浪也不想过多纠缠。
“那我先回去了。二位好好考虑一下吧。”
……
皓月圣地，万界峰，清月宫。
待到林亦讲道完毕，已经是一天后了。
白星感悟颇多，隐隐有触摸大帝二境的迹象。
这倒是个很好的理由，可以让她暂时摆脱粘人的林亦。月黑风高的，她可不敢再留宿徒弟寝宫。
可是才没走出去几步，白星又开始担忧起来。
大帝破境，哪怕她已经是水到渠成的状态，也至少需要好几个日月轮。这期间虽然不用担心铁通一块的圣地，但是林亦却是个问题。
又要将他一个人留在狭隘的空间里如此之久，还真是有些于心不忍。
……
好在白月并没有纠结太长时间，就在悟道宫的养身殿里听到了一阵锄头挖地的声音。
这似乎是，囚禁龙若雨的院子？她大晚上的挖什么地？
怀着好奇的心情，白星也是直接推门而入。
印入眼帘的是一个白皙侧脸。女子穿着碧绿的对襟短衫，正拿着小锄头在挖着一株开的艳丽的昙花。
“这花开的很艳盛，为何要将她挖去？”
“嗯？”
龙若雨顺着话音回头，在看到白星的瞬间，赶紧起身拱手鞠躬行礼。
“龙若雨，参见大长老。”
“免礼。”白星伸手将她扶了起来。
对这个可爱的小龙女，白星还是比较喜欢的。她来到皓月圣地后，并没有摆出一副公主的架势，反而自食其力的完成各种事情，也很懂礼仪。
“启禀大长老，昙花虽美，却一现即逝。我个人不是很喜欢这种意境。”
“因为这让你想到了自己，是吗？”白星捏住了她的小脸：“明明已经苦修千年步入至尊，却一朝本源受损跌入凡尘。这份落差，我倒是有些体会。”
“事情都过去了。”龙若雨苦笑一声：“我经历过太多磨难，所以学会了享受当下。在圣地当个筹码花瓶，开开心心度过余生倒也没什么不好。”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复原的机会。”
当四目相对的时候，白星才发现眼前的小龙女生的如此美丽。天怨人妒的。
大大的杏花眼，亮晶晶的眼瞳。高挺的鼻梁，粉色的樱桃小嘴。身材姣好，银色长发飘飘。再加上无法隐藏的龙尾龙角，简直是跌入凡尘的九天神女。
她心中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圣地有一灵药奇物名为太上道果，可以帮你恢复本源。”
闻言，龙若雨顿时眼睛一亮：“大长老，这是，愿意赐予我吗。”
“可以。”白星揉揉她脑袋：“但作为代价，你要先帮我做件事情才行。”
脑海里，又蹦出了林亦的身影。现在的他是拒绝和外人接触的。但若是在自己的要求下，或许会暂时接受和他有类似遭遇的龙若雨。
“为得灵药，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