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猛地将手机拿了下来,看了一眼电话号码。
不确定再看一眼。
妈的,真熟悉啊。
跳动的时间,意味着这个电话已经被自己接通了。
“宗桑!”
“真是得了猪瘟了,太粗心大意了。”崔礼骂了自己一嘴。
电话那头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骂我?”
对骂的就是你。
崔礼清了清嗓子,沉声说道:“宁竹女士,这么晚给你的前助理打电话有些不太合适吧?”
你的秘书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我都没叫你帮我继续交社保,你怎么又找上我?
宁竹无视了崔礼阴阳怪气的话,自顾自的说说着:“我喝醉了,老地方。”
“我好像扭到脚了。”
“我开不了车。”宁竹又找了个借口。
“请代驾”崔礼面色狰狞,仿佛做了什么巨大的决定:“我出钱”
崔礼的借口让女人沉默了,随后只听见她悠悠的开口:“我可以查到你在哪。”
威胁我?没用!我软硬不吃,你能拿我怎么办?
再说了我不能跑吗?
崔礼沉默着不说话,无声的抗议宁竹的霸道。
宁竹见崔礼不说话,突然说起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今天和一位心内科专家吃饭,我妈妈的亲戚心脏有点小毛病。
于是我专门从京都请这位医生过来,给她做了一个手术,手术很成功人也没事了。”
听到这崔礼的手紧了紧,叹了口气,只有无所求的人才能体会到自由。
崔礼是个俗人,他有所需,有所求,进而他就有弱点。
妹妹崔筱甜大概就是他唯一的弱点。
宁竹的话别有深意。崔礼也理解了她的意思。
“我来。”
“老规矩,半小时。”
随后挂了电话,听着电话中传出来的忙音,崔礼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谁删了我富二代存档!是谁!被我抓到了你得不了好!
“惹不起又躲不起,无产阶级团结起来!”
崔礼慷慨激昂的举起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前往文廷酒店。
下车后,一个星期不见的宁竹就站在酒店的停车场里等着,她还是那么漂亮,昏暗的灯光下,她面部的轮廓是那么的柔和,要是表情别这么臭就好了。
冷冰冰的让人不想靠近。
今天的她一身收腰的职业西装,和完美的身材相得益彰,将她的气质也同样衬托了出来。
两臂环抱在胸前,韵味十足的斜靠在车上。
哑光的黑丝包裹着修长的腿,交叠在一起,端庄的同时又十分的干练。
看着面前昂首挺胸面对自己的崔礼,宁竹清冷的声音响起。
“你来了。”
“我本不该来的。”
“你还是来了。”
宁竹慵懒的靠在白色卡宴上双臂环抱说道:“你觉得,你有说走就走的资格吗?”
崔礼抬着脑袋,看着宁竹:“你觉得你有限制我走的资格吗?”
两人无声的对峙。
崔礼认真的表情在宁竹面前就像个笑话,她毫不在意。
将钥匙套在手指上转了转,然后丢给了崔礼。
“滚去开车。”
“好嘞。”
崔礼接过钥匙,坐上了主驾驶,宁竹则还站在原地。
“您不走吗?”崔礼问道。
不是你叫的代驾吗?
“给我开门!”宁竹盯着崔礼的眼睛。
算了,我和你计较什么?崔礼下车帮宁竹打开了车门。
“老东西请上车。”崔礼小声哔哔。
宁竹揉了揉耳朵问道:“你乱叫什么东西?”
崔礼等宁竹上车之后神色就恢复正常,默默开车。
坐在后排的宁竹的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透过后视镜看着崔礼,一张脸忽明忽暗的。
“跑?你跑的掉吗?”
开车回到了宁竹的别墅,崔礼再次替她打开车门,语气恭恭敬敬的不想找一点不痛快。
“请吧!宁总。”
“喝多了,扶我一下。”宁竹说着朝崔礼伸出手。
唉!这哪里是什么高冷女总裁,这是磨人老佛爷啊。
崔礼越想越气。
干脆上前直接一个公主抱,将宁竹抡了起来,宁竹没有想到崔礼会这样做,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搂住崔礼的脖子。
纵使她有严格的表情管理,现在也有些失态
“我同意你抱我了吗?”宁竹略显慌乱的说道。
崔礼想了想:“要不我现在把你丢下?”
“你敢!”
你看看,说了你又不开心!
崔礼的语气无奈:“咱们别折腾,我还着急回学校呢。”
听说晚了寝室门就关了,塞根华子给宿管大爷,他都不给你开门的那种。
“不行。”宁竹的声音冰冷。
理由呢?我问你理由呢?
“你好霸道哦~”崔礼用一种揶揄的语气说出这句话。
宁竹还是第一次听见崔礼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反而笑了。
“你也不想你这几年做的事情,被学校的人知道吧,崔礼。”宁竹开口威胁崔礼。
我干什么了?给你当了两年催眠抱枕?
崔礼抱着宁总到了门口,按了指纹锁进了门:“你说得对,但是这件事我们是一体的,你要是说出去反而成了我吹嘘的资本。”
说完又笑了起来:不会有人把双刃剑扛肩上的吧?”
宁竹语塞,只能色厉内荏的说道:“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人最重要的就是谦虚。
进门打开灯,一个星期没来这个富丽堂皇的别墅,沙发上就已经堆了不少的衣服。
人要是想坐在沙发上,就要把衣服移到茶几上。
好几条丝袜也随意的挂在椅子上,被趁着开门闯进来的穿堂风吹得轻微摇摆。
桌上甚至落了一些灰尘。
没想到他走后宁竹也没有找人打扫卫生。
崔礼摇摇头,真是一个没有自理能力的女人,默默的将宁竹分类为不可回收垃圾。
大废物。
看见客厅里的狼藉,宁竹完全没有不好意思了,毫不在意外人眼里风光无限的她,私下里居然这么邋遢。
宁竹从崔礼的身上滑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用不习惯陌生人!”
“我去收拾。”崔礼默默地去叠衣服。
“我要洗澡!”宁竹冷冰冰的提醒。
崔礼接到命令,撇撇嘴,只好重新抱着宁竹朝浴室走去。
踏入浴室后,轻轻转动浴缸上方的水龙头,眼看着水位逐渐上升,但尚未填满整个浴缸之际,便展开下一步行动,为宁竹卸妆。
细心而又轻柔。
这样的程序崔礼不知道执行了多少次,只要运行起来,崔礼的一些行为都变成下意识的了。
“你轻点!”
只不过今天崔礼多少带点私人恩怨,趁机扣宁竹眼珠子。
等卸妆结束,宁竹毫不在意浴室里还有个崔礼,就将自己泡入浴缸中。
崔礼偷偷瞄了一眼,每次看见这么干净的,他还是觉得很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