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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疗伤

    黄金蟒靠近何子落,却不愿朱剑阁过去。

    它吐着蛇信发出丝丝的声音,摇着尾巴好似在说:“过去,别过来!”

    朱剑阁愣了半晌,好似懂了,站在水边不动。

    通过一番谁也看不懂的交流,朱剑阁居然莫名其妙相信了它。

    大蟒往林子里看了一眼,不再理会。

    它感知林子里的人,但对它构不成威胁。

    在朱剑阁的注视下,大蟒打量了何子落一番,竟张嘴吐出一只金光闪闪拳头大小的球状物,悬在何子落头部上面。

    这就它的妖丹了!

    朱剑阁明白,这么品质上佳的妖丹,价值不可估量。

    但现在是大蟒用妖丹在救人,他不会往那方面有想法。

    趴在林子里窥视的吴志义却已两眼发红,不由自主喘起了粗气。

    他死死盯着浮在空中旋转的妖丹,恨不得立马过去把它据为己有。

    有了这颗妖丹,他将一辈子资源不缺,衣食无忧!

    但那大蟒的厉害他是亲眼看到的,连那朱剑阁都拿它不下。

    奶奶的,只能看看了。

    咕咚!

    他狠狠地咽了一把口水,见那妖丹转了一会,竟散发出缕缕黑色的气体,飘向何子落的鼻孔,然后被何子落用微弱的呼吸吸了进去。

    一会,那大蟒咕噜一声把妖丹吞了回去,扭动身躯要向水中游去。

    可何子落还没醒过来啊!

    朱剑阁急了,跑过去手舞足蹈表达意思:这人还没救活啊?

    大蟒用尾尖指指天,又从东往西划了个半弧,头也不回钻入水中去了。

    吴志义爬出林子,小跑过来问朱剑阁。

    “朱兄,这小子归西了,你看这大蟒也无可奈何,咱再找些灵石回上面去吧!”

    朱剑阁正蹲着观察何子落,头也不抬道:“要走你自己走,我要等何老弟好了再上去。”

    吴志义心道他娘的都是拜你所赐,害得老子受了伤御不了剑,要不会来求你?

    这话当然只能在肚里打转,他装着关心的样子也蹲下来看何子落的情况,问道:“朱兄,这何老弟就剩半口气了,莫非你还有他法?”

    “没有他法,全指望那大蟒救他了!”

    吴志义不解道:“刚才不是救了没效果吗?”

    “效果还是不错的,只是那毒太霸道,要多次治疗才会好。”

    “那蛇精还会上来?”

    “吴老弟,请慎言,现在你在人家地盘上,它答应明天再来,小心人家顺便一口吞了当早点!”

    吴志义吓了一跳,心道姓朱的居然真劝通了这蛇精,上来给姓何的小子疗伤,看来它是能听懂人话的,这就得小心了,不能一时口快得罪了它,还真会吞人了帐!

    他忐忑不安道:“嘿嘿,朱兄,不是有你在吗?

    你会保护我的不是?”

    朱剑阁见何子落虽然没醒过来,但脸色已慢慢由黑转红,紧绷的神经稍放松下来。

    他也不吓唬吴志义了。

    “行了,我是开玩笑的,那大蟒是听不懂人话的,你说它是蛇精什么的没有事。”

    吴志义反而不信了。

    “那朱兄刚才不是跟它交流得很顺畅吗?”

    “我不是用语言跟它交流,是用心,是用善意,懂吗?”

    吴志义茫然摇头。

    用心交流,用善意交流?

    不说话怎么让对方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明白你的善意?

    这就是话不投机了,两个不是一类人,是尿不到一处的。

    朱剑阁不再理会吴志义,坐在何子落身旁去撸那条小奶狗。

    小奶狗刚才吓昏过去了,黄金蟒是妖兽,而它是妖兽后裔,但黄金蟒的对它威压太大,主人何子落晕过去不能安抚它,它感到惶恐无助。

    现在大蟒走了,它才悠悠醒来,一睁眼就往主人身上拱。

    对于朱剑阁的抚摸它很抗拒,也许是朱剑阁是它的杀母仇人,虽然它不知道,但瞑瞑中对他反感起来。

    吴志义见朱剑阁不搭理他,只能走到离他远点的地方坐下来,想到沙子里埋有灵石,忍不住又刨起来。

    首先怕朱剑阁会有意见,但刨了一阵没见他表示任何不满,也就放手干起来。

    一块,二块,三块…三十块…

    有中品,也有下品,下品却只占少数,十之二三而已,这是一个大富矿!

    他作为天道门一个内门弟子,月例有十五块下品之多,一年就是一百五十块,折成中品也就一块半。

    看看这里,随手一刨二刨就是一年的花红。

    这不让人要疯吗?

    他已无法停止了!

    不知不觉天黑了下来,朱剑阁盘坐沙滩守着何子落,不远处有沙沙地刨沙声,对面却是轰隆隆的瀑布声音。

    这么暄嚣的环境,注定难以入睡,这是一个不眠之夜啊!

    黑夜悄悄而来,又悄悄而去,天光从天坑上面漏下来,朱剑阁睁开了双眼。

    看看何子落呼吸比昨日平稳,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已如一个正常人睡着一般。

    那条小狗趴在他胸口,随着主人的呼吸一起一伏,倒是睡得很安祥。

    那边吴志义趴在沙坑中睡着了。

    他太累了,拖着受伤之躯,玩命地刨了大半夜沙子,容易吗?

    朱剑阁站起来,取了水袋到潭边打了清水回到何子落身边坐下,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肉饼,撕碎了一块块塞进口中咀嚼,偶尔仰起脖子灌一口水下去。

    吃了一个饼,这才发现那小奶狗也醒了过来,坐在何子落的胸膛上仰着头怔怔看着他吃饼,那哈拉子垂下去已打湿了何子落的一片衣襟。

    朱剑阁心中不禁生出一片柔情,又拿出一张饼,撕了块放嘴里咀嚼得稀烂,又吐在手掌心递了过去。

    小狗也些畏惧朱剑阁,它与朱剑阁有种莫名的隔阂,但抵不住肚中饥饿,忍不住伸长脖子在他的手掌心舔食起来。

    喂了半个饼,小狗算是饱了,又趴在主人的胸膛上发起呆来。

    朱剑阁风见状起来要去洗手,却发现潭中水面立着一个蛇头,默默看地看着这边。

    正是那条黄金蟒,想必它早杵在那里,看到了朱剑阁温柔细腻的一面。

    朱剑阁冲它笑了笑,灿烂而温馨。

    大蟒径直游了过来,从朱剑阁身边滑过,又盘到了何子落身边。

    那小奶狗又吓得呜咽一声从何子落胸膛上滚落到沙地上。

    可怜的小东西,又被吓昏了。

    朱剑阁跟过去打着手势告诉大蟒,他兄弟今天好多了。

    大蟒点了点头,这次竟没赶朱剑阁,当着他的面吐出妖丹,为何子落继续解毒。

    这条大蟒已对朱剑阁彻底信任,虽然他曾与自己斗得你死我活,也曾让自己受了不小的伤。

    但那都过去了,芥蒂消除了。

    它相信他的善意,他的真诚。

    一盏茶的功夫,这次解毒疗伤完毕,大蟒慢慢悠悠要回水中去。

    朱剑阁已见它尾巴伤痕已愈合,但留有一条肉色的刀疤印迹,不由心有歉意。

    他又在储物袋里一阵翻腾,找出一瓶丹药比划道:“这是金疮丹药,有消除疤痕有用去的!”

    大蟒欣然接受了,吞了丹药,沉入潭底调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