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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质问

    车上的凌落尘如雕塑般凝望着窗外,又恢复了往昔那如静水般的安静。

    “对了,我们也算是朋友了吧?”小俞冷不丁地抛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凌落尘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你说算就算。”

    小俞也跟着笑了起来,如春花绽放:“那好,既然是朋友,喊你凌落尘就显得太生疏了,我可会吃亏的,以后我就喊你落尘吧?”

    凌落尘倒是显得云淡风轻:“都可以,一个名字而已,对了,你姓什么?”

    这么久以来,凌落尘对小俞的姓氏一直是个谜。

    “你总算问起我来了,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问呢。

    姓什么你应该能猜到吧,认识一下,我姓俞,叫俞静怡,安静的静,怡人的怡……”

    小俞的目光带着些许笑意,犹如春日暖阳般看了一眼凌落尘。

    “俞静怡……”凌落尘认真地咀嚼着这三个字,这名字仿佛是为小俞量身定制的一般。

    “怎么样?这名字适合我吗?”俞静怡笑靥如花,轻声问道。

    凌落尘微微颔首:“嗯,挺适合你的,我叫……凌落尘……落尘的落,落尘的尘的尘……”

    噗呲!

    俞静怡不禁扑哧一笑,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原来你也会说这种幽默的话啊”

    凌落尘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每个人都有独属自己的幽默,只是了解的比较少罢了”

    俞静怡螓首微点:“那倒也是对了落尘,为什么林雪的男朋友高桥这样说你,你好像也没有跟他计较这是为什么?”

    凌落尘无奈地苦笑,仿佛心中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其实在我眼中,我压根没把他放在眼中,狗咬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回去?

    与其计较这些,不如把生活过好吧,如果生活没有过好,其实对方说的也对,我不就是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穷人吗?”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俞静怡着急地说道,声音如同黄莺出谷般清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不能因为别人的看法就否定自己啊。

    而且,你还有我呀,我一直都很欣赏你的!”

    凌落尘惊讶地望着俞静怡的侧脸,仿佛看到了一颗璀璨的明珠,俞静怡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话,精致的俏脸慢慢变红,宛如熟透的苹果,一双目光有些慌乱的目视着前方

    其实她刚刚也是下意识说出口的,只是这话显得多多少少有些怪异

    在这种尴尬的沉默气氛中,凌落尘却是轻笑一声,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那我倒是谢谢你啊,难得有这么一个优秀的人看得起我。”

    “不用谢,应该的!”俞静怡也是笑着回了一句,笑容如同阳光般灿烂。

    之后二人没有再说话,直到把凌落尘送到家,两人也只是简短的道别了一句。

    凌落尘望着渐渐远去的车辆,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觉,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拨动他的心弦,他转身望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这让凌落尘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因为他很明显的察觉到有人在监视自己,他目光下移,果然一道细微的影子隐约可见

    凌落尘只是勾了勾嘴角,便自顾自的上了楼

    而等凌不凡上楼后,拐角的两人松了口气,其中一人结巴道:“大大大哥,你你你说他他发现我们了吗?”

    身旁那个瘦弱男子却是一脸不屑:“不过一个小年轻而已,怎么可能发现我们的存着!再说我们专业的!再监视几天,到时候摸清楚了他的上班规律,再把他做了!”

    那个看起来憨厚的大胖子忍不住问道:“大大大大哥,这单生意对对对方给多少钱啊?”

    瘦弱男子缓缓伸出五根手指

    “哇!那那这单生意就就有五千块啊!!!”胖子兴奋的喊道。

    结果瘦弱男子直接黑这个脸:“五百!!!”

    次日上班时,凌落尘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两个一瘦一胖的可疑人身上,但他并未声张,依旧我行我素。

    然而,当他刚走到保安处,俞静怡那曼妙的身姿便已等候多时。

    她手提早餐,朝凌落尘轻轻扬了扬,那早餐仿佛是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她身着一身职业的黑色小西装,性感修长的黑丝大长腿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宛如两颗璀璨的黑宝石。

    俞静怡的美腿在公司可是出了名的,甚至有人认为,她能坐上冷若溪秘书的宝座,这双腿功不可没。

    毕竟,在这个职位上,能力至关重要,而能干则体现在业绩上。

    而小俞秘书的美腿,简直就是绝了!

    凌落尘只是匆匆一瞥,便如触电般急忙移开了视线,“早啊,还没吃吧?”

    俞静怡柔声笑道,那声音如黄莺出谷,婉转悦耳。

    周围路过的员工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凌落尘的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其实你没必要为我破费带早餐,既浪费时间又浪费钱,我通常都是吃完再来的。”

    小俞却毫不在意,“这点早餐能花几个钱啊,正好顺路就给你带了。

    你考试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

    凌落尘苦笑着连连摇头:“还有几天就考了,该看的都抽时间看完了。”

    “那就好,你可得上点心,毕竟这是冷总安排的。

    行了,我上去上班了。”俞静怡对凌落尘叮嘱了一番,转身留下一个性感无比的背影,那背影如同婀娜多姿的杨柳,随风摇曳。

    凌落尘苦笑地摇了摇头,转身之际,恰好看见迎面走来的林雪。

    今日的林雪面色愈发冷漠,宛如一座冰山,让人不寒而栗。

    凌落尘选择了无视林雪,两人擦肩而过,如同陌生人一般……

    就这样两人在同一个公司如果两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这一待就是半个月

    高桥也没有再针对凌落尘,只是看着凌落尘的眼神满是冷笑。

    而在某一天里,公司突然莫名其妙有了谣言,谣言的内容都是凌落尘来这里当保安就是为了追林雪!

    甚至还说出了凌落尘以前追过林雪的事情,这可是惊天大瓜啊!

    虽然以前都只是怀疑,但是现在却变成了流言蜚语,甚至有人背地里数落凌落尘,觉得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配的上林雪!

    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就是一个干破保安的,人家林雪那是研究生毕业!那可是栋梁之材!

    以后公司必定是发展林雪为主,至于这凌落尘现在是干保安的,以后必然还是干保安的!

    这样的流言蜚语只是短短两天就传入了凌落尘耳中,而小俞却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想来是不想让他多想。

    而凌落尘也确确实实没有多想,因为这件事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自己来华岐的目的比谁都清楚,绝对不是因为林雪,而这种事情解释就等于掩饰!

    可林雪似乎有些受不了这些流言蜚语,而是在当天四下无人的下午找到了凌落尘。

    “凌落尘”林雪望着那真的就跟保安一样没有梦想的凌落尘,她又似乎感到一丝前庆幸,随后她复杂的喊出了这三个字。

    而此时这正在打瞌睡的凌落尘听见是林雪喊自己的时候,也是急忙站了起来,尽管内心多么不在意林雪。

    可他喊自己的时候,还是会习惯性的快速站起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凌落尘缓了缓情绪,语气如同一个陌生人。

    听见凌落尘语气的生疏,林雪心中很不是滋味,她抿了抿嘴道:“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凌落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犹豫了一下:“你说说看吧。”

    林雪苦笑一声:“曾经我说什么你都会先答应,现在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凌落尘淡淡道:“以前的事情还是别提了,提了也没多大意义。”

    林雪咬了咬嘴唇,深吸了口气:“凌落尘我能不能求你离开这里?”

    “为什么?”林雪的话让凌落尘目光微微一缩,不过他也没有生气,而是很平静的询问道。

    林雪面色不太自然:“因为我不想让人误会,我感觉你在这里会影响到我的情绪,虽然我们曾经是有感情,但是我也说了”

    “然后呢?”凌落尘面无表情的反问道。

    林雪面色愧疚:“我知道这样对你不公平,但是我可以补偿你的,我知道这里的保安工资在两三千的样子,我给你十万,也算是我给你的一些补偿吧

    你用这十万去做一笔买卖,不要再做保安了,而且我也不可能跟你在一起了,因为我心里已经有了高桥。”

    “呵”凌落尘忍不住笑了,只是笑容是带着一丝冷笑,听见凌落尘的冷笑,林雪的头更低了几分。

    “林雪,我在这做保安跟你有什么关系,就为了不影响你的事情,我就可以丢了这份工作是吧?”凌落尘语气质问道。

    林雪深吸了口气:“凌落尘,我已经说了,我拿十万作为补偿给你,难道十万不比你干四五年保安强?你非得在这里膈应我?

    我知道你心里对我有很大的成见,但是也没必要用这种手段来恶心我吧?”

    “我用什么手段恶心你了?”凌落尘皱眉道。

    林雪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什么手段?凌落尘,你现在难道都敢做不敢当了吗?

    我们之间的事情不是你说出去的吗?

    是!我林雪对不起你,是我辜负了你的心意,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样就把我们之间的事情抖出去吧?

    你这样不是毁了我是干什么?凌落尘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

    凌落尘的脸色一沉,眼中似有风暴在酝酿。

    他紧紧地盯着林雪,眼神已经变得既冰冷又凄凉,声音中带着无法掩饰的愤怒和失望:“林雪,你真的以为我来这里是为了你?

    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林雪被他的眼神刺得后退了一步,她的声音颤抖着:“我……难道不是吗……”

    “你以为是就是,林雪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凌落尘冷冷地打断她,“你以为我会为了一个已经抛弃我的人,放弃我的尊严,放弃我的未来?

    林雪,你错了,我从不是为了你!我为的是以后!哪怕是为了一个陌生人,也不可能为了你!”

    林雪的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她的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凌落尘继续说道,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直刺林雪的心口:“我在这里工作,是因为我需要这份工作,我有我的生活,我的尊严。

    我来不是因为你,更不会为了纠缠你。你的自以为是,你的自私,让我感到恶心!”

    林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凌落尘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让她感到了深深的刺痛,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我是自私!但是这件事就我们两个人知道!

    那你又怎么证明这件事不是你做的!难道我就活该被这些人说吗!你用得着用别的女人来这里恶心我吗?”

    “哈?”凌落尘忍不住笑了,他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最后一丝温情也被冲的一干二净,他点了点头:“是啊,你怀疑我?

    林雪,这三年我为你当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一点点苦劳吧?就算是一块石头都焐热了吧?

    可你却觉得是我在恶心你,是我在这背地里整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这种事情会不会是高桥?难道你只会怀疑我?

    你不觉得你现在的做法很让人作呕吗?”

    “我相信高桥他不会!他更不会拿我的声誉做这种事情!难道你就敢保证自己没有把话告诉别人?”林雪却是毅然决然的反驳道。

    “我承认我说过,但是她绝对不会随便散播这种事情!我相信她的为人!”凌落尘也是断然的否定。

    “呵你跟她认识很久吗?是不是你们之前就认识了?所以你才这样极力为她辩解?”林雪冷笑的问道,眼中更是有些许愤怒。

    “你问这些有意义吗?你能相信高桥,都不愿意相信我这个为你当牛做马几年的人,我又凭什么不能相信她呢?”凌落尘很是尖锐的回击了林雪,

    林雪面色瞬间苍白,她颤抖的指着凌落尘:“你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很早之前就认识了?也就是说你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我就说怎么可能就几天时间关系就这么要好,呵原来我这些天的愧疚都是没有意义的”

    凌落尘倒也不想解释,只是冷笑道:“那你的意思呢?你觉得自己做了亏心事,我就一定会做亏心事?林雪我凌落尘可不想你这样,别把所有人都想的跟你一样!”

    林雪面对凌落尘前所未有的回击,一时间只觉得面色苍白无色,她深吸了口气:“好!就算我误解你了,但是你也没必要对我如此恶意吧?”

    凌落尘冷笑一声,他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温度:“林雪,你所谓的恶意是什么?

    就是你冠冕堂皇的拿着几万块钱,高高在上的跟我说,给我几万块让我走人?而且还是拿着高桥的钱吧?”

    林雪闭嘴不言

    凌落尘却是轻蔑一笑:“林雪,你这样是在侮辱我吗?两三万就想侮辱我?你不觉得自己做的很过分吗?”

    “我”林雪面色有些无措,她急忙摇头想极力辩解,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凌落尘抬手制止了林雪:“你已经做出了你的选择。你有你的男朋友,你有你的新生活,那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我的生活,我的工作,都与你无关,我们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放心我凌落尘没那么下贱,你别担心我对你有什么再有什么想法!”

    林雪的眼泪更加汹涌,她哽咽着说:“可是……可是那些流言……你让我怎么办!落尘!

    我好不容易才应聘上这么一个工作,这个工作是很多人挤破头都得不到的,我真的”

    “那些流言与你何干?又与我何干!”凌落尘的声音更加冰冷,“你既然选择了他,就不要再来这里装可怜。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的钱。你的十万,对我来说,连灰尘都不如!

    是你需要工作,那我呢?那我就不需要工作了?”

    林雪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身体微微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倒下。她的声音几乎听不见:“凌落尘,我真的……我真的很需要它……我家里的情况你最清楚的,这是我唯一的机会!”

    “够了!”凌落尘怒吼一声,他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里回荡,“林雪,你的眼泪,你的诉苦,对我来说都一文不值!

    我不再是那个你可以随意伤害的人。

    我说了我也要生活,我也有梦想,我的心里不再有你的位置。”

    “凌落尘!算我林雪求你一次好吗!就一次!我林雪没求过你什么,你说多少钱,只要你离开这里,我给你十万都可以!”。林雪依旧没有死心,语气充满了哀求。

    凌落尘深吸了口气,他抬头望着天空,眼中的视线显得有些模糊,林雪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钢针,死死的刺入他的心脏,好一会后他忽然笑了起来:“好啊!既然你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办法呢?”

    林雪一听顿时惊喜,她抿嘴道:“落尘,你说八万还是十万,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给你!”

    “我要五十万,有吗?”凌落尘一改往常,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凌落尘的话无疑让本来高兴的林雪瞬间僵愣在了原地,她难以置信的望着凌落尘:“五十万?”

    “对,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少一分我都不会离开。”凌落尘竖起五根手指笑说道。

    “你疯了不成!这几年你确确实实对我很好,开销这些都是你在帮忙,可就算这样顶多十万不到吧?你现在张嘴就要五十万?

    凌落尘,我真的看错你了”林雪语气满是失望,甚至是第一次认识凌落尘一般。

    凌落尘轻笑一声:“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林雪能来这家公司我付出了多少?不是我辛辛苦苦给你赚学费,你又哪有机会在这里跟我指手画脚?

    林雪曾经的我会听你的,但是现在很抱歉,我跟你连朋友都不是,我只想拿回我自己的,如果你给不起就去找高桥给,让他拿五十万给我,给我五十万我里面离开这家公司!”

    凌落尘的话让林雪止不住的退了两步,她诧异的望着凌落尘:

    “落尘,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很陌生,我林雪对不起你是真的,但是你要五十万,良心就不会痛吗?”

    凌落尘却是一脸的无所谓:“五十万你觉得多了?你觉得我狠心了?觉得我恶心了?

    可这一切不都是你造成的吗?你现在十万块就想着我离开这个公司,凭什么?

    你告诉我凭什么!”

    最后一句话凌落尘近乎怒吼出来了,吓得林雪面色苍白,泪水也是止不住的从眼角滑落。

    “你哭什么?这有什么好哭的?

    你觉得高桥好就好啊,我是没钱,我什么都没有,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让高桥拿五十万给你,五十万我立马离开这家公司,不然我凭什么牺牲这么好的工作?”

    凌落尘语气没有丝毫温度,看待林雪的眼神也没了先前的不忍。

    有的只是如同陌生人的交易,是的,林雪今天的所作所为让他的心死的不能再死了,既然这样他也就不会讲丝毫情面!

    “凌落尘!你真的很过分!”林雪生气的说道。

    “是啊,我很过分,我这个前任在公司碍你眼了,没有为了你而牺牲现在的工作,所以你就觉得我很过分了,那你做的又算什么呢?”

    凌落尘尽管眼角酸涩,可他依旧带着笑容。

    “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你现在的做法很过分,我给你十万已经是我最大的诚意了,而且你不答应可以直接说,没必要这样恶心我,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我感觉下头!”

    林雪也没了先前的温声细语,而是带着隐约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