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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追债

    小鸾步履轻盈,悄然至顾人行身侧,轻笑道:“没想到你也会驱魔的手段呀,倒是深藏不露呢。”

    顾人行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会一点,不和你们有些不一样就是了,你们是法术降妖,而我是物理驱魔。”

    “物理驱魔?那是什么?”小鸾秀眉微蹙,眼中满是不解与好奇。

    顾人行见状,却并未急于解答,而是将话题一转,目转向一旁的老和尚问道:“大师慈悲为怀,尚未请教法号尊称?”

    老和尚轻声言道:“老衲法号明心,身旁这位小徒,名曰小鸾,想来施主与她已有几面之缘,甚是投缘。”言罢,他温和的目光在小鸾身上稍作停留,随即又地转向顾人行,语气温和,“未知施主尊姓大名,愿闻其详。”

    顾人行正欲作答,却被一旁小鸾清脆的笑声抢先回应,她俏皮地眨着明亮的眼眸,笑道:“哈哈,这个,这个我知道,他姓顾,顾头不顾尾的顾,叫人行,恶人的人,罪行的行,顾人行。”

    顾人行闻言,心中五味杂陈,既觉无奈又好笑。

    小鸾俏皮地眨了眨眼,嬉笑道:“我没介绍错吧,顾人行顾哥哥。”

    顾人行淡淡回应:“我也知道你的名字,小人的小,乱说话的乱。”

    小鸾轻哼一声,佯装嗔怒,却难掩眼底的笑意:“是青鸾的鸾,才不是作乱的乱。”

    此时,明心和尚慈眉善目,双手轻轻合十,道:“我这徒儿生性爱玩,时常给我添乱,若有不当之处,还望顾施主海涵,莫与她一般见识。”

    顾人行微笑道:“大大师言重了,世间琐事,我向来不以为意。今晚得大师相救,此恩此情,我已是感激不尽。”

    明心和尚缓缓言道:“斩妖除魔,护持正道,本就是修行者肩上之责,又何须施主言谢?老衲早听闻这地妖氛浓厚,邪祟横行,它们诱骗无辜百姓至此,然后分尸而食,实在天理难容。因此老衲心中早已生起肃清妖孽、还此地一片清宁的念头。”

    顾人行道:“原来大师心中早有筹谋,倒是我的贸然介入,幸好没有干扰大师的布局,实在万幸。”

    明心和尚轻声道:“施主此言差矣,若非施主方才及时援手,老衲今夜恐难逃劫难,应是老衲感激不尽才是。”言罢,他目光再次转向顾人行,眼中带着几分好奇,“不过此处荒山野岭,阴气甚重,施主半夜来此,有何缘由呢?”

    顾人行的面容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苦涩,不好明说原因,他轻轻一顿,缓缓道:“其中,自然是有缘由,算是我和朋友之间的一赌约罢了。”

    明心和尚笑道:“即是如此,老衲也不多问,不过施主方才施展的那一击,虽看似小却蕴含千钧之力,老衲观之,心中大为震撼,真乃武学之中少见的奇景。”

    顾人行道:“大师过奖了,在下所学粗浅,与大师深不可测的修为相比,不过是沧海一粟,实在是不值一提。”

    明心和尚轻轻摇头,眼中闪烁着赞许之光:“施主过谦了,老衲看施主身法灵动,招式间既有大家之风,又似融汇了百家之长,心中好奇,施主究竟师承何方高人?老衲这双眼,竟也一时难以辨其流派归属。”

    顾人行笑道:“在下并无师门,纯属自学,这点雕虫小技,哪能入大师的法眼。”

    明心和尚轻轻点头,也不再多问,只是缓缓道:“既然妖孽已除,老衲也要离开了,施主是否要和我们一起走呢?”

    顾人行微微欠身,道:“大师先走即可,我还有点事情没有处理完,等我处理完了,自然会离开这里。”

    明心和尚缓缓道:“那老衲就不多言了,只是此刻虽然妖魔已除,但此地的阴气仍十分凝重,施主万不可以在此刻久留,以免伤及真元。”言罢,他目光温柔地转向一旁的小鸾,“小鸾,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小鸾眉宇间掠过一抹不舍,轻叹道:“哎,怎么这么着急呢?再多待一会不行吗?万一还有漏网之鱼,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明心和尚微微一笑:“这附近我早已细细勘察,所有妖孽也都尽数伏诛,自然不必担心,我们明日还要赶路,需要回客栈早些歇息。”

    小鸾闻言,眼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乖巧地点了点头,转而向顾人行投去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顾哥哥,有机会再见吧。”言罢,她随着老和尚缓缓步出灵音庵,身影渐渐融入夜色之中。

    顾人行望着满地狼藉,那是方才激战留下的痕迹,心中不禁轻叹,他实在不擅长这种文绉绉的对话,捡起棺材盖,随后钻入棺材中闭眼睡觉,再不管其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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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正午,阳光带着几分初夏的慵懒与惬意,穿过狭窄的巷弄,最终温柔地落在了镇中心一处不起眼的茶摊旁。

    这茶摊虽简陋,却自有一番韵味,几张竹编桌椅随意摆放于树荫之下,一壶壶刚泡好的清茶散发着袅袅热气,与周遭的宁静和谐相融。

    茶摊旁,几个青年围坐一圈,他们衣着各异,神态自然,面对面地侃侃而谈。

    就在这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众人不约而同地抬起头,只见一位身着落魄衣裳,面容略显疲惫的男子正缓缓走来。他身后拖着着一副古朴的棺材,步伐虽慢,却异常坚定。

    这突如其来的场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脸色瞬间大变,眼中满是惊愕与难以置信。

    “他…他真的回来了?”终于,有人打破了沉默,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还未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

    而此时顾人行已走至几人面前,微微一笑道:“按照昨日的约定,我在灵音庵里待了一晚,不过差点睡过头了,现在来带你们去看看我做的记号。”、

    众人听闻他的话,目光交错间满是复杂情绪,仍是有些不相信。

    其中一人壮起胆子问:“你,你真的在灵音庵里睡了一晚吗?”

    顾人行轻声道:“我何必骗你们,我给你们看样东西。”话语间,缓缓掀开了那棺盖的一角,从中轻轻取出一块残破的佛像石雕,小心翼翼地将这碎片置于茶桌之上,“这是我从灵音庵大殿那里的佛像上拆下的,怕你们不信,我特地带回来给你们看的。”

    众人见状,皆面面相觑,不敢置信,不发一言,眼中闪烁着惊恐的目光。

    顾人行轻笑一声:“你们若是还不信,那我就带你们去灵音庵的大门那里看下我做的记号,你们就知道我有没有骗你们了。”又道,“至于那二十两银子的约定,你们昨天答应我的,别赖账呀。”

    几人目光交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喉咙间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唾沫。

    突然,不知是谁惊呼一声:“啊!有鬼!”这一声尖叫如同惊雷划破空气,瞬间点燃了恐慌的情绪,几人四散奔逃,身影显得狼狈而仓皇。

    顾人行望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心中暗道:哼,想赖账,没那么容易。

    他身形一动,如同轻燕掠水,瞬间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