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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十二)初婚

    李锐戈和杨所长还有另一名郝姓警察值班,接了个报案的,出警回到所已深夜二十三十了。“以前值班就是睡大觉,现在开放了,这外来人口大多了,隐患太大了。也他妈的怪了,以前那老爷们喊一嗓子老娘们下的跟避猫叔似的,现在他妈的倒了过来,敢和老爷们打仗了,还他妈的乱报案,我先睡一觉了。”杨所长发着牢骚。“所长你和郝哥都睡觉吧!我自己顶着。”

    杨所长一觉醒来已凌晨二时多了,见李锐戈仍坐在那专注的看书,走了过来。“有好吃的吗?有酒吗?”郝警察也凑了过来。“有,我就知道所长有这习惯。”锐戈也在自己包里拿出了瓶老白干。“来,小李子,喝一口你也睡一觉去。”“不喝。”“喝吧!警察和土匪一样,不喝酒的少,当年我就因为喝酒把杀人犯弄跑了,背了个处分,被贬到这小所当所长了,要不早当局长了,在干个二三年就到点了。”锐戈也喝了两口。“你这小子是当警察的料。比那几个优秀多了。我也看出来了,是不是想考大学。”“所长,有这个想法。”锐戈答道:“上什么大学,上警校当警察算了,将来比我有出息,怎么也得当处级。”锐戈用疑惑的目光看着所长。

    杨所长子回到他办公室拿出了份红本文件递给了锐戈,“你看看吧!”锐戈仔细看过文件,分二部份,一部分中专部,招在职的警察,另一部分是大专部招应届和往届高中毕业生。“杨所长,这明文规定农业人口不在报名范围。”“小李子你不傻啊?咱是干啥的,给你改成城镇户口咱说的不算,给你挂个非农混合户咱说的算,也就是蓝本换成红本,考上了把户口迁到学校,我把底卡一抽封挡就完事了,怎么样,小李子考试你有把握么?把那杯酒喝了吧!”锐戈听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这事能是真的吗?把半杯酒喝了进去,“小李子你母亲姓啥?”“姓陈”

    杨所长用手指着,“小郝听着了吧?小李子他妈姓陈,在乡里找个姓陈的城镇户,以外甥名誉挂过来,明白吗?”“明白。”小郝爽快的答应。“小郝,告诉你咱俩做这事,就给小李当局长办了第一步,等小李子以后当局长了你还退不了休,你会借大光的。”锐戈给杨所长和小郝满上了酒,“谢谢所长,谢谢郝哥。”三人分别喝了一口,杨所长又指着小郝,“组织原则你知道吧!” “知道,不该说的不说。”小郝忙答道:“竟玩虚的,照小李子差远了,刚才还拍我说有半夜喝酒的习惯,你给总结的。小李子多厚道和实奸,来值班的时候我就发现他的包里有瓶酒。明天办完了,你就去局里报名,考试还有二十多天,好好复习。”

    李锐戈以优异的成绩考取了省警校。

    长岭乡的活干了四十天就完工了,天气进入雨季了,室外的活基本上干不了了。又揽了几份室内的小活,师傅说不干了,过了雨季在干,到秋天季节扒炕搭炉子活很多,而且很挣钱。

    田地里也没什么活了,几乎每天阴雨不断,她就和奶奶待在屋里,晚上和奶奶一同看电视。

    她和奶奶坐在前边,二维是不怎么爱看电视的,在刘青那屋里闲扯。李锐戈也坐在后边看电视,他是极少在这看电视的,每天用推车把他爸爸推来,他妈陪着他爸,他都很快离开的。这几天她觉得很奇怪,他推他爸爸来后不走了,也坐在后边看电视起来。

    李锐戈走了出去站在门边向她招招手,示意她出去,她想找她一定有事,她起身出去了。借着玻璃窗透过的暗光,朦胧中看到锐戈一种甚至含情,一种苦衷,一种无奈悲伤的表情。“我考警校了,今天录取通知书发下来了,就这月二十四日走,没有别的就是想让你送送我。”她的脸刷的红里,脸火辣辣的,心加速怦怦的跳着,“戈哥,那恭贺你,过了年,我就和二维结婚了。”她转身又坐在奶奶身边看电视去了。

    她难以入眠,不知咋的,锐戈形象和表情难以从大脑中排除掉,特别是他的眼光仿佛就在身边注视她,她怎么也不敢正视他的目光。锐戈的命运太好了,一步跳出农门,成了国家干部 ,刘青还总说他以后有大出息。

    又一转念,二维的形象又占据了大脑,特别那细细的,高高的,满脸的娃娃天真,牵着羊走进了她家屋,累的满头大汗,偷挤那羊奶,救活了她小弟一幕幕又闪现了。不行,我已和二维确定了恋爱,已属二维的人了,绝不能去送锐戈。

    思前想后怎么办呢?撺掇袁桂艳和胡瑞秀共同给锐戈买点纪念品,共同送送他,不行,他们都知道李锐戈喜欢她 。和二维一同去呢?更不行,男人本来对这事就自私,二维也知道锐戈喜欢她思考后决定给锐戈买身休闲服送去。

    二十三日晚,她挟着给锐戈买的休闲服来到他家,屋里挤满了人,她简单的和他们寒暄过后,借故明天有活不能去送他,就告辞了。锐戈把她送到院处,也想和她说什么?她加大了脚步拉开了距离,也没有吱声,也没有回头就快步走了。

    雨季过去了,天空万里无云,秋高气爽,温度宜人,是干活的;理想季节。

    二维说再干一个多月就不干了,就挣够盖房子钱了,过了十月一就动工盖房子。

    真应了师傅说的扒炕的活一个九月份都排满了,每铺炕也就十元或八元工费,有的连搭个炉子也不超过十五元。这活是很挣钱的,最多一天和二维扒了六铺炕撘了个炉子挣了七十三元。但不好的是这活太埋汰了,那黑灰把鼻、口、耳朵眼一天活下来都是黑色的了,整个全身也被钻进去黑灰涂了一层,手就跟黑老鸹爪似的。

    一直干到了十月四日,已经攒下了近三千元,盖房子是足够了。和二维计划着盖房子和谋划着未来,沉浸在取得成果的欢乐之中。

    二维找到了刘青队长。“刘队长,我想在我家两边那块空地盖个房子。”“你啥时盖?”“现在就想盖,天上冻之时把大框和盖都整完了,明年开春再整别的。”“行,今年还行,来年就得乡里批了,那地方宽十一米,你得缩回去一米,和你爸那房子拉齐就行了。”“刘队长你真行,那地方十一米你都知道,明天就打沙沉。”

    这河岸边的地方,破土就是沙子,挖一锹半深就是沙子了。自己家人两天就把沙沉干完了。总面积十米乘六点八米,也够宽敞了。

    二维又找车把砖、水泥等拉回来了,又跑县城买着其它建筑材料。

    四姐骑着自行车找到了她家,二维也在她家。“二维又来活了。”“啥活啊?”“我也说不清,那个叫武力的找到了三姐,还让你明天十点在建材商店等他。”“好啊!天上又掉馅饼了。”二维乐的站了起来。“四姐,你也没啥事,吃过晚饭再走,我去河边凉子买鱼,给你炖鱼吃,再给师傅捎些回去。”“行啊!我和你一起去。”

    她和四姐一同来到凉子,鲜活的各种鱼,花了六元买了十二斤。“你们住河边真好,吃鱼真方便,这鱼在县城怎么也得卖一元以上。”

    吃过晚饭,她给四姐装了三十斤大米。“这是新大米,是给你的,给师傅的明天我和二维捎去。秋菜也不用买了,过天我和二维每天捎些过去。”

    天快黑了,四姐才从她家走。

    她和二维九点多就到了三丫建材商店了,武力准时来到了。武力和二维单独在屋里谈着。“小柳,这次活不是建,也不是修,而是拆,就是扒房子。你也可能听说过,一桥、二路、三拆,这利润就可想而知了。而且还不是一年,至少得干三年。这三年你至少也得挣十万,给我百分之十。想干这活的眼睛都红了,我这科长也是去年才当上的,那些老客户太复杂,不想和他们合作,看你挺机灵干活也挺利索的,也没有那些复杂关系,才选中了你。就是把电影院北边那些平房全拆掉,建个综合市场,谈妥一户,搬走一户,你就拆一户。现在已搬走七户,明天就开始干,这活你也就先占上了,干活时一定注意安全。拆下来的旧东西顶百分之五的工费,归你处理。这是协议你看看就签字盖章,完了咱就去现场。”

    二维把协议拿到手看着,百分八十以上的字都不认识,但绝不能让武力看出破绽。“行,负责人是我对象的,签字得让她签。”二维喊了她一声,她走进屋。“这是协议,我看过了,你签个字盖章吧!”她从二维手里接过协议毫不犹豫的签上字盖上章。

    “再一个小柳,你这个营业执照暂时还可以用,冬天没活时你得重办,最次也得办个有限责任公司,营业范围得包括拆迁。”

    “你去找师傅和四姐,我和武科长在电影院北边那片平房,到那找我们。”

    武科长和二维在看这片平房。“这七户已搬走了,今年全拆掉,把现场清理出来。再用废弃的瓦砾把这二十几米路修好,以备来年走。还有另一伙拆迁的,楼房归他们拆,平房归你拆。”武科长交待完走了。

    她和师傅、四姐找到二维,一同看过后。“走吧,咱吃饭去,边吃边研究。”师傅说到她们来到小吃部吃着饭。“下午你们俩回去取二把钳子,把玻璃都起下来。你俩盖房子够用了。我和二维去钉二个梯子,现有四块跳板,还得买六块,还得准备其它拆房工具。至少还得雇四个人,还得雇台马车,十天就能完工,不耽误给你盖房子。”“雇人好办,我们屯子现在人都呆着呢!晚上我和玉珍回去找。”“二维你还得找地方存放拆下来的东西,得以后慢慢卖。”

    往哪放呢?一时难住了,还是师傅一句话:“最好是找个公路边,过往人多好卖。”

    二维一拍大腿。“有了,五八坑就在往我们屯去的路西侧,公路北侧,足有二万平米。那个地方三不管,就往那放。”

    她打小就知道她们屯西南王八坑,据老人说是六零年涨大水在那开的口子,冲了个大坑。她小时雨水大的年景坑里积满了水,旱的年景长满了蒿草。没有修公路前那地方很偏,很恐怖,屯子孩子都不去那玩去。近几年积水也干涸了,有时城里的垃圾车就往那倾倒垃圾,也没人管,也确实三不管。往南是公路,往东是进她们屯子的路,往西是一片小树林,过了树林就归县镇了。她提醒二维晚上回去找刘青和他商量一下,让他同意和帮忙办理。

    吃过午饭,她和四姐就去起玻璃了。这玻璃太难起了,被干固的泥子粘在窗框上,,泥子又把玻璃钉埋住,得先把钉子找到薅掉。再把干涸泥子刮掉,得小心翼翼的才不能炸碎,才把玻璃完整的起下来。一下午和四姐才起完一户,把玻璃寄存在一户院里。

    在回家的路上,“二维,二弟在家待着呢!让他跟你干几年,挣个娶媳妇的钱。宋奇人也很稳当,从不多言多语,干活也很好,锐戈考学走了,他很有失落感,让他也跟着你干吧!”“好,都听媳妇的。再找两个人就够了。工费不管饭每天五元。”

    二维晚上找到了刘青,“刘队长,”二维刚开口,就让刘青给挡了回来。“叫啥,那天没反驳你。”二维马上改口,“刘爷爷。”“这就对了。”刘青满脸的络腮胡子在笑的脸肌肉带动下也扇动了。“把南边的王八坑那块地给我用用存放点东西。”“你存啥?“我揽了个大活,就是把电影院北边那些平房分三年全拆了,把拆下的废旧东西放在那里慢慢卖。”“那块地西边有县城三十米宽,南边有公路三十米,东边有咱队一百八十米宽,南北长一百五十米,都加一起二万五千多米。那块地将来可是块宝地,你存放点东西还可以。”“刘爷爷,县城和公路有人管你得给我顶着。”“行没事,咱就放点东西也不要他们地。还有我买生产队要谈妥了,改造成敬老院,把拆下东西给我点用。”“好,刘爷爷,随你便用,我明天就用刺线把地圈上。”

    真应了刘青那句话那是块宝地,后来土地政策变了。二维向公路和县城交了些承包费,包了三十年,又变成了建设用地,建了个木材加工厂。后来由买断变成国有出让,价值增到了上千万。

    全家都乐的合不拢嘴,尤其二弟又找鞋又找衣服的,竟然管二维叫起了姐夫。只有三弟对这些事漠不关心,坐在他小屋看书。

    她猛然想起来,从包里把协议拿了出来一只手拽着二维的耳朵,“你竟蒙人,你看过了,念,你把这协议念一遍,”“别,别,我那是不让老武看出我不识字,你真的给我念一遍,”二弟把协议接了过去,“我念。”“唉,不识字真的不行啊!上学竟逃课了。”“盖完房子,冬天没事我就教你,有两个冬天就教你差不多了。”

    还是用了十二天拆完了,已近十月下旬了,晚上温度已降到零下,早晨已经结冰了。和师傅一商量明天备天料,后天动工盖房子,有一周就完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