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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章 柴舍捉现行

    废材老祖弹跳到那株梅花树的枝条上,欢呼雀跃地道“哇,好飘飘欲仙的仙女!”

    甄深深久久不愿收回目光,“老祖,你确定那是一位仙女?”

    “万一是武道超强的美女呢?”

    “譬如……贾浅浅!”

    废材老祖直摇头,“那姿势,轻功身法再强的凡人,都做不来。”

    “至于贾浅浅,她可是贾宝宝的亲妹妹,她干嘛要潜入梅园,窃听贾宝宝的秘密呢?”

    甄深深锁紧浓眉,“你都说了,贾宝宝有秘密,我觉得他的秘密还不少。”

    “每个人都存有好奇心,和窥探他人秘密的欲望。”

    废材老祖点点头,“我们暂且听听,贾宝宝跟胡媚儿会说些什么。”

    正堂内,贾宝宝把玩着核桃,漠然道“媚儿,刚才你所都听到、看到的,不用我教你怎么做了吧?”

    胡媚儿袅娜施礼,“公子,媚儿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又怎会出卖公子?”

    贾宝宝缓和脸色,“你这么冒失地过来,没有被人发现吧?”

    胡媚儿自袖兜里,掏出那个布偶女娃,放在贾宝宝身边的茶几上。

    “公子放心,没人发现我!”

    “公子,请看!今早醒来时,我在床头发现了这个布偶。”

    贾宝宝脸色突变,拿起布偶仔细观看。

    “媚儿以为,恐怕我的身份已经暴露,被人盯上了。”

    贾宝宝的俊脸越发阴沉,“这是棒子国非常阴毒的空空妙手布偶。”

    胡媚儿不禁打了个寒颤,“公子,空空妙手布偶是什么玩意?”

    贾宝宝起身来到门口,巡视一番,关上房门。

    垂髫孩童一个荡秋千,攀着梅花枝条,在房门关闭之前,荡进了房里。

    贾宝宝踱着步子,娓娓道来。

    “在棒子国,有一门非常高深的邪门法术,叫做空空妙手之术。”

    “经过许多年的发展,修练该法术的门派一分为二,成立了空空门和妙手门。”

    “他们善于制作这类布偶,放在特定对象的身边,在一定距离内,操控布偶。”

    “这类布偶似乎具备一定的生命力,它可以完成譬如盗窃、行刺、战斗等任务。”

    “甚至在法术高深者的操控下,一个布偶可以控制另一个布偶。”

    胡媚儿听得目瞪口呆。

    甄深深叹道“看来,对胡媚儿和潘银莲施加《梦游控神术》的人,不是贾宝宝。”

    废材老祖一屁股坐在大梁上,“依我看,那个投放空空妙手布偶,给胡媚儿的人,大概率就是《梦游控神术》的施术者。”

    “在兰园,从上到下,不会超过十五个人,那会是谁在针对我呢?”胡媚儿努力回忆着线索。

    贾宝宝停止踱步,“媚儿,我二叔贾义最近有什么动作没有?”

    胡媚儿摇着头,“之前他还算正常,不过今天,他出糗出大了。”

    “今晚,他被史珍香关进柴房,跪搓衣板一整宿!”

    旋即,把在菊园偏房,贾义跟东门庆的糗事,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一遍。

    贾宝宝哑然失笑,“我这个二叔,原本是看小白脸甄深深不爽,意图让他在你们面前出糗。”

    “谁知,弄巧成拙,反让自己惹了一身骚。”

    “我感兴趣的是,甄深深明明喝下了,掺有春药‘痴男怨女’的美酒。”

    “他如何识破了二叔的诡计,还利用二叔取而代之,他则逃之夭夭。”

    大梁上,大手与小手击掌相庆。

    胡媚儿揣测道“那个甄深深,根本不会武功,断然不是贾义的对手。”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在暗中帮助他,打晕了贾义,协助他逃离了菊园。”

    贾宝宝面色凝重,“这样看来,在青瓦山庄,还存在着我们未知的势力。”

    “不行,为了把青瓦山庄牢牢地攥在我的手里,我有必要把这些未知的潜在势力,消灭在萌芽状态。”

    “媚儿,你立马返回兰园,邀约史珍香、潘银莲和柳飘絮,我们一同前往后庭柴舍,夜审甄深深。”

    胡媚儿迟疑道“贾义还在柴房跪搓衣板,难道不叫他?”

    贾宝宝想起贾义的糗事,实在忍不住噗嗤一笑,“还是让他在柴房接受处罚吧!”

    大梁上,废材老祖乐不可支地道“小白脸,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们要突击夜审你哟!”

    甄深深满不在乎地道“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当他们把史珍香堵在我的房间里,而我则变成了东门庆,那场面会有多么刺激。”

    垂髫孩童觉得青瓦山庄,简直就是个开心乐园。

    他蹦蹦跳跳地带着甄深深,跟在胡媚儿身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兰园,胡媚儿叫醒潘银莲和柳飘絮。

    三人径闯东厢房,史珍香不知所踪。

    连她的贴身婢女史小兰,也不知道。

    只有柳飘絮心里清楚,史珍香正在柴舍跟“甄深深”鬼混。

    但是她可不敢当众道出实情,只能默默祈祷史珍香自求多福,逃过此劫。

    兰园外,听完三个美娇娘,添油加醋的描述后,贾宝宝当即作出决定。

    “暂且不用理会史副庄主,我们夜审甄深深要紧。”

    一行四人,趁着月色,直扑后庭柴舍。

    大约在子时,朗月当空。

    山风混合了湿润的洋流,在青瓦山盘桓。

    贾宝宝身先士卒,轻轻推开柴舍大门。

    经过一番巡视,锁定了房门上贴着“甄深深”字条的陋室。

    四人中,只有潘银莲知道,这是东门庆的陋室。

    她想跟贾宝宝挑明,但考虑到她和东门庆潜伏者的身份,只好作罢。

    正在纳闷贾宝宝为何寻找甄深深,却锁定东门庆的陋室时,她终于看了一眼门上的字条——“甄深深”。

    “原来如此,敢情是在白天,东门庆与甄深深交换了房间。”

    四人贴墙静听,房间里传出两道呼吸声,分明在熟睡中。

    胡媚儿低声惊呼道“甄深深的房间里,居然睡着两个人!”

    潘银莲脸一红,“原来小白脸甄深深一直在装童子鸡,背地里净干偷香窃玉的勾当。”

    柳飘絮默默为甄深深鸣不平,心道“明明是史珍香那个骚包,主动上门勾引小白脸。”

    贾宝宝拔出一把匕首,轻轻拨弄着房门门栓。

    柳飘絮不慎碰到窗户,制造了声响。

    里面的东门庆骤然惊醒,喝道“谁?”

    贾宝宝只能不管不顾,直接一脚踹开房门,率众冲了进去。

    还未等他掏出火折子,一道重量级的黑影,推开后窗,跃了出去。

    油灯点亮,陋室景象,众人尽收眼底。

    油腻腻的床上,东门庆赤裸着身子,用薄棉被裹住重要部位,以防走光。

    三女齐声惊呼。

    “东门庆!”

    “这里不是甄深深的房间吗?”

    “刚才跳窗出去的那人又是谁?”

    贾宝宝没有正眼瞧东门庆一眼,而是走到窗户前,从地上捡起一个布偶女娃。

    胡媚儿失声道“这不是……”

    贾宝宝用眼神,制止胡媚儿说出空空妙手布偶。

    厉声道“东门庆,你怎么在甄深深的房间里,那甄深深呢?”

    东门庆正要争辩,门外传来甄深深懒慵的声音,“贾公子,我在隔壁我的房间睡觉觉。”

    “怎么大家都在,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紧接着,他指着房门上的字条,惊呼道“是谁把我的字条,贴在了东门庆的房门上?”

    这时,柴舍所有被吵醒的庄丁,都聚拢过来。

    那个李相根看到字条,一拍大腿,“哎呀,都怪我,把字条给贴反了。”

    于是,他把贴字条的过程,大致描述了一遍。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

    贾宝宝把布偶塞进袖口,推开后窗眺望月夜,“东门庆,老实交代,跟你鬼混的那个女人是谁?”

    潘银莲怨恨的目光,恨不得把东门庆生吞活剥。

    东门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贾公子,我的脑袋好疼,估计是在菊园陪着贾总管,多贪了几杯佳酿。”

    “我一直在做梦,还是个春梦。”

    “现在被你们吵醒了,真的是春梦了无痕。”

    “春梦了无痕”,正是贾宝宝用于装逼的口头禅,“东门庆,这次暂且放过你。”

    他凑到柳飘絮耳边,“你刚才碰到窗户,发出响声,惊动了那个女人,你是故意的。”

    “我确定,你知道她是谁。”

    他走出陋室,认真仔细地欣赏着巨帅青年,那人神共愤的颜值。

    “甄深深,跟我走一趟,我有事情要请教你。”

    “贾公子,请!”

    甄深深非常爽快地答应。

    走之前,亲手把贴反了的两张字条,对调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