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讲台上;
还是一片哄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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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被苏辰逼得摔下族讲台,闭目咬牙装死的五长老。
这会儿;
被几位赶来的长老们,一股脑儿的给扶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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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正带着执法堂的人在呢!”
“放心,这回小王八犊子完蛋了!”
“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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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和七长老扶住五长老。
算上台上,正在找茬的九长老。
这几位长老,同苏昌靖结下的梁子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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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长老膝下子孙,也有不少折在苏昌靖手中的。
但这老家伙张口一个大局,闭口一个家族。
与五长老为首的这帮人,根本尿不到一个壶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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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娘的大局!
膝下子孙,都让苏昌靖给绝得差不多了!
这个仇,焉能不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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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都能和大长老那般,腆着脸装孙子。
美其名曰为了苏氏大局!
我呸!
不就是怕嘛!
怕苏昌靖那老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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率先开口讲话的,正是七长老。
此时脸上带着几分喜色。
两位长老扶着三人,当下暂时远离了战场。
来到一棵硕大的老槐树下,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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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长老用手揉着尾巴骨,脸上还是泛着铁青。
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了。
刚刚那一摔!
可把他给干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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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抽了好一阵子;
这老家伙才回过神来,听着七长老在一旁汇报;
泛着铁青的脸上,顿时多了几分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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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大功告成!”
五长老狠狠将双掌一握,脸上写满了得意。
“老三!”
“你去告诉老九!”
“用祖训!用族规!”
“弄死这个小王八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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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
“哎呦喂···”
“疼死老夫了!”
因为情绪激动,导致用力过猛;
五长老尾椎骨的摔伤,又重了两分。
眼下又疼的老家伙,一阵抽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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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长老,消消气。”
“这次让咱抓住这么大的把柄,就是苏昌靖来也没招!”
三长老扶着五长老,出言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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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一阵酸楚过去,五长老咬紧牙关。
目光冷峻,闪着一抹杀意!
“告诉老九!”
“绝对不能让这小子活着出来!”
“一定要让他死在里面!”
“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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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给了他喘息的机会。”
“咱们这些老家伙,就真的可以给自己备下一口棺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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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些都是晓得的,五长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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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
五长老微微颔首,又想到了什么。
继续开口道:
“咱们这些年,暗中网罗的一些证据!”
“都准备好喽!”
“查,顺着这个小王八犊子往上查!”
“然后牵扯出苏昌靖!”
“争取一举扳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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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长老和七长老对视一眼。
眸光中都闪着光!
当即重重点头,应声道:
“好!”
“这一天我们已经等很久了···”
“没有料到苏昌靖的儿子,竟然如此莽撞!”
“倒是给了咱们报仇的机会!”
···
族老台前;
大长老的喘息渐渐平稳,脸颊上的两行浊泪已经流干。
此时仅剩下两道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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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六、八、十长老,这会儿都聚在了这里。
望着横躺在三把椅子上的大长老,脸上都有说不出来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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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老会里;
一共就两个话事人。
大长老和五长老;
而两人这些年也是逐渐离心离德,尤其是在关于苏昌靖的态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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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这些人里,除了大长老;
其余几位长老,同苏昌靖其实没有太大的仇恨。
最大的怨恨,不过是被软禁在松鹤延年堂,架空了权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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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件事,实在算不上恨。
松鹤延年堂本就占地极大,在里面养老度日,未尝不是福报。
至于权力被架空···
这些人都一大把年纪了,很多事情自然也看得淡。
不像年轻的时候,对权力的欲望强烈。
而且在苏昌靖继任族长前。
整个苏氏一族,也是大厦将倾。
他们这些族老,实际上也没有太大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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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
这些人对于苏昌靖;
本就没有太大的怨恨,甚至倒是有几分钦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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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在大长老的带领下,倒算是真正的中立派。
从族老会的角度出发。
真正的为家族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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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
这些人都已经明白过来;
今天的局面,哪里是什么临时起意。
分明是早有预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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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贤的长子,苏佑!
国际大辩才!
前些年一直在国外念书;
这些年回到国内,但基本上都不在家族内。
今日怎的就赶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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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大长老的大孙···
唉···
这小子小时候,亲眼看见爹娘、亲人被处死。
脑子受了刺激。
虽说不至于疯傻,但对于寻常人而言,还是十分偏激的。
被刺激了后,大孙便开始发疯似得练武。
日日夜夜都念想着,终有一天练成绝世武功,一枪捅死苏昌靖全家!
为自己的爹娘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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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孙对苏昌靖的直系亲属,都有一种极其强烈的恨意。
大长老怕孙子惹出什么祸事来;
便利用族老会的权力,安排他在祖宗祠堂洒扫。
这事情也清闲,而且与人接触少。
省得闯下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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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谁能想到?
五长老那群人,为了扳倒苏昌靖,简直是不择手段!
连大孙这样的可怜人都要利用!!!
利用他心中的恨!
对苏昌靖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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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孙不傻;
他知晓苏辰厉害,族里的人都知道;
但五长老却对他使了阳谋,让他心甘情愿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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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比试,一旦签下生死状;
要么,他杀死苏辰;
要么,被苏辰杀死!
无论如何,都能让苏辰完蛋!
各种意义上的完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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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长老方才从外面打探了消息,这会儿挤过来。
望着横躺在椅子上,六神无主的大长老。
一时间,又有些说不出口。
僵在原地,嘴唇颤抖。
眼眶也有些红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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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
大长老虚弱的睁开眼,缓缓抬起手来;
示意十长老说话,他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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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长老···”
“大孙他···他···”
“已经没了···”
“枪头搅烂了心脏,送到松鹤延年堂时,人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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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长老捂住嘴,将脑袋扭向一旁。
不忍心再看大长老的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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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椅子上的大长老,双眸虚望着天空。
轻叹一口气后,两道浑浊的泪线,缓缓淌下。
干裂的嘴唇呢喃道:
“罢了···罢了···”
“这孩子一生被仇恨蒙蔽···”
“现在走了···”
“不用再遭罪了。”
“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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