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琴海酒店就在中医院的对面。
中午十二点半，冯小虎果真在爱琴海的301号包厢会到了金灿金。
“你到底是谁？”
金灿金脸黑得很。
冯小虎拿着开水壶给金灿金泡了一杯绿茶，又上前去把门给拴了。
小小的包厢，气氛有点紧张。
“金科长。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手上有四种药品，想在你们医院销售。”
冯小虎将早就堆在桌子上的四个药盒子以及药品的相关介绍推到了金灿金的面前。
金灿金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是药剂科的科长，整个中医院的药品采购，全是他说了算。
他拿起一盒药看了起来，最先看的不是药名，而是药厂的名字。
“你是松湖制药厂的？”
“不是。”
冯小虎按照方进的要求，不能承认自己是松湖医药厂的人。
“我代理好几家药厂呢！这一家是才联系上的。这四种药，听说是一位名中医参股制造的，像这两种还是秘方药，药效显著。”
他把两种秘方药分了出来。
“你为了让这几种药进我们中医院，跟踪我，调查我？”
冯小虎笑得很坦然：“没办法，为了赚钱嘛！你不也是这样吗？”
金灿金听着后面那一句，皱起眉头：“你还调查了我什么？”
冯小虎耸耸肩：“没什么，就吃点回扣的事情，基本每家医院都会有。”
“如果我不想让你代理的药进中医院呢？”
“哈哈哈……金科长，你这样说有意思吗？我这人光棍汉一条，也没有单位。这一行做不了，还有别的一行呢！不像你，老婆给你生了两个，外面女人还给你生了两个。”
“……”
这天下午两点，松湖制药厂的厂长办公室接到了市中医院的电话，四种中成药都要货，货量不算大也不算小，关键是钱款立马结清。
董小芸听到消息后来到厂长办公室，问李大海：“是中医院的哪位领导打的电话？”
李大海说：“是药剂科的金科长。他说之前拿了几盒用过，病人吃了效果还不错。说这次再多量试销，如果没有不良反应，会跟我们签订长期供销合同。”
董小芸兴奋道：“那大好了。”
李大海笑道：“听说冯小虎以前是个小混混，没想到他跑业务还真行，才几天他就把中医院给拿下了。”
董小芸说：“还是方进会看人，他说冯小虎适合跑业务。”
李大海摸着脑袋：“难道小混混就适合跑业务。”
董小芸笑起：“也不一定吧！小混混也得看性格的，可能是方进看中了冯小虎有这方面的优点。”
方进的确是看中了冯小虎有跑业务这方面的优点。
因为他发现冯小虎偷鸡摸狗这些年，还没被抓过，这说明他这人懂得计划。
他给冯小虎出的点子很笼统，只说人都有弱点，拿准人的弱点再出击，一定会找到突破口。
他并不认识金灿金，是冯小虎自己找到了金灿金的弱点。
他再跟冯小虎说了医院与药厂之间的那些门门道道。
这天晚饭冯小虎请了方进和汤玉吃饭。
汤玉本来不想去的，她没法忘记那天冯小虎为了流氓她打了方进后脑勺一石头。
对她来说，冯小虎他M的就是个流氓混子。
看着他都想骂一句“色狼”。
可冯小虎非得要请汤玉一起，说是要为以前的事情赔礼道歉。
就在喜临门。
酒菜一上桌冯小虎就敬了汤玉一个。
“嫂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往后别再把我当坏人行不？以前真是我错了，没文化，是个文盲，不懂法律知识。那天都怪我在录像厅看了小黄片，又见你长得跟个天仙似的。我保证以后再也不看小黄片了，正正经经当个好人。”
冯小虎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倒是吐词清楚，逻辑清淅。
关键是诚意也足。
汤玉本来是看都不想看冯小虎一眼的，但听他这样一说，忍不住笑了一眼：“算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也懒得跟你计较。”
说罢把杯里的酒给干了。
很爽快。
方进开了口：“冯小虎。虽然我给你找了份正经工作，让你重新做人，但那笔帐，我还是要跟你算的。”
冯小虎猛一拍桌：“算。该算！方进。不，往后叫你方哥。方哥，你说要怎么算？砸我脑袋，还是要怎么样？我都配合。”
方进道轻笑一声：“我又不是小混混，砸你脑袋就没必要了。”
“那要怎样？”
“就三点。”
“哪三点？方哥你只管说。”
“第一，往后不许你再录像厅。”
冯小虎早在派出所学了刑法后，就打算不再进录像厅了。
他点头：“行。我保证以后不再时录像厅看小黄片。”
“第二，往后赚了钱，把你以前偷出来的东西，都一一地归还回去。”
冯小虎拍着胸脯：“方哥，我早就作了打算了，将来赚了钱在手上，一定要把以前偷过骗过的，都还了。还有打过的人，也会赔偿。”
方进满心欣慰，接着说：“第三，三年之内，我在田里沟里放的黄膳泥鳅小鱼仔，归你包了，网了就送我家去。哦，这些到十月份就该没了。反正等明年五月份开始，这些都归你了。还不允许让你爸妈插手。”
冯小虎道：“这事没问题。可我要是不在家怎么办？我这不几天都在市里吗？”
方进漠然道：“这个你自己想办法，反正不许让你爸妈帮忙。”
冯小虎摸着脑袋想了一想，猛一拍脑袋，“我知道了，我不在家就让唐军和吴小田帮忙。”
方进没说话，他就是这个意思啊！
那会儿偷他网的不就是他们三个人吗？
偷出了多少，得让他们还出多的来。
说起唐军，汤玉开了口：“那天我看到唐军，好像还很严重。”
方进道：“不提他了。”
这时冯小虎从裤兜里拿出一叠钱来拍在饭桌上，“这是我刚拿到的提成。一百六十块。”
他一脸的得意。
方进朝冯小虎抱拳：“恭喜你朝万元户迈进了第一步。”
他又指着钱，“赶紧把钱收起，财不外露，以后做事得学着低调。”
冯小虎将钱拿起：“看哪个敢惦记我！”
他拿出五十块给方进：“这钱给你。”
方进看着这钱：“给我干嘛？”
冯小虎指着自己身上的衣服：“你不是给我买了两身衣服和一双鞋子吗？我现在赚了钱，可不能占你便宜。”
方进盯着冯小虎。
面前这个人，还是以前那位偷鸡摸狗，只想占人便宜的混子马冯小虎吗？
“赶紧拿着，财不外露。”
冯小虎把钱塞进方进怀里。
方进笑了下，把钱又塞回冯小虎手上：“这钱你先拿着。”
“干嘛呢！别让我欠你太多人情，老子还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