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
方进在巷子口轻轻喊着。
“我在这。”
小石的声音在悦来宾馆旁边的那条巷子响了起来。
方进转身看了过去，是个戴着鸭舌帽的青年，瘦瘦高高的模样，身上背着个黑色背包。
小石走到方进的面前来，“你就是方进。”
方进点头：“我就是。”
小石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纸条来，递给方进。
方进接过一看，字写得很潦草，显然是写得很急。
上边写的内容就跟小石在电话里说的一样。
方进看这字迹，的确是董小芸的，因为先前董小芸写什么方案计划，都会拿给他看。
他抬脸看着小石，光线太暗，看不太清脸，但感觉是个很帅的青年。
“她现在人在哪？”
小石指着黑乎乎的小巷子里，“里面有个独门小院，还挺大的。我跟这附近的人打听过了，是被外地人租出去的。”
方进把小石拉到一边，又低声问：“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你跟我好好说说。”
小石说：“我是岳中市的人，在苏省进站时碰上了董小芸，因为听她口音是岳中市的，于是就跟她打了个招呼，聊了几句。后来我们上了同一趟火车，但不在一节车厢。之后我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一直到火车到了十明市的时候，我才看到她。她被两个大婶夹在中间，前面走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她到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摔了一跤，正好摔在我怀里，就这时间，她往我手里塞了这张纸条。我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于是在他们往前走时，我看了字条，当时我就跟在他们后边一起下车了，一直跟到这里，发现他们把董小芸带进了里边那栋房子里。”
蓝细妹说：“你报警了警察也不管吗？”
小石说：“我报警后，警察去了，但出来的时候，说没看到董小芸，只看到几家子在里边，说是在十明市打工的，合租的这个院子。”
他叹了一声，“后来警察就走了。没办法，我就只能照着这纸上写的打电话了。没想到你们还真来了。”
方进拍了下小石的肩头：“谢谢你了！小石。我们现在要想办法进那屋子里去。”
小石看着黑乎乎的巷子，问：“怎么进？”
方进看向冯小虎。
冯小虎一愣：“哥，你看着我干嘛？”
方进说：“把你以前做那活的手艺拿出来。”
暗夜里，冯小虎脸一热，方进也太给面子了吧！不明说是以前那偷鸡摸狗的活，只说是以前那活。
他点头：“行，我去探探。”
他转脸看着唐小军，“你跟我一起。”
唐小军也脸热了，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太不光彩了。
不过没想到那些龌龊事，还能光明正大地用在这个关键的时刻。
小石对这块的情况摸得比较透，但他没有进去里边，所以不知道里边的环境是什么样的。
冯小虎和唐小军静悄悄地一人拿个手电筒进了巷子，在门前看了，门从里边拴着的。
这小院有围墙，围墙稍微有点高。
但这都难不倒他们。
唐小军蹲了下来，冯小虎踩在唐小军的背上，手很容易就触碰在围墙上方。
但冯小虎手没攀在上边，因为他明白，大多数的围墙，上边都会有玻璃渣子。
果真，这个围墙也有很锋利的玻璃渣子。
由于事先没做准备，冯小虎只能把自己才买了没多久的呢子厚呢子大衣搭在围墙上，还挑了个玻璃渣子没么长的地方，盖住那些玻璃渣子。
他心里在想着，要是能把董小芸救出来，他得让董小芸给他赔一件厚呢子大衣。
得赔件真羊毛的，他这件是假的。
冯小虎爬上去后，用手电筒照了下边，没有什么障碍物，就直接跳了下去。
跳围墙这功夫他当初可是专门练过的。
要怎样跳才不伤脚，不至于被人发现了，连跑都跑不掉。
可他才跳下，就发现方进也上了围墙，并跳了下来。
方进还是上学那会为了跟汤玉出去约会爬过学校的围墙。
“外边有声。”
突然屋里传来一道女人的声音。
是个有点年纪的女人声音。
方进没经验，他有点紧张，连忙猫下了腰身。
“喵……”
一道猫叫的声音响起。
当然这不是真的猫叫，而是冯小虎叫出来的。
方进心道：这家伙还真是有两下子，这学得就跟真的猫叫一模一样。
但里面的说话声没停，是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的声音。
“是猫。别自己吓自己了。”
“你干么去？”
“上厕所。”
“你肯定不是去上厕所，你是想去那边屋里睡那个女的吧！”
“不是，你瞎想什么？”
“你的脾性我还不了解吗？我不准你去，你要是敢去睡别的女人，这活我就不干了。哼！要是我不干了，看你到哪找这么好的帮手去。”
“你这人真是的。我一个大男人，去睡个女的怎么了？还不要钱。你看现在哪个男人不出去飘的，那都得花钱。”
“你个臭流氓，还真我说这些。”
“我说的就是实话。今晚上老子就是想睡那女的，怎么了？你最好别跟老子拦着，不然老子打死你个老娘们。”
“你这个天杀的臭流氓，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只赚钱，不玩那些女的。”
“老子懒得理你。”
屋里传来女人呜呜的哭声。
方进听着这声，感觉不太好，虽然刚才小石说里边不止是董小芸，肯定还有别的女人，但他感觉这男人要睡的女人就是董小芸。
不管是董小芸还是别的女人，方进都不会让这个坏男人去碰。
方进让冯小虎去把院门给打开。
他则在查看着门窗，发现除了院门外，里面还有一张大门，门也拴上了。
而除了刚刚那对男女睡的房间的窗户是半开着的，其它几个房间的窗户都关得严严实实的。
方进心里在想着，这女人难道就让自己男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睡别的女人吗？
这也太没用了吧！
就在这时，屋里的女人没哭了，她似乎是起了床，穿着个鞋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