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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仰望天堂

    寒冬腊月,风如刀一般刺在脸上,阵阵的疼,那天是放假的期末考试后的第一天早晨。

    起来时,窗外一片白茫茫,李熙墨望着眼前的场景会心一笑,最后赶紧开门跑向了苏瑾微的房间,刚好这时苏瑾微也刚好开门,两人在楼道之后新欣然的同时说道。

    “下雪了!”

    最后两人四目相对,会心一笑,大街小巷,已经堆满了一个个的雪人。

    李熙墨似乎想起了一个好地方,于是就拉着苏瑾微就出发了,路过学校时,之前梁浩的父亲开车撞到墙壁早就已经修好了。

    一切如初,但是李熙墨似乎感觉就是少了什么,他也是一直发信息给杨晓雪,可是再也没有收到回音,仿佛就是已经石沉大海一般。

    就在前几天,收到了杨晓雪的回复的信息,但是收到却是我认识你吗?这是我新版的卡。

    当李熙墨打电话去的时候,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他找到了苏瑾微,得到的回答也是可能晓雪学姐已经将卡注销了。

    之后他不再多问,但是他似乎从苏瑾微的眼神中,看出了很多的不正常,有悲伤,有愧疚。

    他们沿着湖边走着,在湖边的亭子上,堆积着厚厚的白雪,走着走着,李熙墨看到了旁边的残壁上,破旧的光荣榜上,杨晓雪的名字被泥土染得看不到了痕迹。

    他脑海中浮现了那个脸上带着傲娇之气的女孩,李熙墨从心里很感谢那个女孩,因为她,所以他才能发生质变,最后变得耀眼。

    不知不觉大脑中又浮现了那个女孩说的话:

    “我叫杨晓雪,我——很快就要走了,我喜欢一个男孩,他叫李熙墨,我真的很幸运。”

    “他就像是一束光一般照进了我如阴沟般潮湿黑暗的生活,逐渐的我开始渴望着阳光,渴望光明,渴望温暖。”

    “我伤害了他,而且伤得很深。我很恨我自己,为什么在没有日落之前,为什么我慷慨大方的将那束迷人,温暖,灿烂的光就还给了太阳。”

    这让李熙墨不觉的心里一沉,似乎那个话里有话一般,蓦然间鼻子一酸。

    苏瑾微望着正在发呆的李熙墨,微笑着说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李熙墨急忙掩饰道:“没什么,就是想起了我奶奶,所以——”

    “我也是想我爷爷奶奶了!”

    李熙墨也好久都没有来东山寺庙,路上的积雪上还是晶莹的覆盖着,李熙墨和杨晓雪走后,留下了几行长长的脚印,一直延续了到远方。

    阵阵的梵音传来,最后在空旷的山野中飘荡,李熙墨拿起了一块雪,悄悄的砸在苏瑾微的身上,接着就是往前跑去,你追我赶,山谷里传来嬉笑的打闹的声音。

    旁边的雕塑的巨龙此时已经通体雪白,如一条白龙一般。就在不远处,那个石阶,那是之前杨晓雪等李熙墨的地方,此时已经物是人非,堆满了白雪,就在李熙墨愣神的期间,苏瑾微已经拿起了一块白雪朝李熙墨扔来。

    刚好砸在了李熙墨的头上,远处传来了苏瑾微‘咯咯咯’如铃铛般的笑声。

    最后他们向前跑去,来到了杨晓雪和李熙墨练习演讲稿的地方,那个石椅犹在。

    “我们就在这里堆雪人吧!”

    “好!”

    就在雪人快要堆好时,李熙墨跳下了沟里,他们堆的雪人很大,而且有两个,所以周围的雪都已经扫的差不多了。

    就在李熙墨翻开积雪,一个药盒映入眼眶,他想起来,那是杨晓雪之前吃的药时所扔的药盒。

    看着药盒上的字样:米非司酮片。

    李熙墨瞬间大脑一沉,避孕药,这时李熙墨黑着脸艰难无力的爬了上来,当苏瑾微想去拉时,却被李熙墨给甩开了手。

    “怎么了?”

    李熙墨直勾勾的盯着苏瑾微,拿起了手中的药盒,冷冷的问道:“这个是之前晓雪吃的药,避孕药,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这时苏瑾微惊恐的向后退了退,慌忙的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到现在了,你还不说吗?”李熙墨向前一步。

    “晓雪学姐不让我说,她不让我说。”此时苏瑾微圆睁着的眼睛害怕的盯着李熙墨。

    李熙墨,顿时眼睛红润,吸入了一口凉气,他用力的捶打着自己的额头。

    “你就说吧,瑾微,算我求你了。”李熙墨祈求的说着。

    此时苏瑾微跪着了地上,作揖了一下,口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晓雪学姐,被梁浩性侵了,她——”

    一听到苏瑾微的话,李熙墨一个站不稳就跌倒在了地上,片刻后,流着眼泪低吼道:“那她人呢?”

    此时,漫天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

    “她,为了不耽误你的学业,她没有告诉你,她让我也不要告诉,她患了癌症。”

    “什么!”李熙墨蓦然间感觉自己的全身像是被雷击一般,他声音颤抖着,身体艰难的爬了起来,泪水不断的流着。

    “那她还在吗?”

    “上次我们回来的车上,她发的信息,就是,最后的信息,已经走了。”

    李熙墨艰难的向前跑去,眼睛里不停的有眼泪流下,跑出了东山寺,来到了湖边,他的头上不觉已经布满了白雪,在经过杨晓雪曾经培训的地方,李熙墨不顾危险的冲向了正在施工的废墟当中,就是为了找到那个敷满了泥土的光荣榜,那上面有杨晓雪的名字。

    最后他的手在砂石里面翻出了雪,还是没有找到,赶来的苏瑾微试图从废墟中拉出李熙墨。

    但是却都被推开,施工的工人已经停下,在旁边看着这个发狂的青年。

    “李熙墨,杨晓雪已经死了,已经死了,活不过来了。”

    “她是在用生命在守护你,用生命去爱你,她为了不影响你高考,所以就选择没有告诉你,你看你现在,是她所想要见到的吗?”

    李熙墨一拳用力捶打在石块上:“啊——”

    漫天的大学依旧在下着,墓园里,李熙墨站在坟前,眼睛红润,墓碑上,赫然还是那个一脸傲娇的女孩。

    苏瑾微远远地站着,望着墓碑前的李熙墨,她眼泪不停的流着,似乎,如果她不转学而来,可能一切的悲剧就不会发生,她缓缓的失神落魄的向远处走去。

    可能就在杨晓雪死的时候,她身边还有一个陪着的人,她通过李熙墨,她知道了,杨晓雪和自己的家人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那么就在她的时候,也是孤零零的走了。

    在舞台上的样子,也是她求无无数次的班主任所换来,只是为了让他在活着的时候,哪怕是一场梦中的婚礼也好,可以穿着婚纱嫁给李熙墨,让所有的人见证他们的幸福。

    那天,李熙墨站在坟前站立了很久很久,在李熙墨的世界里,他死也不会忘记,有一个女孩,曾经用生命在守护过自己。

    那天晚上,李熙墨孤零零的走到了杨晓雪的家的附近,雪依旧不停的下着,李熙墨丝毫也感觉不到一点冷。

    寒风呼呼的吹着,仿佛是在宣布自己的胜利。就在那个铁门里,一个小男孩身上已经积满了白雪,瑟瑟发抖在蹲着角落里。

    李熙墨缓缓的走进,拍了拍他,李熙墨认出,那是杨晓雪的弟弟,杨铭。

    “杨铭,你在等谁?”

    杨铭低声哆嗦着嘴说道:“我在等我姐姐,她说过她一定会回来的。”

    杨铭看了一眼李熙墨,惊奇的说道:“我记得你,你就是姐姐照片上的人。”

    看着杨铭,李熙墨好奇的问道:“是我穿着西服,你姐姐穿着白裙的照片吗?”

    杨铭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说道:“姐姐悄悄给我说,她已经和你结婚了,你是她这辈子最爱最爱的人,虽然我不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然后她还说,她会用生命去守护你,只要你开开心心的,她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看着你,看着我。”

    此时的李熙墨已经泪流满面,将杨铭拉到了一个可以避雪的地方,问道:“她还说了什么。”

    “后面,后面!”杨铭哭泣着说:“后面姐姐越来越瘦,瘦到就像干柴一样,没有了头发。妈妈不让我去看姐姐,也不让爸爸去,姐姐就是抱着那个照片,一直就这么看着,哥哥,你知道吗?好多病房里面都有花,但是姐姐哪里什么都没有,那时你去哪里了,干嘛都不陪着她。”

    “我——”李熙墨抬头望着天空,静静的望着漫天的白雪,他走到了外面,让白雪可以到达的地方,仿佛杨晓雪就像在拥抱自己一般。

    “对不起,晓雪,你最后的时间,我都没有陪你,对不起!”李熙墨吼叫着,沙哑的声音来回的飘荡着。

    片刻之后,李熙墨看向杨铭,拼命的压制着悲伤的情绪。

    “杨铭,你快回去吧!你姐姐再也不会回来了。”

    “你骗我,你是坏人。”杨铭哭的更加的伤心,更加的难过。李熙墨用力的给自己甩了几个耳光。

    此后,每天晚上,那个别墅区入口的大门口,都会有一个小男孩,趁着自己的父母睡着后,悄悄的蹲在哪里,等着自己的姐姐回来。

    寒风中,两人都哭了,哭的歇斯底里,与杨晓雪的过往例例浮现在李熙墨的脑海当中,那个傲娇的女孩,他不知道,她走的时候是多么的孤独。

    来年的时候,苏瑾微转学了,回到了她之前的学校。李熙墨常常站在窗前发呆,时常望着门边发呆。

    那个阳光下穿着白裙,眼睛似乎能够装得下星辰大海的女孩,也走了,只留下了自己孤零零的一人,最后只有柿子树为伴,只有小池塘为伴。

    来年,窗外的柿子树开始发芽了,池塘里的荷叶也慢慢出水了,每天晚上,李熙墨不停的在试卷上用力的推演着各种的数学难题,这样他才能忘记很多事情,但是脑海中却总是不停的浮现两个女孩的身影。

    后来,高考的前一天,苏瑾微给李熙墨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

    熙墨,你最近过得还好吗?好久好久都没有给你发信息了,现在你还是经常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柿子树吧!对了,还有一路的小池塘,不知道,你是不是也是时常朝我之前所住的隔壁望来。

    我前几天我悄悄的去过,那里已经换人了,请原谅我没有告诉你,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我内疚,你知道吗?我不知道我能不能走出来,但是我感觉,就是因为我,好多事情才会变得那么糟糕,算了过去的事情不说了。

    明天就要高考了,记得一定一定要好好考,你要知道,晓雪学姐,她在一个很遥远遥远的地方看着你!所以,你一定不能加油,一定要好好发挥。

    熙墨,你知道吗?你一直都是我所追赶的目标,我想和你上同样的大学,因为我不想离你那么远,等我走出来了,我就来找你。

    记得,我始终不会忘记,我们银杏树下的约定,我们的边城的约定,以后我们就驾着小舟,在酉水河上,简单,最后我们老去,死去。

    熙墨,记得,明天要加油,我想你了。

    愿微风带来我对你的相思,愿阳光带来我对你的温暖,我爱你,熙墨!

    ——苏瑾微

    李熙墨考进了一个很好的大学。他时常走在湖边,想起那个女孩,傲娇的,还有那个阳光下的女孩,他一直在等着她。

    他时常还会想起班主任念诵着的那句:未名湖畔的桃花开了,就在几天前。

    苏瑾微之后也是考了一个很好的大学,他们没有在一个学校,离的很远。

    李熙墨去找她了,那天,苏瑾微在琴房里弹奏着周杰伦的曲子,而李熙墨悄然的在外面听着,仿佛那就是在为了他而演奏一般。

    到了大学,追求李熙墨的人很多,但是他始终记得边城,那个叫做‘翠翠’的女孩,独自一个人在河边,等着自己的爱人归来。

    对于李熙墨来说,那就是自己的爱情核心,后面他始终还是没有推开那扇门,最后他走了,不觉的眼睛被眼泪覆盖,变得模糊,朦胧不清。

    但是就在那个琴房里,有个女孩,眼睛可以装下星辰大海的女孩,隔着窗户,望着逐渐离去的身影,怅然泪下。

    后来,疫情爆发了,全国防控,村与村,城与城都封锁了,一片恐慌。

    也就是在那年,在家里的李熙墨,看到苏瑾微发来的信息,李熙墨知道,那个女孩感染了,苏瑾微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是想杨晓雪一样死去,就是最后的时间,连彼此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李熙墨带上了苏瑾那年送他的灰色围巾,逃过了一层层的封锁。

    “呼——呼——呼。”

    狂风中,如柳絮因风起的白雪翩翩起舞挥洒着舞姿。周围一片满是积雪,奇形怪状的光秃秃树枝张牙舞爪盯着这惨白无比的世间,渗出一次次可怕的笑声。

    风雪里,已经找不到人曾经生活过痕迹,哪里是路,那里才是真正的远方。

    四周一片孤寂,天空苍白无比,刺骨的北风并没有可怜大地而停止撕心般的怒吼,莫然的俯视着‘万径人踪灭’的世间,一次次的发出可怕的狂笑。

    漫天的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落在早已堆满白雪的山野上,树林草丛裹上一层又一层晶莹剔透的白装。

    一只深灰色的鸟儿在这荒凉无人的雪地上不停的啄食地上枯草,渴望从中找到一丁点的吃食。远处,一个青年佝偻着身体以抵挡刺骨的寒风,杵着一根干枯的树枝,行走之处,留下两行深深的脚印。

    脚踩在雪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已进入不了他滚烫昏沉的大脑,衣衫褴褛的衣服早已被树枝刮破了无数的破洞,大大小小。他拖着蜷缩一团沉重无比的身子缓慢艰难的前行着,每一步都是那般艰难。

    风雪吹打在他布满污垢的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他艰难的稳着颤颤巍巍的身体让他不至于倒下。苍白的嘴唇哆哆嗦嗦。

    “瑾——微,等我。”

    青年无力的抖了一下衣服上的积雪让他看起来不至于像雪人一般。灰色的鸟儿已经饥肠辘辘的没有了飞翔能力般的斜着头盯着不断靠近的人。

    青年看着不远处哪怕在羽毛的覆盖下肚子依然瘪瘪的鸟儿,只见他无力的从被树枝刮破敞开大洞的衣服里搜寻着什么东西。青年顿时停下身子,将手中的拐杖插入地面,在自己的身上,上下翻找之下,终于拿出一点点碎屑的馒头。

    他看了一下手中的碎屑白面馒头,咽了口口水,鸟儿无力的发出‘喳喳’的叫声。

    青年拖着身子朝鸟儿所在的方向走去,犹豫不决的将掌心的碎屑放在自己一个深深的脚印里以致不被吹走,随后缓缓的蹲下,骨头发出“咯咯”的响声,青年喃喃自语着:

    “鸟儿,我可能走不到地方了,如果你能熬过这个冬天。来年春暖花开的时候记得给我那远方心爱的女孩衔一支洁白栀子花给她,当然——是在她还活着的情况下,好吗?”

    说完后,李熙墨没有发现自己的脸上两行滚烫的热泪流了下来。最后轻轻的滑落到雪中,消融着那微不足道的冰雪面积,如同无边黑暗的夜晚一缕微光一般。对于这个寒冷的冬天,如沧海一粟般渺小。

    随后松了口气的双手将用力的将拐杖抽出,又继续艰难万分的迈着无比沉重的步伐向前方前行着。

    走出一段距离后似乎还有什么重要的话语还没有叮嘱完,紧张慌忙的迅速转过头去。鸟儿啄食完碎屑的馒头,这使得它似乎有了许多精神。

    风更加猖獗的发出呼哧大笑的声音,地面上雪被风卷起形成小旋涡,山野的树四处摇晃着。鸟儿本想飞向枝头却在空中左右摇晃,青年破烂不堪的黑色风衣被风吹得紧贴胸怀,那条灰色的围巾的一头在风中摇曳着修长的舞姿。

    他的用手挡住强劲有力风雪,脑袋拼命的紧缩靠近大衣领,微眯着眼睛看了一眼空中的鸟儿,最后艰难的低声吼道:“记得不要忘记了。我叫李熙墨,她叫——苏瑾微!”

    风里的承诺容易被风吹散,青年的声音四周荡漾。

    说完后青年这才放心离去。鸟儿终于到了有些树叶遮挡的枝丫上,看着那曲缩着身子艰难前行的人。一直到消失在尽头。

    夜晚的寒风肆无忌惮卷积着漫天的鹅毛的雪无情的刮打着青年,每一步都是那般艰难,他颤抖着身子,饥寒交迫的在衣服兜里上下翻找着食物,神情恍惚的想起自己最后的食物都给了鸟儿。

    最后只剩下面粉般的还有丝馒头味道的碎屑,他干裂的嘴唇舔食着掌心最后的食物。他东倒西歪的来到一块岩石的后面,垮拉一下坐了下来。

    佝偻着瘦骨嶙峋的身体,靠着石块浑身颤抖着,那聪明诡诈的寒风仿佛知道衣服的每个破洞,他的身体慢慢的失去温度。

    他一闭上眼,仿佛就回到最初相识的那天。苏瑾微正穿着洁白的长裙,靠着已经掉漆的门,阳光浅浅的洒在她身上,静静的看着他,那一刻仿佛就是永恒。

    他的大脑如旧的摄影机一般回忆着他们每一帧画面,嘴角干裂一笑,渐渐睡去,不问归期。

    梦里,靠着门的女孩,洋溢着笑容,善良单纯,安安静静,眼含星海的看着他

    他还记得,那年,他高三,而她高二。她是高二才转校来的,她就租房子刚好就住在他隔壁。

    他还记得:

    熙墨,你知道吗?即使我抱着你,我也还好想你。

    还有最后女孩给自己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熙墨,你知道吗?每一次,即使我抱着你,也还是很想你!记得在你的人生中,有过一个我。我走了,我爱的人儿!

    恍惚之间,回忆之外,另一个脸上带着略微傲娇与失落的女孩,缓步走来。

    那次,苏瑾微在及时的救助之下,活了过来,而李熙墨却死了。

    多年后,在边城,多了一个痴心的如‘翠翠’的女孩,驾着小舟,孤舟伴影,抬头仰望星空。

    仿佛,望处即是天堂。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