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窈在看到这一幕时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差点尖叫出声。
疯子！宴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阿簪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滑到了青离脚下。
而她的那颗心脏还在宴度手中，宴度蹲下身挑衅地把那颗心脏拿给金婆婆看着。
“你养魂的器皿已经死了，若是现在不抽出你女儿的魂魄，怕是你女儿也会和这器皿一样会死的吧？”
“啊——啊——阿若！我的阿若！”
金婆婆疯了一般想爬到已经身死的阿簪面前取出阿若的魂魄，可是宴度踩着她的手，她根本无法过去。
“我杀了你！！”
青离怒起，极度的愤怒之下他凭着最原始的本能空着手就想过去和宴度肉搏，宴度看他冲了过来，竟也不躲闪，嘴角勾着笑就等着青离冲上来。
他就像一只玩弄老鼠的猫儿，直到自己玩开心了才想着杀掉这些老鼠。
然而还没到宴度面前，青离却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腹部。
他的腹部被剑刺入，那把剑是宴度扔出去的双元剑中的雄剑，剑体一入青离的身体就源源不断汲取着青离的力量以及生命。
青离伸手握住剑柄，然而还没等他拔出那把剑，他的人已经没有了力量支撑倒在了地上。
沈窈在半空中看到底下这一血腥场面，她有点儿想吐。
她知道宴度是反派，反派不是什么好人，她也预料到了宴度可能杀人从不眨眼，可她属实是没想到宴度这么会折磨人，摧毁心里防线再赶尽杀绝，从来都知道“杀人诛心”这个词，如今她这才见识到这四个字的厉害。
“阿若——我的阿若——”
金婆婆眼睁睁看着宴度扼杀了自己的希望，却是拿宴度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宴度杀了这两个人之后心里畅快得很，他蹲下身子看着金婆婆，脸上都是畅意的笑容：“你看，惦记着我东西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金婆婆朝着宴度吐了口痰，彻底疯了，开始骂了起来：“畜牲东西！你以后的孩子也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我诅咒你日后妻离子散比我和阿若还要惨！穷尽黄泉碧落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
宴度看着自己衣服上的污秽，脸上一下子没了表情，眼底尽是杀意。
他把那颗心脏扔到了金婆婆脸上，伸脚用力一脚踩上金婆婆的背部，骨头断裂的声音清晰可听。
金婆婆那沾了血的脸仰天大叫，断骨断尾，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到达了极限。
宴度神色狠厉，他踩着金婆婆，一把揪住金婆婆剩下的几条尾巴，五指张开，青离身体上的那把剑飞到了他手上，他没有丝毫怜悯，一剑从根部直接砍断了金婆婆的所有尾巴！
乌鸦粗劣的叫着，整个树林里除了它们就是金婆婆的惨叫。
沈窈这下只剩庆幸，庆幸自己一开始没有惹怒这个人，否则她的下场就不是死这么简单了。
沈窈看着下面的宴度，他砍掉了那九尾狐所有尾巴不说，还当着那九尾狐的面从阿簪身体里抽出阿若的三魂七魄，用他的灵力之火燃烧殆尽。
杀人诛心反复鞭尸，真狠啊！
“畜牲！畜牲啊！”
金婆婆断了所有尾巴，已经相当于一个废人，她只能这么眼看着宴度烧死阿若的魂魄，没有半分力量去反抗，只能嘴里不停辱骂着这丧心病狂之人。
“畜牲”这个词有不少人都骂过他，宴度都快听腻了，没什么情绪波动。
他只是伸手一挥，半空中的沈窈轻飘飘地站在了地上。
突然被宴度弄下来，沈窈站在这血腥之地，断尾、残破的尸体、满地的鲜血，没有一处不让她反胃。
“站在那儿做什么？快过来。”
宴度见她迟迟不来，拧起了眉头。
沈窈脸色苍白，她不知道宴度此时要她去做什么，难不成也想把她杀了？
沈窈后退一步拼命摇头，颤抖着声音开口：“你、你要做什么……？”
宴度看她脸色不好，身体轻微颤抖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沈窈不过来了。
他心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他嗤笑一声，凉凉道：“你怕什么？你还有用，我暂时不会对你动手。方才在幻境里不是很可怜同情我吗？怎么？现在害怕了？”
沈窈心中一惊，幻境里的一切这人全都看到了……
沈窈勉强地挤出一个笑，“不、不是，这地太脏了，我、我不好下脚……衣服、衣服会脏的……”
脏？
宴度环视周围，发现确实是脏。
宴度有些不耐，他自己走到沈窈那儿，一把把她横抱起来，径直走到金婆婆那边。
刚刚那只是个借口，她其实就是不想去他身边，现在的他说实话有点儿危险。
可沈窈没想到，宴度他居然会过来把她抱去那里。二十一年，除了从小长辈抱过她，她还没有被一个异性这么抱过，一时间沈窈脑子一片空白，羞耻甚至盖过了方才的恐惧。
宴度把她放在地上，说出的话却让她刚刚升起来的那点儿羞耻感消失殆尽。
“听说人间有一种刑罚叫……人彘？”
宴度挑眉看向沈窈，脸上隐隐有些疯狂：“她打算把你也做成养魂的器皿，我给你报复她的机会，把她的四只爪子都剁掉 ，挖出她的眼睛，九尾狐只要心脏在便不容易身死，最后做成人彘供你解恨如何？”
沈窈觉得难以置信，她睁大眼睛看着地上已经痛苦不堪的金婆婆，忍不住道：“你这样……是不是太残忍了？”
沈窈的话像是泼了一盆冷水到杀得正兴奋的宴度头上，他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声音嘲弄：“残忍？我这样残忍？”
沈窈夹在他和金婆婆之间，往后退一步就要踩到了地上的金婆婆，她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与他说话。
“她是惹了你，可你也当着她的面杀了那两个人，也毁了阿若的魂魄，断了她的九尾。倒不如一刀给了个痛快，人彘的话就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