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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梨云梦远(七)

    沈窈幽幽道:“你不懂,这种修炼方法在我们那儿是得关起来吃牢饭的,万万使不得。”

    拒绝黄赌毒,共享净人间!

    宴度倒是对她的出身有些好奇了:“你家乡可真有意思,不是说就你一个有灵基的吗?一个人它也要管这么多?”

    “因为就我这么一个宝贝,咱们村儿对我管得可严了,生怕我带坏了勤劳朴实的村里人。”

    沈窈煞有其事道。

    宴度:“……那确实是应该。”

    烂泥扶不上墙,也不能让她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沈窈打了个哈欠,明明昏睡才醒,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些困了。

    她伸了个懒腰爬到自己的那张贵妃榻上,拿过一旁的被褥盖在了身上,背对着宴度道:“吃饱了果然容易犯困,我先睡了你自便。”

    宴度看着她一秒入睡也是觉得神奇,如果放着沈窈一天,他相信有一半的时间她就是在睡觉,还有另一半一定是在吃甜食。

    他走到沈窈的贵妃榻前,少女背对着他,新换上的衣裳又是个低领的,那一截白皙的脖颈裸露在外,内心有一股难言的冲动,想上去咬一口。

    宴度闭了闭眼,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角。

    定是这些日子没有好好睡一觉,所以才有了这奇怪的错觉。

    他又回到了枫树下,足下轻点,他便到了树上倚在了那最粗壮的树干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一时间寝殿里只剩下树叶的摩挲声。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沈窈便是整日提心吊胆时刻提防着大反派,已经很久没睡个轻松觉入梦了,不过没入梦还好,这一入梦梦境里就特别荒诞。

    她站在一个巨大的铜镜面前,身旁一个陌生的女子给她穿好了嫁衣,拉着她又坐到了梳妆台前,戴上金冠玉钗,她面容精致,口脂微抿,螺黛描眉,翡翠耳珰点缀在双耳上,冠上流苏垂落在她肩上,红绸嫁衣绣工精湛,两袖上凤凰翱翔,金线绮丽。

    沈窈能清晰地体会到这梦境里的感觉,那些物什穿戴在她身上时她能明显感觉到它们的重量。

    “姑娘平日里都喜欢穿着淡一点儿的衣裳,俏皮活泼。没想到化了妆穿上这凤冠霞帔,这才知道姑娘身上的美艳。”

    她想开口问那替她穿好这身嫁衣的女子是谁,然而身体并不听她使唤,说出来的话也不是她想问的。

    “我头一次穿这凤冠霞帔,是百喜你没见过觉得稀奇罢了。”

    那个名唤“百喜”的姑娘眉眼弯弯道:“我们是稀奇,君上却是稀罕,君上这些日子都是亲自操持着这些事情,说是要给姑娘你最好的一切。我们都等着今夜的喜酒等了许久呢!”

    百喜的一番话,沈窈能感觉到自己面上的微热之感,如果她猜的没错,她应该是害羞了。

    盖头一落下,百喜牵着她上了花轿,她的视线被遮挡住了,只能看到自己下面的绣鞋。

    绣鞋上坠着珍珠,上面勾勒着金丝牡丹,绣工很是精湛,其实方才在铜镜里她就看到了这一身红绸嫁衣,颜色料子花纹都是上好的,几乎完美得无可挑剔。

    花轿颠簸了好一会儿终于停了下来,有人掀开了花轿的帘子,盖头下的视线里突然伸出了一只手。

    那一只手修长节骨分明,白皙修长,那只手上的薄茧隐隐约约透露着一些力量之感。

    沈窈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跳着,她伸出了自己的一只手放在了那只手的掌心里,不过一会儿那只手便就紧紧握住了她,稳稳地牵着她跨过了花轿和火盆。

    沈窈知道梦境里的自己正在成亲,可是有一点奇怪的是,这婚礼没有唢呐鞭炮,没有亲友高朋,就连拜堂的时候都安静得可怕。

    那只牵着她进屋的手伸进了盖头里,扯开了盖头,视线对上那新郎的那一刻沈窈有些发愣。

    新郎是宴度。

    宴度平日里都是穿着黑色带点儿暗红的那种衣裳,此时他却是穿着红色的吉服,神情也是她不曾见过的温柔。

    “你今天……很好看……”

    宴度的手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目光是说不出的眷恋。

    她听到自己这么回答他,语气带着些许俏皮:“谢谢……夫君?”

    眼前的宴度拥住她,埋首在她的脖颈间喟叹一声:“窈窈……”

    她攀着宴度的肩膀回抱着他,轻轻拍了拍:“洞房花烛夜你难不成想就在这高堂上过了?快些起来。”

    沈窈觉得这个梦里的自己离了大谱,怎么这么开放?她的人设明明只是个羞滴滴的小娘子,怎么这么主动了?为了攻略她也不至于这么改变自己吧?!

    但没有离谱只有更离谱,梦里的宴度十分乖顺,他听了她的话后便就牵着梦里的她进了洞房。

    红烛摇曳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烛台上的红烛慢慢燃烧着,红柱泣泪,脚踏雕刻着蝙蝠与多子葡萄,圆润光滑,这说是新房却也不是,正是她今晚睡的宴度的寝殿。

    沈窈蓦地有些紧张,先前她能感受到穿戴那些物什的感觉,不会这也会……

    似乎是印证沈窈的想法,这梦里的她已经被那人扔到了那喜床上,背后的那些红枣花生搁得她背后一疼。

    随后种种便让沈窈不得不想起有首诗里的描写: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

    这个梦境漫长而煎熬,沈窈无时无刻不想着何时才能结束,她今日就不该睡前和宴度讨论合欢宗那些事情,不然的话她也不会做如此荒诞至极的梦境。

    最最可笑的还是,她睡觉之前心里还大声喊着“拒绝黄赌毒”,如今自己倒是先破了这清规戒律,醒来之后她怕是更要无地自容了。

    最重要的是,这梦中新郎还是宴度,是她醒来就要面对的人,如今的她哪里还有脸去面对宴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