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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之死靡它(八)

    沈窈忽而笑了起来,百喜真的是人如其名,百事皆喜无甚烦忧,这么被她一说心里确实轻松了些许。

    “这一次君上还要和那些大臣商议攻打仙界一事怕是要等许久,在外面干等着也无趣,沈姑娘如果愿意可否随我来?”

    沈窈有些好奇,“我们去哪里?”

    “去君上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沈窈没想到,富丽堂皇的魔宫之中还有这么一块地方。

    杂草长满了这一间破旧的宫殿,断垣残壁,屋檐破损,不难看出已经许久未有人涉足这里了。

    沈窈跟在百喜身后,踩着杂草走进了内殿。

    内殿里灰蒙蒙的,那些木制家具也已经腐烂不堪,蛛网布满了墙壁,一不小心还能看到那拇指般大的活蜘蛛。

    沈窈看到蜘蛛瞬间鸡皮疙瘩就起来了,她最怕这种大蜘蛛了,感觉它们随时能跳到她身上来咬她一口。

    百喜看出了沈窈害怕这蜘蛛,用灵力把这些蜘蛛通通消掉,沈窈这才放心地跟着她站到了内殿中央。

    “这里就是宴度小时候生活的地方?”

    这里真的很偏僻,如果不是百喜带着她过来,她怕是永远都不知道魔宫之中还有这么个地方。

    百喜点了点头,垂下眼睛轻声道:“沈姑娘乍一看以为这宫殿是因为多年未有人来才如此残破的吧?”

    沈窈奇怪地看着这座宫殿:“难道不是吗?”

    “不是。”

    百喜摇了摇头,伸手轻轻放在了那张已经长了霉的桌子上。

    “这就是它本来的模样,几百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沈窈震惊地看着这内殿:“几百年都是这样?宴度他……”

    “是的,几百年来都是这样,君上幼时能自己行走的时候就被凤夫人扔到了这里,前任魔君对孩子很是苛刻,他认为如果这点小磨难都受不了也不配为他的孩子,有时候他甚至会放饿狼进来与君上厮杀,带着凤夫人看戏一般看着他们的亲生儿子与狼搏斗。”

    “很可笑吧,也很可悲,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君上的命是自己博来的,君上想尽了办法才躲去那无怨宫清净了许多年,可凤夫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时不时找机会去无怨宫找君上,言语辱骂肢体虐打,君上看似倔强,心底却也是敏感悲凉,但也只能抱着自己独自舔舐伤口。”

    “沈姑娘,其实君上他……没有你想的那么安富尊荣,在他心里或许比你还要敏感而自卑。”

    百喜的话一字不落地入了沈窈的耳中,她看着这残败的宫殿,墙上似乎还有饿狼利爪抓挠的痕迹,她似乎已经想象到了宴度是多么艰难才能平安的活下来。

    这些都是她不知道的,她只知道妩絮虐待小时候的宴度,却还不知原来前任魔君也丧心病狂至此。

    怎么就这么让人心疼呢宴度……

    百喜此意也是让沈窈知道,其实两个人并没有沈窈想象得那般相差于天地,君上能寻觅到沈姑娘这般活泼明艳的姑娘,已经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她希望未来的君上不要再变回这座宫殿亦或是无怨宫里的那个孤苦无助的孩子,归来之时会有人为他提一盏明灯,牵着他告诉他“你还有我呀”。

    -

    报岁看着地上的血迹和骨灰心头浮上一丝恐惧。

    君上手里拿着从他腰间抽出来的剑,直接覆上赤焰,把方才请求立沈姑娘为侧妃的一个大臣给杀了,连尸骨和魂魄都没有放过。

    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动的手。

    底下大臣噤若寒蝉,伏在地上颤颤巍巍,生怕下一个掉脑袋的就是他们。

    “这百年是在宴赫手下不知分寸了,敢管到本君头上了?”

    宴度把手里的剑直接扔到了那些大臣的面前,“咣当”一声剑身落在地上震了震,那些大臣的身体和心也跟着震了震。

    “攻打仙界之事若无异议就立马给本君滚!”

    得此大赦,这些大臣才敢夹着尾巴踉跄着跑了出去。

    宴度挥手让报岁和射干把现场收拾干净,他怕沈窈突然折回来看到这个。

    她能看着他屠杀四大宗门是因为她知道那四大宗门本就该死,可这性质便就不一样了。

    当初他在归绥掐死常清元的时候沈窈就认为是她的不作为害死了常清元很是自责,若是知道了这些大臣为何而死,怕是更会难受了。

    射干和报岁都下去了,宴度坐在君位上看着自己的手,眸子里翻涌着惊涛骇浪的情绪。

    没人能够说沈窈不配,沈窈很好,是他放在心上的人,他们永远都会在一起,永远都不会分开了。

    [君上,人类寿命其实很是短暂,就算您真的爱极了她,她又能伴着你多长时间呢?一百年还是两百年?]

    那个已然魂飞魄散的大臣字字句句宛若魔咒,连带着他也想起了很久之前那九尾狐的诅咒。

    [我诅咒你日后妻离子散比我和阿若还要惨!穷尽黄泉碧落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得不到!]

    手微微地颤抖着,宴度用力地握紧双拳,那那颤栗给压了下去。

    入冬的夜晚静得可怕,寝殿里灯火未明也黑得吓人,若不是枫树那块屋檐是空的,月光能照进来,她进门的时候怕都是要被那门槛给绊倒了。

    沈窈燃起了烛台上的蜡烛,回过身时却是被斜靠在床榻上的人吓了一跳。

    “怎么不点灯?”

    沈窈看着坐在那儿一动不动衣衫单薄宴度不禁蹙起了眉头。

    “你真的是从来都不听我劝,这提醒了你多少次,你都不记得好好爱惜自己。”

    说着,她走到他身边,拉过床榻上的被褥给他搭上了被褥,刚欲离开却是被他反手抓住了手。

    沈窈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他扯了坐在了床榻上。

    她撇头看向宴度,他垂着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但是抓着她的手格外的用力,似乎在压抑着什么东西。

    他是今天议事的时候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