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想看着自己从年少时就喜欢的人嫁给别人？
而且还是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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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华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叫醒的，外面还有择一的吵闹声。
“启华——你起来了吗？不是说今日要离开的吗？怎么这会儿了你还不出来？”
漱玉眉心微蹙睁开了眼，刚睡醒还有些没缓过来。
“快给我解了这定身咒！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
一睡醒耳边尽是令她厌烦的声音，她微微直起身子，看着被褥下动弹不得但是气得眼睛都要喷出火来的启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胳膊肘放在枕头上，撑着脑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这个样子倒是少见，还以为你真的对我一点儿脾气都没有。”
年少时无论她怎么欺负捉弄他，他永远都不会和她计较，反而掏心掏肺地对她好永远笑着宠着她。
今日对她怒目而视倒是觉得稀奇又有趣。
她的手指从他的额头渐渐滑落到他的唇上，听着门外择一的呼喊声，她恶意从心中腾升，一缕灵力溜到门前，给择一打开了门。
“启华，你起来…了……”
择一原本欢快的步伐在绕到屏风后看到床榻上的光景渐渐放缓停顿了下来，那凌乱不堪的一幕生生刺痛了她的眼睛。
床榻下的衣服落了一地，那个漂亮女人只穿了一件薄纱裙，红色的纱裙根本遮掩不住那冰肌玉骨和糜丽的风光。
她捧着启华的脸，唇对唇闭着眼睛亲着启华，启华的身体虽然被被褥遮挡住了大半，但是裸露出来的那一小节胳膊上全都是暧昧不清的痕迹，完全能看得出这两人做了些什么。
“出去！！”
她听到了启华的一声怒呵，下一秒一道灵力把她打了出去，而那扇门“嘭”地一声在她面前紧紧闭上了！
择一狼狈不堪地跌落在地，她看着那扇门红着眼睛死死咬着唇，泪水如决堤的河水般疯狂坠落。
定身咒解开了，启华推开漱玉，捡起地上的衣衫一件一件穿戴好，这才回过头来看这个惹了祸的混世魔王。
她就穿了一件薄纱裙，坐在床榻上戏谑地看着他。
启华抿了抿唇，从地上拿起她的衣裳，没好气地把人给扯了过来把衣裳也一件一件给她穿戴好。
漱玉眼底的讥笑霎那间破碎，渐渐变成了不解，为什么没有对她发脾气把她狠狠骂一顿或者揍一顿？
这人给她穿衣服的动作有些粗鲁，许是在报复她昨夜的种种不知羞。
启华下颌紧绷，看着这女霸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心绪，冷静地给她善后：“昨晚的事情你给我全都忘了，我也当没有发生过。择一那边我会封口，这魔宫里知情的人我也会让沈窈留意一下。安安心心准备着你的登基大典，别再和昨晚一样发疯，听到了没有？”
他刚刚把择一打出去的动静实在是大了一点儿，估摸着魔宫里不少人都注意到了。
说着，他没好气地勒紧了她的腰带，抬头与她对视警告着她。
可去你的吧！
漱玉一脚踹开了他坐在床榻边穿好了自己的鞋，讥讽道：“不过是为了报复那小翠鸟的一晌欢愉，你还真以为我会放在心上？”
启华睫羽轻颤，他的手垂在身侧微微握紧，看着坐在床榻边笑容讥诮的漱玉，脑海中却是昨夜欢愉时她仰着头抖着声音叫他名字的模样。
到底还是不舍得。
甫一下床站起来，漱玉只觉得自己腰背和双腿一阵酸疼，差一点儿站不稳。
启华见状赶紧拉了她一把，没好气道：“到头来折腾的还不是你自己？”
漱玉一把甩开他的手，咬牙切齿道：“与你无关！你还是想想怎么哄你的小翠鸟去吧！”
说着她便要走，启华一把拽住了她的袖子，把人给扯了回来。
这么一扯，漱玉一下子跌进了他的怀里，然而下一秒被他按着头狠狠给抱住了，耳边传来他沉闷的声音。
“漱玉，如果三个月内我回不来你再忘了吧……”
他还是有些不甘心不舍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再怎么也希望她日后在心中还能有着他的一点儿影子，还会记得他们也曾互相喜欢过。
漱玉眨了眨眼，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什么？”
他轻轻松开了她，大拇指摩挲着她的红唇，轻笑了一声：“没什么，回神凤王宫吧，我也得走了。”
“说清楚！”
他放手了她却不依不饶了起来，手里抓着他的衣裳，目光执拗：“说清楚启华，什么叫你回不来？”
他站在那里，没有扯走衣裳，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你不说清楚我就去杀了那个小翠鸟！快点儿说清楚！”
她恶狠狠地威胁着他，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和年少时一模一样。
心头一软，他伸手压了压她头顶翘起来的发丝，轻叹一声有些认命：“不是因为麒麟一族才没有回应凤伯伯定下的你我婚事，是因为我自己，漱玉。”
漱玉或许以为是他迈不过去那个坎儿才没有回应当初的婚事，其实不是这样，虚泽境中或许有那么一刻后悔过，但是后来他也想通了。
感情这种事情不是能控制的，喜欢就是喜欢了，只是有些人误入歧途害了他们，并非是他和漱玉之错。
漱玉看着他张开的那只手掌上红色细纹，上面光辉黯淡，她瞳孔微缩。
“这是你的生命线？！怎么会这样？！”
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眼眶通红抬起头看着他，哽咽道：“所以你才躲了我两年？就因为这个？”
是因为知道自己活不长，不愿意耽误她这才躲到了人间两年，从未上过仙界也从未与她联系过……
“离开仙界后我在云中城下的山谷找到了择一，当初你的魂魄大部分在择一身上，复活你必须把你的魂魄都得从她身上抽出来，但是那样她也会死的，于是我便放了自己一缕魂魄在她身上勉强救活了她。”
“或许是受到了妩絮弑杀阵的影响，我的魂魄在择一身上并不是很稳固，我想把那缕魂魄抽回来的时候却发现它抽不回来了，若是不能及时帮她稳固这一缕魂魄，等那缕魂魄消散之时我也会跟着灰飞烟灭。”
“后来我翻阅了古籍，直到华清山有一种灵果能帮助择一稳固魂魄，于是便想带着她去试一试。但是那里有凶兽狍鸮，我不知自己能否在狍鸮手里夺食，或许死在那里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