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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矿洞下斗殴

    忌家村遗腹子生产,有挺着大肚挑水去清扫祖坟墓地的习惯。进矿洞,自然也有一些规矩:矿洞里遇到人,不可用电筒直照人的眼睛;矿洞里遇到躺尸,可以取了躺尸的动力币,也算发点小财,但必须想办法把躺尸运出矿洞。

    忌尛是不信工友们闲暇之余谈及的行尸结队游荡矿洞一说的。工友们更夸张的,还有说看到绿光幽幽的亡灵穿过洞壁或无声的隐入某些矿洞内的沉积水坑。忌尛就当这些工友都是些没长大的小破孩,工作太闷,故意找点刺激调剂气氛。

    顺着轨道车旁的人行道走,忌尛一个人下了第四层三路第七矿洞。忌家村矿洞目前有七层,每一层会分八到十二路进行寻矿探索,每一路又会分十八到三十不等的矿洞进行人力与半机械挖掘。便于爆破管理,每个矿洞内一般都有一些防塌方木结构先行建立,用以让矿工减少伤亡率。

    忌尛之所以选择村里矿洞工作,很大一个原因,是这忌家村矿洞里,十几年前,忌尛还没出生,忌尛的父亲忌然荡,便因为矿难,失了联系。找不到尸体,只能算失踪入口。忌尛觉得很有必要找到这可怜的父亲,哪怕是从父亲身上找回母亲边际花给他的祖传陪嫁蓝宝石戒指。

    这一找,找了三年。伴着挖矿工作,补贴家用,忌尛发现矿工艰苦生涯,非常能锻炼一个人的意志与一些奇特的能力。每日常规的挖掘、搬运、鉴别矿石,甚至手感都能基本估摸准确某个矿石的重量。

    有时候,也会在矿洞里眯一会。眯一会就会不小心做梦,梦里可以有挖掘到璀璨的矿石;梦里可以有寻寻觅觅奔跑中追赶仅仅看过照片的父亲;梦里还会有大怪兽追赶。

    今天下矿洞,循着记忆在四层三路第七矿洞,忌尛找到了没电了的手电筒,挖掘筛选了一斗车矿石,三斗车杂石,然后随便吃了点午饭食水,就在矿洞的防爆破建设棚里,躺下一会就入了梦。

    梦里,山是有引力的,吸引雨水尘埃聚拢向山体;水是有渗透力的,浸润山石树木花草,浸润向大地深处;自己身上这件襁褓黑布做成的长衫,却似乎不受山的吸引,不被雨水与矿洞的湿雾浸润,甚至忌尛感觉每回梦将醒未醒之际,这襁褓黑布似乎还托举着自己,微微离开床榻卧地。

    梦里,忌尛尴尬的笑看着一具几乎没有肉了的骷髅向自己爬来,身上几只老鼠上蹿下跳,眼眶中还爬出几只欲掉落的蛆虫,味不是不是一般的冲,骷髅食指上一个蓝宝石戒指,这手指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呼——忌尛一下惊醒了来。却发现眼前几个人影晃动,与几声笑语。这是几个二十来岁的陌生人,估计是远地方村落过忌家村矿洞当矿工的。

    “这年头,居然有人敢独自一人在矿洞挖矿,哥几个,看看他口袋动力币大小,难得遇到,别是只肥羊哦!”一个三角眼尖嘴唇的男子,左右看了边上两个嬉笑的小年轻,说道。

    “三爷,这家伙居然有六千六百多动力币!肥了!”一个小年轻兴奋而道。原来他已经事先看了忌尛身旁放着的口袋里的动力币。

    另一个小年轻直接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忌尛腾起身,也不先抢动力币,而是一抓矿石灰尘,直接撒向正乐呵的三人。直接让那三人呛了满口灰,眼睛估计也遭了灰尘的入目。而后,忌尛修长的腿,连环踢倒了三角眼,踢翻了旁边一个小年轻,拳头暴揍了作咔嚓手势的那人。低身来,本想捡起个杂石,给这几人一个暴击,转念一想,还是选择了一捆绳索,左一圈右一环,三个人被忌尛就这么捆在了一起。

    再捡起自己的动力币小包,顺带翻找了三个被捆之人的口袋,找出三片动力币。

    “你们说,我是该把你们交给矿上管理,还是直接找个地埋了?”忌尛轻笑着对这三个使劲揉眼的家伙说道。

    “你别嚣张,我们老大跟二爷马上就来,你最好是立马放了我们!否则没有好果子吃!”一个小年轻一边流泪一边喝道。

    忌尛直觉自己用绳索捆绑,有点错了。最好的方法是先活埋了这仨,等过两天再挖出丢杂石斗车,让矿洞运输矿石的成员,把他们尸体带出矿洞。

    突然,从外面滚进来一包有嗞嗞导火索作响的玩意。忌尛来不及多想,踢中那包嗞嗞作响的玩意,然后就近找了几根木头比较结实支撑的拐角处,接着嘭的一声巨响,耳朵暂时失聪,头眼昏花。昏暗中,忌尛摸了鼻唇沟,知道应该是有血在流淌。

    十秒钟后,听力恢复来,却是刚刚被捆三人惊呼与挣扎,嚎叫。一些细细碎碎的落石声与两个脚步踢踏矿洞过道碎石的声音。

    “死不了,快起来,没用的家伙,低配置玩意,顶多把附近五米人震晕,十米人震得耳朵发鸣!”一个嗓子有点哑的男子说道。

    “老大,我不太信这个数据!感觉他们几个都尿裤子了!下回遇到这样的事,还是拳头好用点。”另一个说话,居然是个女人。

    忌尛手上已经拿了石头,闪出身来,直接击打向五米开外的矿洞道上的两个人。那女人反应挺快,居然用手前臂挡开了袭击来的石头,男的却是徒手直接抓住了忌尛打出的石头,然后用力一握,石头粉碎落地。

    “小子,别躲了!盯了你不是两三天了!识趣的自己出来,保你个全尸。不然再给你两包爆破响玩意,我相信你会内伤而死的!”哑着嗓子的男子,提了手上几捆爆破玩意,阴冷而道。

    忌尛横咬着食指,呼吸急促,血腥味冲鼻子。思索着对策。自己的矿工工具,还有供爆破矿洞用的爆破玩意,都在矿洞那边,这里作为爆破安全休息区,除了吃的喝的以及一些废弃工具,基本就只剩下一些杂石与固稳的顶穹木头。忌尛飞起一脚踢歪了一根手臂粗细的顶穹木,拖着这根顶穹木,走了出来。

    忌尛先做的,是对着三个跌坐地上的被捆者,每人来了一棒。然后,挑衅的用顶穹木指着一步步进来的那俩男女。

    “小子,挺烈!哥不跟你玩棍,看我这几包爆破玩意!哈哈哈!”哑嗓子男子一下丢了手爆破玩意过来,顺手拉了女的就跑。

    “该死!”忌尛只听得几声巨响,还有矿洞倒塌的落石声音,以及地底裂开。忌尛慌乱中以那三个被捆之人为格挡物,抓了那根绳索与三个人,一起与落石霹雳哗啦落下了地底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