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正:“云城中学,高二一班,王小优!”
“爸,你是怎么找到的?”
陈学正:“是寻亲者之家打来的电话,说我们的DNA匹配。小凡,我们先不要打扰她,慢慢来。”
“知道了爸。”
“我和你妈已经在路上了,两个小时后到家。”
“爸,我刚租了一个院子,东西都搬过来了,你们直接去那边来吧,我把位置发给你。”他说。
挂断电话,陈凡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十二年前,自己年仅三岁多的妹妹在家门口走丢,陈学正发动亲戚朋友找了半个月都一无所获。报了警,结果也没查到有用的线索。
十二年来,陈凡一直很自责。他清楚记得,那天他在照看妹妹陈可儿,可儿听到知了的叫声,吵着要去抓,他于是爬到树上抓知了。当他拿着知了下来时,可儿却已经不见了。
时至今日,他午夜梦回,还经常会梦到那天的场景。
“公子,出什么事了?”感觉到陈凡情绪激动,韩紫烟连忙问。
陈凡:“紫烟,我妹妹找到了!你立刻派人调查,一定要查出,当年是谁把她骗走的!”
韩紫烟从陈凡身上,感受到一缕杀机,她道:“好,我马上派人全力调查!”
把相关信息告诉韩紫烟,陈凡原本想等一等,可他怎么也坐不住,看看时间还早,当即驱车前往云城中学。
云城有人口八百万,有不少高质量中学,云城中学是其中最好的两所之一。云城中学去年有三十七人考取华清,一百多人考入九大名校。
陈凡来到云城中学的大门口,此刻还不是放学时间,门口没什么人。他来到保安室,两名身着保安服的人坐在里面,一个五十来岁,一个四十出头。
“师傅,咱学校几点放学?”他笑问。
那五十来岁的保安出来问:“你找谁啊?”
陈凡笑道:“我妹妹在这里读书,我想来看看她。”
保安:“学校封闭管理,你想见你妹妹的话,先和班主任打个电话。班主任允许了才能放你进去。”
陈凡笑道:“谢谢,我联络一下老师。”
这时,韩紫烟发来了一些信息。王小优现在的班主任名叫云裳,刚工作一年,上面还有她的电话。
陈凡当即拨打这个电话,可对方并未接听,他无奈,只能在门口等。
大概十分钟后,对方回了电话,陈凡连忙道:“云老师好,我是王小优的哥哥,能和您见一面吗?”
打电话的正是云裳,她说:“我记得小优没有哥哥。”
陈凡:“小优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我也是刚知道。”
云裳的语气有些冷,甚至有几分厌恶,她淡淡道:“小优倒是和我说过她的过往。”
“云老师,方便面谈吗?”
“好吧。我在办公室。”
不久,保安室电话响起,保安给他开了门。
陈凡对这里并不熟悉,路上问了两次路,才找到云裳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摆了四张桌子,一名身着宝蓝小西装的女人坐在那里批阅试卷。
陈凡轻轻敲了两下门,女人转头看了他一眼,说:“请进。”
陈凡笑着进来,说:“云老师好,我是陈凡,王小优的亲哥哥。”
云裳二十出头,身着淡黄旗袍,她身材娇小,瓜子脸,柳叶儿眉,是一位古典式的江南美女。
批完最后一道题目,她放下笔,上下打量了陈凡几眼,说:“王小优的情况你知道吗?”
陈凡:“知道的不多,只知道她现在的名字,和就读的班级。”
云裳轻轻一叹,说:“请坐。”
陈凡拉了张椅子坐下,双手放在膝上聆听,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时代。
云裳:“小优很聪明,也很刻苦,不出意外的话,她应该能考取华清。”
陈凡眼睛一亮,笑道:“那太好了。她小时候就聪明,两岁多就能背诵几百首诗……”
云裳忽然打断他:“既然她这么聪明,为什么要抛弃她?”
陈凡明白云裳为什么看他不顺眼了,他连忙说:“我们怎么可能抛弃可儿!可儿是被人抱走的,我们全家找了很久。”
云裳冷笑:“可儿说,她是被抛弃的。养母发现她的时候,天寒地冻,她一个小女孩在垃圾箱里翻东西吃!”
陈凡皱眉:“可儿丢的时候还小,如果有人故意编故事,她也会信以为真。”
说着,他拿出手机,翻出一些拍下的陈旧照片。一个大男孩,依稀是陈凡的样子。他怀里抱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女孩,她扎着一个丸子头,笑得很开心。
陈凡笑道:“可儿的照片,我都用手机拍了一遍,想她的时候就翻出来看看。”
云裳不禁信了几分,她问:“可儿是王小优以前的名字?”
陈凡点头:“她名叫陈可,小名可儿。”
云裳:“小优……可儿他很优秀。高一那年,她的养父母车祸离世。养父的哥哥说是要照顾侄女,可当他拿到房子和存款之后就把可儿赶出家门,说可儿不是他王家的种,他没义务收养。”
“就这样,可儿无家可归,连上学的生活费都出不起。她当时的班主任就把自己的教师宿舍让给她住,帮她申请国家奖学金和贫困助学金。升高二时,她高一班主任专门找到我,托我照顾可儿。”
陈凡心中一痛:“可儿一定吃了很多苦!”
云裳:“是啊。假期的时候,她就去商场和饭店打工赚生活费。她很节省,衣服穿小了也不舍得买,一年四季穿着校服。”
陈凡:“云老师,我们想和可儿相认,又怕她一时间没办法接受,所以就来和老师商量。”
云裳道:“可儿最难以接受的,就是当初被家人抛弃。不管这是不是真的,起码她是这样认为的。”
陈凡想了想,问:“可儿最喜欢什么?”
云裳:“她喜欢猫狗,经常去喂校园里的流浪猫。她还喜欢书法,字写得特别好。”
陈凡心中一喜,家里有猫也有狗,自己的字也不错,他说:“云老师,有没有办法让我和可儿认识一下。”
云裳看着陈凡脸上的期待,有些不忍拒绝,说:“可儿周末会去一家名叫‘火猫大排档’的地方打零工,从下午六点工作到凌晨三点,日薪一百三。”
陈凡眼睛一亮,道:“好,多谢云老师!”
然后他问:“我能在远处看一眼可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