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一样的毒舌啊,真的是毫不留情面没打算给对方任何一个台阶下,这可不是一个被欺负的人应该有的样子。
不应该是委曲求全说点好听的求放过么,不该是卑躬屈膝不敢造次乖乖当落水狗么,可这怎么感觉,这个持剑年轻人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对方实在他的伤口上撒盐,而且是结结实实的一把大盐。
“你在胡说什么!”
年轻人攥住剑柄使了些力道,让陈默能够清晰的感觉到来自他手中这把剑的锋利。
但是他这动作,也无疑表露了他内心被窥探的不安,眼神中的高傲都有些被瓦解了。
“怎么不敢动手?”
陈默没再退一步,而是挺了挺腰板笑道“你大抵是被派出来试探我的,不用这么跟我树敌,无论我是怎么进的这栋大楼,都和你没多大关系,摆清自己的位置走好你自己的路,能被我三言两语差点破了你的道心,你就该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不被人看的起。”
伸出手指轻轻拨开他的剑锋接着说道“从你出来就该知道,楼上有不少眼睛在看着你,要么你真有胆子杀了我,要么你就别出来,现在走到这一步你已经输了,就算我是一只落汤狗被你教训了,你也是被别人推出来的小丑,小丑终究是小丑,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你都脱不掉了,最好的办法就是离开这是,那么你还是你自己。”
一句一杀机,句句杀道心。
年轻人都有种错觉,感觉现在的自己连剑都拿不稳了。
“我叫陈默,你叫什么。”
陈默直视着他,那双清澈的眸子在此刻宛如一把妖刀。
妖,太妖了。
好似一刀一刀,将年轻人费尽多年心血筑成的大山瓦解。
年轻人鬼上身一般开口“元泽。”
但接着就反应了过来“我凭什么告诉你。”
这一刻,凤九歌知道元泽已经输了,输的一败涂地,对方没用一招一式,就把他打的落花流水,这个家伙以后要是想再有什么成就都不可能了,道心已碎,正道无望。
凤九歌已经回到了主驾驶发动了车子,窦萤在车里探出头朝陈默勾了勾手“走了。”
“嗯。”
陈默宛然一笑后没在顾及这个叫做元泽的年轻人,绕过他坐进了车子后排。
“喂!”
元泽恼怒的吼道“我让你走了么!”
手中的剑,显的在此刻都没有那么锋利,即使他很愤怒。
凤九歌皱着秀眉自驾驶位扭头看了他一眼,只此一眼元泽不禁后退了一步,所有的勇气和势气都随着这后退的一步消失的无影无踪。
如果说陈默是在一点一点的瓦解他,那么凤九歌直接击碎了他。
车子启动,离开了这栋大楼只留下了元泽自己站在了原地。
那柄剑消失在了手中,他自己站在那里显的有点孤寂。
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那栋大楼,看着空无一人的样子,但是元泽知道那些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漆黑窗户后,有着不少人站在那里看自己的笑话,真如陈默所说,自己也只是一个被推出来的小丑。
不管陈默说的对与不对,本来自信心就不强的他,已经被陈默所左右了。
自认为信仰江湖义气的他,忽然跪在大楼前红毯的尽头,而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头埋在双臂之间很久,毅然决然的起身离开。
带着他额头上的红印子,还有他所认为的江湖气离开了,他也知道做这一举动肯定还有不少人在楼里笑他,在阴暗处把他比做笑话,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从今往后这一切都抛之脑后。
他和他的江湖也才刚刚开始,这个江湖侠客的路也才刚刚开始走。
……
车里窦萤上下打量了好几遍陈默,都给陈默看毛了有点,陈默无奈道“你不会打算给我卖了吧,我不值几个钱的。”
“切。”
窦萤撇了撇嘴“你都不如个猪羔子之前,卖你干嘛,还不如留着你做苦力,我就是好奇你这个家伙好像跟我昨天认识的不一样,我可跟你说你要是敢对我隐瞒什么,我觉得摘了你篮子给够吃。”
还是一如既往的生猛,这才是陈默所了解的窦萤。
“昨天才认识。”凤九歌抓住了关键词打趣道“那今天就是小情侣了,今晚是不是要滚大床,姐给你们开房,不过放心,房间里都会是摄像头。”
这两个女人在自己走后发生了什么并不知道,但是通过开始的气氛感觉到很压抑,但是现在都回归到了该有的状态。
但是陈默还是对凤九歌的简单直接有点受不了“我在练童子功。”
“那个元泽是第几序列。”陈默并不想就那个话题聊,不然还不知道凤九歌会再说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话。
“第四序列,属于最低靠后的了,实力不强且没什么发展前途,这就是我们对第四序列的看法,而且他在第四序列里也排名很靠后,在盛世实力为尊太靠后就是被看不起,看来老板跟你说了很多。”
凤九歌说到最后一句眼神里多了几分哀伤,似乎他很不希望陈默被看的太重要,他并不盼着陈默加入盛世,那么她的计划说不定就会泡汤了。
凤九歌接着说道“也是个可怜人,自己胡乱练的勉勉强强有了点实力,在盛世跪了三天才跪来的前程,他以为自己打动了老板,实业老板只当他是个可以在必要时刻送死的东西,被你说了一顿,貌似他想明白了也,不过擅自离开盛世的代价是很大的,不知道他能不能挺的过来,死就死了,别死的太难看就行了。”
语气轻松,人命有时不如狗命贵。
陈默不再开口看着窗外的繁华洛城,不知掩盖了多少肮脏罪恶,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所有人监视下进行着,他们的能力超乎自己想象。
也可说洛城发生的每一起罪恶都能够被他们所熟知,但是这里没有个人英雄主义也没人去管。
或许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只是自己太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