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字掷地有声，从颤抖了一下的凤九歌身上就能够看出，她真的被吓到了。
是那种打心底里的恐惧，渗透到骨子里的畏惧的浑身颤抖，她在尽力控制但是根本控制不住，可见她刚才说出那些话是下了多么大的决心。
哪还有平日里高高在上的疯坯样子，仿佛有双重人格一样，现在的瑟瑟发抖像见到了多么恐怖的事情。
可不过就是三老板的一句话，看来三老板也给凤九歌留下了很难以忘记的伤疤，他也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易近人。
“从小我是怎么教你的。”
三老板干掉了杯中的可乐，将杯子放在窗边很失望的看着她“听从我的每一项决定，不逃避不反驳不顶嘴，你从小学的就很好，你也一直是我最乖的孩子，我一直引以为傲的你也成了第二序列我很高兴，证明我的教育是正确的你也很努力，可是不过就把你放出去几年，你怎么成了这幅样子，我的决定如何还用你来说？”
摇了摇头双手插兜边往巨大实木桌子那走边说道“当时是五百个孩子，我选择了你，我到刚才我都觉得我选择你没有错，漂亮听话乖巧努力，别说百里挑一，万里挑一都不为过，我也注入了全部的心血给你，但是你说的那些话让我很伤心，怎么？你是喜欢上那个南生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有了感情你就不再是你了，现在的你甚至都配不上第二序列这个名号，你真的是让我伤心。”
走到桌子旁的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打开抽屉拿出了一个盘起来的粗大鞭子。
看到这个鞭子的那一刻，凤九歌再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求饶“我错了，主人，我让您失望了，给我个机会，求求您我错了我错了。”
声音颤抖，害怕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我问你，你什么时候对南生有了感情。”
中年男人一甩鞭子，又长又粗的鞭子甩开几大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强大的力道让这间办公室都颤抖了一下。
凤九歌吓的跌倒在了地上“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主人！我错了！”
嗓子都破了音，抱着头，惊吓的甚至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你错了？我得给你长长记性！”
中年男人恶狠狠的挥舞着鞭子抽在了凤九歌身上，毫不留情的留在了她腿上一道长长的伤痕，接着就红肿起来冒着血晕。
“你亏待了我对你教育，亏待了我对你的养育，亏待了整个盛世！”
一鞭子又一鞭子的打在凤九歌的身上，两鞭子下去就皮开肉绽，那诱人的身材上已经布满了血印伤口。
“啊！啊！我错了主人！”
慢慢的声音越来越小，变成了微弱的呻吟。
满头大汗的中年人这才停手。
“我希望你能收收心，继续努力提升自己的实力才是重要的，你是我的孩子我一切都在为你好，你也该想想为盛世好的事，而不是总是想那些没有用的。”
慢慢盘起鞭子，放进了抽屉里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这个鞭子看样子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这样的事应该也不是第一次了，或许真的没有人能够想到这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出手会这么狠辣，而且没有一次发善心饶过凤九歌，就算是觉醒者恢复能力要强很多，但是这疼是真真正正的，尤其是让她近乎濒死的疼痛。
“好了，走吧，关于陈默的事情不要再提，我已经做好决定了你也不要搞什么小动作了。”
中年人挥了挥手，又变回了那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还不忘温柔的说道“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就没什么事了，陈默那边还需要你去盯着让他少跟别的势力接触，你也打起精神来，听话。”
刚才发生的暴行仿佛跟他无关，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一样，这样的人难免会下手狠毒，因为在他的心中没什么是大事，就算一不小心把凤九歌打死了，也不过是一件小事中的大事，无足挂齿。
“嗯，知道了主人。”
凤九歌虚弱的爬起来，伤口牵扯的剧烈疼痛也没法让她停下，她不敢再留在这里一分一刻，地上的一大摊血迹也随着她的动作越来越多，这种伤痛若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了吧，有的伤口甚至都能够看到了森森白骨。
电梯门在这时也打开了，有人来了。
一个穿着紫色西装的男人迈步而入，一个时刻都注重自己仪容仪表的男人，一个能够和白舟相提并论的人，也是凤九歌为此豁出性命的人，南生。
他看了凤九歌一眼，而后收回视线看向三老板，淡然笑着点了点头，对凤九歌浑身伤势毫不在意，甚至没有多看一眼。
两人擦肩而过，他不去看她，是因为不在意，她不去看他，是因为怕让他看到她不好的一面。
但是这一刻，凤九歌也心如死灰，或许自己只是一个用来消遣的玩具。
电梯门关上，凤九歌泪流满面，不是因为身上的伤势，而只因为他冰冷的一眼。
那一年五岁的她被带进了盛世训练基地，同五百个孩子一起同吃同住，然后见到了让喊主人的三老板。
剩下的两年，就是冰冷的训练，没有任何人情味，甚至有一条规矩就是，不能帮助任何人。
完不成训练就要挨打，那是噩梦般的惩罚，也不免的会有人死在那里。
五百人在减少，说是被淘汰了，但是凤九歌知道淘汰就是死了，想离开这座像集中营一样的地方，那就是死，可是她不想死，她也想见见童话故事里的蓝天白云。
然后在一轮一轮的淘汰中，凤九歌总是能够脱颖而出，而后最后一轮，就是一人发了一把匕首，只留下一个人。
那一夜，凤九歌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人，只不过最后只有她自己活着，已经对这些麻木了。
然后是一次又一次的训练，一次又一次的任务，让凤九歌离开了集中营，正式进入到了集团中，学习知识文化各种各种方面，她也才真正成了一个人。
也在后来认识了，南生，也在人生中感受到了温暖，虽然并不是什么爱情，但是也是一种依赖。
其实凤九歌知道南生对她的利用，但是她也心甘情愿，也知道对自己好只不过是需要一个供他使唤的丫鬟，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
她也真的，离不开他了。
那一年她真的希望没有人给她取名凤九歌，而是她原来的名字，沐歌。
那一年的歌，还是可以拥有美好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