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3月14日
最后一天训练结束后，安德烈告诉我们，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前往前线。前线在哪里，他没说太多，只说是离基辅不远的一个村子。那地方最近峨军活动频繁，需要增援。而我们，正好就是那个增援部队。
当时我心里就一个感觉：妈的，终于要上战场咯。虽然早就知道这一天会来，但真到眼前的时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有点慌得很。
那天晚上，我们几个在营地的角落坐着，火光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红的。谁也没开口，气氛有点凝重。
我瞟了一眼周围，朴振赫那小子总算没在嘻嘻哈哈了，他手里捏着根烟，半天没点上。
“伙计们，这次真的是来真的咯。”我忍不住开了口，“明天我们上战场，搞不好就真交待在那儿了。”
朴振赫愣了一下，笑了笑，挠挠头：“别这样说嘛，大不了就跟游戏一样，重新来过呗。”
“重新来过？”拉胡尔冷冷地接了一句，他一直安静地坐在那儿，这会儿忽然抬起头，眼睛在火光下显得特别深邃，“现实里可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一旦踩错了，就完蛋咯。”
我听了心里也跟着一沉。确实，现实不是游戏，死了就没了，没得重来。
约翰拍拍我的肩膀：“兄弟，放轻松点，别太紧张。我们都训练了两周了，知道该怎么做。”
“是咯，说得简单。”我叹了口气，把头靠在背后的墙上，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搞不清楚到底该怎么面对明天的战斗。
安德烈说得很清楚，明天一早，我们五个人的小队将和另外几个钨可岚士兵一起行动。出发前，他给我们每人分发了一些新装备，有防弹衣、凯夫拉头盔，还有一支AK-74步枪。
拿到那支AK-74的时候，我手有点抖，倒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这是真正的杀人工具。
我以前在游戏里用过无数次AK，可那终究只是屏幕上的像素枪，现在握在手里的这把，沉甸甸的，枪管冰凉，让人忍不住心生敬畏。
朴振赫在一边摆弄着他的步枪，脸上挂着一丝不太自然的笑：“兄弟们，这玩意儿可真不轻啊，搞得我肩膀都要断了。”
我瞟了他一眼，摇摇头：“莫笑咯，拿稳点，明天可是要用它救命咧。”
安托万一言不发地检查着他的装备，他总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拉胡尔则在一边默默地给自己的枪上膛，动作熟练得像个机器一样。
约翰走到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肩：“别怕，兄弟，这枪到你手里，你就得让它听你的。”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明天就是真枪实弹的战斗了，没得退路咯。
2023年3月15日，凌晨
我和拉胡尔守夜。天很冷，风从营地的破墙缝里灌进来，冻得我直打哆嗦。
我俩裹着军大衣，坐在篝火旁边，没人说话，只听见风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爆炸声。
“拉胡尔，你不怕吗？”我忍不住问他。
他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平静：“怕啊，谁不怕呢？可这是我选的路，我只能一直走下去。”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问：“你选这条路，是为了什么咧？”
拉胡尔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信仰吧。为了那些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为了我自己。”
他的话让我一时有点无言以对。
我从没想过，这家伙看起来冷冰冰的，内心居然还有这么深的情感。
我一直以为他只是在完成任务，没想到他其实也有自己的信念。
“那你呢？”他突然问我，“你是为了什么来的？”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说是为了钱，为了冒险，可现在想想，这些理由似乎都显得那么苍白。
我笑了笑，摇摇头：“搞不清楚咯，大概是为了证明点什么吧。”
拉胡尔没再说话，只是看着火光，目光深邃得像是透过了夜色，看到了更远的地方。
2023年3月15日，早上
我们集合完毕，准备出发。天刚蒙蒙亮，营地里就已经忙成一片，士兵们在收拾装备、检查武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紧张。
安德烈站在一辆军用卡车前，朝我们挥了挥手：“Get in, we leave in five minutes (上车，五分钟后出发。)”
我深吸一口气，心跳得有点快，感觉胃里也有点翻江倒海的意思。
朴振赫在我旁边拍了拍我的背，笑嘻嘻地说：“兄弟，别紧张，咱们不是练过了吗？”
我点点头，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总觉得心里有块石头压着。
约翰走过来，扶了我一把：“深呼吸，别想太多。上了车，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我们几个爬上卡车，车厢里坐满了士兵，每个人都默不作声地检查着自己的装备。
我看了一眼拉胡尔，他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样子，低头擦着枪。我心里想着，也许这家伙的冷静是我们团队最需要的。
车子启动了，颠簸着离开了营地。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只有车轮碾过坑洼路面时的震动声和远处传来的炮火声。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里想着，这一趟到底会是怎样的一场战斗。
2023年3月15日，下午
到了目的地，我们跳下卡车。这里是一个小村庄，房屋破破烂烂，明显经过了不少炮火的洗礼。
安德烈简单地和当地的指挥官交接了一下，然后带着我们往村子的防御阵地走。
“Listen up, we’re here to support the defeik together, follow my orders, and stay alive (听好了，我们是来支援防御的，紧跟着我，听我的命令，保住小命。)”安德烈的声音在寒风中显得格外有力。
我跟在他后面，心里还是有点慌。第一次站在真正的前线，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朴振赫在旁边对我挤了挤眼，算是给我打气。我也只能笑笑，努力让自己别显得太怂。
我们被安排在村口的一片防御工事里，任务是守住这条通往村庄的道路。
约翰负责指挥我们几个，安托万则负责观察敌情，拉胡尔和我在阵地后方待命。
太阳渐渐升起来了，村庄周围一片寂静，只有风吹动废弃房屋的声音。
我手心全是汗，紧紧握着AK，耳朵里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tat! Enemy sighted! (敌人出现！)”忽然，安托万低声喊了一句，指向远处的树林边缘。
我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几个人影在树林里晃动，接着传来了一阵密集的枪声。安德烈低吼一声：“Get ready! Hold your positions! (准备战斗！守住阵地~！”
我咬紧牙关，心跳加速，枪口对准了前方。
峨军的影子渐渐清晰，接着是刺耳的子弹声划破空气。
整个人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我瞄准了一个敌影，扣动了扳机——
子弹飞出的瞬间，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被震了一下，肩膀被枪托撞得发麻。屏幕上虚拟的开枪感觉和这一枪的震动完全不一样，那股力量直接透过枪管传到我全身。
“Fire! Keep firing! (开火！继续射击！)”安德烈在一旁大喊。
我顾不上多想，连忙继续射击。
朴振赫在我旁边也开始开火，嘴里不停地喊：“干掉他们，干掉他们！”可他的声音在枪声中显得那么渺小。
敌人的子弹在我们头顶上呼啸而过，泥土飞溅到我脸上，那种真实的感觉让我有些惊慌失措。
可我知道，现在不能慌，一慌就完了。
拉胡尔在我旁边，稳稳地举着枪，一枪一个地射击着。
他那种冷静的姿态，仿佛这不是战场，而只是一次普通的演练。
我看着他，努力让自己也冷静下来。
战斗持续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峨军终于撤退了。
我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虚脱了，手指因为长时间握着枪而僵硬得动不了。
耳边的枪声逐渐远去，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安德烈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Good job, kid You did well (干得不错，小子。你表现得很好。)”他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一丝温和。
我苦笑了一下，感觉腿都有点发软，差点站不住。
朴振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脸上满是汗水：“哎哟，搞死我咯，真不是人干的活儿。”
拉胡尔放下枪，依旧是那副冷静的样子。
他看了我一眼，点点头：“You did fine (你干得不错。)”我知道这是他少有的赞赏，心里不禁有点小小的安慰。
晚上，我们几个围在一起，吃着简单的罐头食品。
安托万依旧没说什么，只是专心地吃着，约翰则在一边给大家打气：“今天我们赢了，但接下来肯定还会有更多的战斗，大家得做好准备。”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罐头，心里有点复杂。
今天是我第一次真正上战场，虽然活了下来，但那种面对死亡的感觉依旧在心头挥之不去。
我一直以为自己可以像游戏里那样，轻松地解决敌人，可现实告诉我，战争没有那么简单。
“嘿，兄弟，别想太多了。”朴振赫拍了拍我的背，“咱们今天活下来了，这就够了。”
我点点头，勉强笑了笑：“是咯，能活着就好。”
拉胡尔坐在一旁，沉默地看着远方的火光。他的眼神依旧深邃，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他比我们所有人都清楚，战争的残酷远不止今天这一场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