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闭门会议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除了参会人员没有任何人知道会议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自那天之后，龙国对都城隍神的态度发生根本转变。
不亲近，不承认，也不敌对。
默认了都城隍神的存在，不阻止都城隍神传播信仰，但也不会主动帮助都城隍神传播信仰。
对于这个结果，张君正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他本以为能够更进一步，让龙国将都城隍神列为龙国的守护神，公开都城隍神的存在。
可惜虽然在场的长老们，都认为都城隍神不是厉鬼，而是神明，但是当张君正提出要将都城隍神列为龙国的保护神的时候，还是遭到了大部分长老的反对。
“早年的教育经历，还是让这些长老们极度反感神明信仰啊。”
张君正心中一叹，没有在会上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
有这个结果已经很好了，至少避免了龙国与都城隍神正面冲突。
剩下的东西，只能靠时间。
张君正走出会议室，打算回去休息一下。
从得知厉鬼围攻都城隍的消息开始到现在，连着几天他都没有合过一次眼。
现在厉鬼们已经被全部诛杀，他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张君正向着休息室走去，可没走几步，他的秘书忽然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局长，出事了。”秘书说着，从怀中抽出一只平板：“昨天城隍神诛杀厉鬼的视频被人发到了网上，现在上视频网站首页了。”
“我们局出内鬼了？”张君正眉头一皱，以为是特七局成员私自将局里昨天拍摄到的录像上传到了网上。
若真是这样，必须查出来严惩才行，他们是准军事部门，随意违反纪律，导致人心散了，以后怎么对付厉鬼？
张君正心中微怒，他接过平板一看，才发现不是他想的那样。
平板中播放的视频显然是在极近的距离拍摄的，城隍神的一举一动，说的话，神态都拍摄的一清二楚。
张君正的神色顿时变得古怪了起来。
这段视频他见过，不止见过，他还用过，今天给长老们放的就是这段视频。
不过他的视频没有任何加工，而平板上播放的视频却显然经过了精心剪辑，还配上了一段节奏明快的音乐。
看的人热血沸腾。
这不是林正法缴获的视频吗？
张君正嘴角一抽，视频肯定不是林正法上传的，毕竟林正法现在还在云都市分局加班呢，哪有时间去剪辑视频。
这么说，是那唐豆豆私藏了一份？
张君正点开了视频博主首页，果然上面显示的网名为糖豆豆。
唐豆豆、糖豆豆。
这就对了，肯定就是唐豆豆上传的了。
“小姑娘还挺厉害的，竟然能够瞒过林正法这个老手。”
张君正笑了笑，将平板还给秘书。
秘书接过平板问道：
“局长，还是和以前一样，下架限流？要把人带过来批评教育一下吗？”
“不用。”张君正摇了摇头：“以后城隍神相关的视频都不用管了。”
“这个视频就等它在网上播着吧……”
…………………………
唐豆豆睁开眼睛，忽然感到喉咙冒出一股酸味。
她摸了摸肚皮。
饿了。
她也没换衣服，起身来到客厅，打开冰箱翻了翻。
此时一天已经过了大半，她的父母都在上班，家中只有她一个人。
从冰箱中翻出两盒酸奶，唐豆豆将两盒酸奶吃完，这才感觉重新活了下来。
感受到肚子中的饱腹感，唐豆豆长舒了一口气。
她回到卧室，打开电脑，点进视频网站开始浏览了起来。
今天凌晨她一回到家中，就开始剪视频，搞到七八点钟才把视频剪完，上传到网上。
之后，她太困了，也没管视频的情况，直接就躺床上睡着了。
直到现在才起床。
一进视频网站，唐豆豆就看见了自己上传的视频，上了首页。
“果然大爆了。”
唐豆豆欢呼一声，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她点进视频评论区看了起来，可这一看顿时将她气的不轻。
“骗人的，别信。”
“毛线的神明，他有几个师啊？”
“楼上，你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尊重！”
“什么城隍神？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神，一个俯瞰这个世界的神，那这个世界哪里来的这么多的人间灾祸。”
“我不信神，但是我不会不尊重他们，可若是碰见有些情况，我还是宁愿选择相信科学。”
“封建迷信！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所谓的神明。”
“神说众生平等，为什么还要人供奉他拜他？”
“来喷我啊！我就是不信神，有本事现在就废了我！”
“这是个什么情况？刷了几个鬼故事就出来了这个？信这些感觉没什么意义，劝人向善倒是没什么毛病，活好当下就行了。”
“人为伪造的罢了。”
“你当是拍电影？”
“特效不错，找哪家外包公司做的？”
“显灵又不来搭救？整天搁那显灵。”
“信仰还是迷信，看你们自己，反正我是不信神，也不信道。”
“主播吃屁长大的。”
大部分的评论，都是不相信这个世界有城隍神，认为是封建迷信。
还有认为唐豆豆的视频是特效，直夸唐豆豆特效做的好，让唐豆豆介绍外包公司的。
更过分的是，还有连视频都不看，上来就直接开骂的，不止骂城隍神，连唐豆豆祖宗十八代都遭到了问候。
唐豆豆看着这些视频，越想越气，咬牙切齿。
“忍不了！”
唐豆豆一把抄起键盘：“我手速一百二，看我不喷死你们这些黑子！”
………………………………
“毛线的神明，他有几个师？”
张忻双手十根手指跳动，在键盘上迅速打下这句话。
抓起鼠标，他在用户界面上点了点，切换到另一个小号，打下：
“如果，我是神哪怕别人在我的神像上吐口水撒尿，我都不会怪他，既然身为神，连这点小事都在乎的话，和人有什么区别。”
接着他如法炮制，连着切了好几个小号，每个小号都留下类似的话。
他不是职业水军，也不是心情不好，单纯就是喜欢这样做而已。
在那些爆火的视频下面留下几句喷人的话，看着那些主播气的跳脚的可笑样子，能够让他感到心情愉悦。
为他无聊的生活增添一点光彩。
这次也是一样，他发现了一个展现城隍捉鬼的视频上了视频网站首页，没有任何犹豫，他抓起键盘就开喷。
至于你说这样做有什么后果？
能有什么后果？
他的小号都是用别人身份证注册的，被发现了大不了删号跑路就是了。
问题不大。
忽然，他的一个小号中弹出一条私信，他打开一看上面写着：
“小喷子，你不怕得罪城隍爷吗？”
是针对他刚才那句撒尿的评论。
呵，城隍爷?
都进入科学时代一百多年了，还信这些东西？撒币！
张忻随意的回了一句，关掉电脑。
时间不早了，他今天还有一个聚会，需要早点去。
起身，张忻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