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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同床夜话

    夜,已深。

    南宫辞躺在床上,目光时不时瞥向床脚的徐雪,看她闭目打坐着修炼,他眼中浮现几缕异色。

    她这般努力。

    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要知道,虽然后天境以上的修者,可以通过打坐补足精神,免除睡觉,但如此做的话,久而久之,也总归是会心乏。

    心灵的困乏,可不是小问题。

    要是自制力太差,或是道心不稳,是极其容易走火入魔的。

    所以说,哪怕境界够高的修者,可以不睡觉,但多数人仍是会选择睡觉。

    就像俗世的凡人那样,循规蹈矩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样才不会使得心灵困乏,越活越麻木或者越活越没劲。

    而这时的徐雪,背靠着墙打坐,表面上看似平静,实则心里暗流涌动。

    只因她明显的警觉到了,南宫辞的视线,正一动不动的持续盯着自己,对方像是没歇息的打算。

    这也就导致徐雪,始终无法真正的放松。

    突然,南宫辞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慵懒和戏谑:“徐雪,你说你这么努力,避免和我同床,是不是因为心里,其实有点怕我?”

    “辞哥哥说笑了。”徐雪没睁眼,为了不引起擦枪走火,转移话题道:“我只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故意黏着你,毕竟我们现在的感情,也没到深到那种程度。”

    “是吗?”南宫辞的声音,不禁带着几分玩味,“可我怎么觉得,你就是故意的疏远我呢?”

    闻言。

    徐雪微微皱眉。

    心中来了些不安。

    南宫辞的意图,有时候让人难以捉摸。

    反正她可不想像上次暴露软肋那样,重蹈覆辙。

    “如果你觉得我在疏远你。”徐雪保持冷静,语气略显不耐,“可能是你自己想太多了,毕竟,我们之间的关系,一直都很明确。”

    “怎么个明确法?”

    南宫辞轻笑一声,说话透着调侃,“你是指订婚关系?”

    他有些看不懂了。

    徐雪明明刻意保持距离。

    所谓的明确,仅是未婚妻身份罢了。

    但除此之外呢?

    先是生理期,后是分房睡。

    现在难得同房了,要不是他要求,她还宁愿睡地板。

    面对试探意图,徐雪的心中一紧,佯装镇定道:“订婚只是一个形式。”

    “哦,形式而已?”南宫辞挑了挑眉,他对她的态度、角度,皆感到兴趣,“那么,你觉得我们之间的界限在哪里?”

    听此。

    徐雪稍愣。

    她就知道南宫辞,仍是想探知,二人关系的本质,为何就是要疏离他。

    简单讲,所谓界限,换言之,即自己想保持的态度,是对待朋友那样,还是恋人那样,又或是路人。

    感受到一丝压力。

    徐雪努力不让自己,陷入南宫辞的语言陷阱。

    坦白说她是男的,现在是替妹妹逢场作戏,自然是不行,遂敷衍的对答:“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未婚妻。”

    “呵呵,普通的未婚妻?”南宫辞嗤笑一声,过后,眼神带着几分不屑,“那你为何,老是不让我走近你?”

    耳闻对方拐着弯的问疏离原因。

    徐雪睁开眼,和南宫辞对视起来。

    她索性,懒得和南宫辞绕圈圈了,直问对方是不是饥渴难耐,“所谓的走近,是非得要负距离接触才行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急色的人?”

    南宫辞眼神微变,挪动身子,靠近了徐雪一些,声音变得低沉,“我只是想知道,你脑子里的想法是什么?”

    “我的想法”

    徐雪颤了颤,多少有点慌乱。

    她知道这话要是答错,很可能会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少女重新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思索着,该如何应对如今的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想了十几秒,徐雪没想出来,总之不能拖出自己的真实性别,“我只是不想被束缚罢了。”

    “被束缚?”南宫辞的话里,携有一丝讥讽,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好笑,“徐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束缚你,与之相反,我只是想保护你。”

    “你放屁!”

    徐雪没好气的回怼。

    没想束缚她,那他为啥管那么严苛,甚至限制自己的行动自由。

    “我可没有胡说,别忘了你的身份。”南宫辞眼睛一眯,坦言道:“作为南宫集团未来的总裁夫人,你要是没有自保能力,万一被他人绑架或勒索,该怎么办?”

    此话说完,南宫辞沉吟着又讲:“你说,到时候,我救不救?或者说,我花不花这个钱?”

    对此,徐雪默然无声。

    她倒是没有想到这么深的层次。

    虽然表面是女生,但她多数时候,仍是照着以前的男性思维,去谈话,去做事。

    像这种假如是总裁夫人的念头,她自然想都没想过,本来就没想当,也不愿意当,更是没换位思考过,以此个身份,要怎么去做人做事。

    这很明显的。

    她还停留在专心忙自己的事。

    唯有南宫辞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或多或少的被动进行演戏。

    南宫辞瞧徐雪没话讲,嘲讽般的勾唇,在对话的交锋中,他明显占了上风,把她塞得没法还口。

    “至于你说不想被束缚,那我问你,你想要的是什么自由?”南宫辞换了个话题,举例似的补充:“是行动自由,还是言论自由,又或是思想自由?”

    “当然是全都包括啦。”

    徐雪答复完,唇齿微张,郁闷的看向南宫辞。

    说实话,她不想理他了,这逼崽子的城府,虽然不想承认,但确实比自己强得太多。

    就像现在,说着说着,她就让南宫辞牵着鼻子走了。

    正如此问,普通人要是脑子没问题的话,只能接话包含所有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但凡少了一个,那就不是自由了。

    “那你太天真了。”南宫辞逗弄似的,狡黠一笑,“真正的自由,其实是财富自由。”

    徐雪一听。

    内心可谓被雷得外焦里嫩。

    明知对方说的“自由”有点问题,可她硬是挑不出,所谓财富自由才是真自由的毛病。

    迟疑了十几秒。

    徐雪发现不能再和南宫辞讲话了。

    深度接触下来,这人的思想层次,也是高的并怪的离谱,她颇感无语的回:“我想静一静。”

    “呵。”南宫辞玩弄徐雪,多少起兴致了,不肯罢休的继续讲:“你啊,别整天傻的像个呆子,你又不是牛马,幻想什么脱离实际的人生旷野。”

    说罢,他勾唇挑眉,再次以愚弄的口吻,接着讥讽:“来,你说,有旷野好?还是,有矿野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