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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黄三现身

    姚长生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强忍剧痛扭头看去,见到来人,一颗心深深的沉了下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试图偷走姚长生苗刀未遂的黄三。

    真可谓是刚出狼窝,又遇猛虎。

    这黄三在木魈出现那日,被王衍偷袭,又受了玄阴子一掌,现在寒风城正满城通缉捉拿他。

    正常人肯定会远遁而去,先疗伤再说,这黄三竟然未曾远遁,反而在寒风城隐匿了下来暗自疗伤。最危险的地方又是最安全的地方,不得不说这黄三人虽卑劣,胆识却是一流。

    “小家伙,我们又见面了!”

    姚长生握紧手中苗刀,强作镇定道:“黄三!我劝你还是赶快逃走吧,一会儿我师父来了,再想跑可就晚了!”

    黄三听了,呵呵一笑,瞧着躺在地上的姚长生揶揄道:“啧啧,都已经这么惨了还不忘抖机灵,吓唬人呢。你可别把我和那个傻子比,堂堂二品高手,被一个不入品的小子耍的团团转,还丢了性命,简直丢尽了二品高手们的脸。真是不知道这么蠢的一个人,怎么练到二品境界的。”

    说完又瞧了瞧姚长生,“啧啧,你小子命可真大,胸口上挨了这么一下子,竟然没死。不过骨头怕是断了好几根吧,还是假装受伤也想骗我一把?”

    长生见黄三不上当,只好道:“那个,黄前辈,您怎么会在这里?”

    “刚才还一口一个黄三,现在倒叫起黄前辈了,改的挺快啊,小子!”

    “黄前辈,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什么偏偏盯上我了呢?我就是一个普通的铁匠铺小学徒,一没钱,二没权的下等人。”

    黄三饶有兴趣的看着姚长生,“下等人?小学徒?谁见过铁匠铺的小学徒能干掉二品高手,谁见过下等人被神捕大人认作小师父?这里面要是没猫腻,鬼都不信!”

    姚长生听了有些发愣,这些问题他自己都没仔细想过,是啊,为什么王衍和皇甫明会和自己亲近,仅仅是因为自己打赌赢了?可是这时候,他可顾不了那么多了,谁知道眼前这个神出鬼没的黄三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

    “黄前辈,王衍认我当小师父,那是因为他打赌输了,尽管名义上我是他师父,实际上我才是徒弟!”

    “我不跟你扯这些没用的!我来呢,不为别的,只为一件事儿,就是那把刀。”

    姚长生一听,忙把手中苗刀扔了出去,“黄前辈,这宝刀本就不适合我,太贵重了。俗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拿着这宝刀,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 ,只会给我带来祸端,这刀,还是黄前辈拿着合适。”

    黄三拾起起宝刀,“嗯,脑子转的挺快嘛,知进退,明得失,懂取舍,还真是一棵好苗子,怪不得王衍那么在乎你。我只是骗人未遂,他却想着杀之而后快,是不是过分了些呢?”

    “黄前辈,我虽然明面上是王衍的师父,可这个师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我哪里管得着他啊。我若是知道那天他会突然对前辈动手,我是绝对不同意他这么做的!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嘛。”

    姚长生摸不透黄三的心思,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尽量拖延时间了,何况现在的自己已经身受重伤,早就是案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小子,少拿书上的道理,大义来压我,你莫不是忘了,我可是个骗子,小偷。”

    黄三看着姚长生的眼神,犹如猫看耗子一般,让姚长生的心一沉再沉。这时间,师父断然不会来寻我的,王衍也不会,皇甫明更不会,怎么办?怎么办?

    姚长生此时心急如焚,根本不知道黄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聪明,机敏,脑子活络,遇事临危不惧,有大将之风,坚忍能吃苦,啧啧,连我都动了收徒之心,惜才之心。算你小子走运,刀鞘呢?”

    姚长生一听黄三讨要刀鞘,心里一缓,知道这事情有转机,忙把刀鞘也扔了过去。

    锵的一声,苗刀入鞘。

    “我黄三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和王衍有仇,和你却无怨。虽说有意骗你宝刀,却不曾加害与你吧,何况你自己都说了,这宝刀在你手里就是祸根,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我把这祸根拿了去,也算是帮了你不是。”

    姚长生听了,忙答道:“是,前辈所言极是,是晚辈太看重这身外之物了。”

    黄三又道:“那你我虽不是朋友,也不算敌人吧?”

    姚长生却道:“呃,我与前辈见过两面,也算是见面之交吧。”

    黄三一听,乐了,“对,也是,咱俩虽不是患难之交,也算是见面之交,这见面之交也算得上是上半个朋友了,是吧。”

    “是,是。”

    姚长生连声答道。

    “既是朋友,我黄三也就不绕弯子了。”

    黄三抽出苗刀,用手轻抚刀面,道:“我方才见你与这位西蜀袍哥打的是有来有回,竟然不惧二品高手的拳脚,甚至连匕首都不能伤你分毫,为何这袍哥的最后一击却能将你重伤呢?还是你现在是假装重伤,还想着故技重施?”

    姚长生一听,刚刚浮出水面的心脏瞬间又沉了下去。

    “放心,我黄三虽是小偷骗子出身,却也知道行走江湖,义字当头信字打底,断不会对朋友出手的。俗话讲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嘛,只要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们就是朋友嘛。”

    姚长生知道黄三不好对付,却不知这黄三比自己想象中的更难对付,只得道:“黄前辈只管问,晚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我就喜欢你小子这爽快的性格,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黄三手持苗刀,顺手挽了几个刀花,“我问你,你那九极八荒七星六合天下独尊无所不能的护体神功,是真是假?”

    姚长生一听,知道重头戏来了,自己别无他法,只得道:“假的。”

    “假的?你可别诓我!我可不是唐七那傻子,少糊弄我。为何你不怕唐七的拳脚,像是给自己套了个乌龟壳子似的,皮糙肉厚。好歹唐七也是二品高手,便是我也不敢硬接他的拳脚,你又是怎么办到的?”

    姚长生道:“是因为一张符箓。”

    “符箓?什么符箓竟然有如此功效?快快说来!”

    姚长生有些为难,道:“我也不知是什么符箓,瞧着焦黄焦黄的一张符纸,上面花里胡哨的画着看不懂的纹路。听王衍说是他师父传给他的,贴在身上能趋利避害,还能刀枪不入。当时我只当他是讲玩笑话,还嘲笑他来着,说他拿鸡毛当令箭,一张破纸还当成宝贝了!最后拗不过他,还是给贴在身上了,谁知道这符纸还真有用。诺,就是那张,可惜被唐七划破了。”

    姚长生在赌,赌黄三不识仙家符箓,把一张普通的神甲符箓当作是仙家至宝。

    黄三面露异色,“这王衍还有师父?我怎么不知道?也从来没听人说过?”

    姚长生一脸的委屈,“我就是个假师父,真徒弟,我哪里会知道王衍还有个师父。我和前辈一样,也没见过王衍的师父,只是听他说起过,说他师父是世外得道高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刀法就是他师父传授于他的。我觉得这师父应该不是真正的师父,就是那种只见过一两面的那种,顺便只点了一下王衍,就被王衍当做师父了。要不然他王衍有这什么符箓,又怎么会只是一个小小的捕头呢。”

    黄三看了姚长生几眼,“想不到你小子脑袋瓜子还真是好使,这不会是你瞎编的吧?”

    姚长生一听,心里一急,咳嗽道:“咳咳,我都成这样了,哪里敢骗前辈您。前辈您伸出一根小指头就能把我摁死,我骗您,自己找死吗?您要是真不信,我也没得办法。”

    黄三暗道,也是,这小子瞧着一副重伤的模样,是没理由骗我。若是按他的说法,这小子可是动不得了。此等符箓,可是传说中的仙人才有的手段,难不成王衍的师父是一位仙人不成?

    听说那些仙人们最是古怪,能呼风唤雨,能飞沙走石,能断人吉凶,甚至可以长生不老!还有人说这些古怪的仙人都会些奇奇怪怪的法术,像什么腾云驾雾的飞行法术,起死回生的救人法术,肉白骨的断肢再生法术,还有更离奇的,就是可以占卜问询死人生前之事。

    这小子看似老实,肚子里不知道憋着什么坏水呢,唐七都被他活活的阴死了,谁知道身上还有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反正宝刀到手,不如见好就收,结个善缘,运气好了,若是和王衍的师父搭上了线,那可是天大的机缘!

    何况就算是杀了这小子,又有什么好处呢?搞不好还会惹得一身骚。

    就看王衍那护犊子的性子,若是让他知道了这小子死于我手,非得和我不死不休不可。

    王衍倒也不可怕,就怕他身后的那位啊。

    行走江湖,谨慎一点不为过,见好就收方是长久之道嘛。

    黄三思虑甚快,不过盏茶功夫,便道:“也对,你小子也没理由骗我,我黄三姑且信你一次。”

    姚长生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把黄三给唬住了。

    “黄前辈,我如今重伤在身,不便行动,能否劳烦前辈告知我家人,我家就在城南梧桐客栈。救命之恩,晚辈必当涌泉相报!”

    黄三正愁没借口,怎么让姚长生欠自己一份人情,这下倒好,自己瞌睡还有人送枕头。

    这小子也挺机灵,故意避开王衍不谈,还把自己家给亮了出来,让自己去找其爹娘求救,直接把把柄交到了自己手上。

    “相逢即是朋友,朋友之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黄三拿起宝刀,瞬间便消失在了姚长生的视线里。

    即便如此,姚长生仍旧不敢大意,小心戒备,生怕黄三突然杀个回马枪。

    若自己露了马脚,这一番筹划不但前功尽弃,还连累了自己家人。

    躺在崖底的姚长生此时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他怕黄三不守承诺,自此离去,自己很可能就会死在这崖底。

    他怕黄三横生枝节,威胁自己家人,问出什么蛛丝马迹来,自己仍旧是难逃一死。

    他怕黄三去自己家的时候,正巧碰上王衍,识破自己的谎言,自己还是难逃一死。

    他怕黄三去自己家的时候,没遇见王衍,却碰见了公孙老头,以为这是自己设的陷阱,自己免不了又是一死。

    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事事不能掌控的感觉极其糟糕。

    同时,也让姚长生真正明白,内求诸己,不假外物的含义。

    更坚定了他求道的决心,变强的决心。

    若是我足够强大,又怎会落得如此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