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双手被固定在椅子的两侧扶手上后，哈灵顿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
他没有理会严局长和渡舟，而是看向一旁的齐霄。
“怎么？那些孩子也得死吗？”
“如果有必要的话，我会处理的。”
“畜生！”哈灵顿咬牙切齿骂道，“魔鬼！你就是一头该死的魔鬼。”
听到哈灵顿的咒骂，齐霄反而得意一笑，对着渡舟和严局长道：“还不错，是个硬骨头。”
随后，他又低下头继续翻看人员资料。
“他们是无辜的，我还在调查背景，并没有招募，所以……”
齐霄拿出一个盖有《录取》字样的人员详细资料，展现给了哈灵顿。
“所以……”
“还没有招募，只是符合标准。”哈灵顿还在争取。
这时，渡舟站了出来。
“哈灵顿，我现在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你马上就要死了。”
“我知道。”哈灵顿很坦然，“从选择战斗开始，我就想过了自己的结局，只是……”
他看向齐霄。
“没想到会是这种悲哀的方式。不过……能死在创世者手中，也是一种荣幸。”
“很爽快的人，这一趟去抓他算是对了。”
齐霄放下文档。
“所以能给他们一条活路吗？”
房间内，安静的可怕，谁都没有开口回答。
“求、求求你，就算是我们斗争了一场，没必要对他们下死手。”
严局长和渡舟同时看向齐霄。
因为这个行动是齐霄私下做的，严局长这一次并没有提前向上层报告。
她知道，就算通报了上层，也无法阻止齐霄的行动。
“好。”
齐霄爽快答应。
渡舟和严局长微微松了口气。
可齐霄接下来的话，却让包括哈灵顿在内的三人心中一凛。
“你得给我一个名单，要包含斯塔福德军工的、政府里面对我国有敌意或者知道内情的。”
“什么？你、你，你太过分了！”
哈灵顿咆哮着想要挣扎站起，可是他的双手被死死箍住，根本动弹不得。
一旁，严局长想要说什么，却被渡舟拦下。
渡舟微微向她摇了摇头，眼里竟然含有几分惧意。
“过分？我既然是在和你谈判，自然是要提条件的，岂能因为你一个将死之人的求饶，我就无条件答应？”
他来到哈灵顿身前。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现在给你30秒思考，超过30秒不回答，我就视为拒绝。”
哈灵顿抬起头，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这样做，是会引发世界大战的！”
“大战早就打响了不是么？根本就没有停止过。还有……你都称呼我为恶魔了，我总得证明你没看错。”
“求，算我求求你，能不能不要……”
“还求情？”齐霄指了指表，“求情也算时间的哦。”
“你！”
哈灵顿此刻已经被愤怒填满，他瞪着齐霄，咬紧牙关像极了想要咬死对方的样子。
可是齐霄却无动于衷，而是静静的看着秒针转动。
“还有10秒。”
“5秒。”
“1秒。”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齐霄拿起桌上的文件。
“我同意！我同意！”哈灵顿抢先回答，“我同意！名单，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严局长，辛苦你记录一下名单，随后让专员去查询一下。”
“好！”严局长只能答应。
她知道就算自己不做，也不会阻止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接下来的五分钟格外漫长。
哈灵顿将一个个具备敌意的名字，全部念了出来。
他的声音带着绝望，却又不得不说。
随着最后一个名字被严局长记下，哈灵顿再次看向齐霄。
似乎是说完这些事情后，他也变得轻松起来。
“你这样做，是无法阻止矛盾的。”
“我的理解也许没有你深刻，我只知道所有人都是为了利益。我们龙国有句古话，‘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制造矛盾的，永远是那些贪心不足的。解决掉他们就好。”
“很有哲理的话，”哈灵顿认可的点头，“但是你是杀不完的。”
“当然杀不完，只不过是把他们打老实，让他们害怕就够了。”
齐霄笑了笑，接着说道：
“你不需要为他们担心，他们会下去陪你的。”
“谢谢。”
“嗯。”
渡舟在一旁看着齐霄，勉强露出笑脸。
“你今天说的挺多，不像往常的你。”
“哈灵顿毕竟要上路了，值得我和他多聊几句。”齐霄轻轻拍了拍哈灵顿的肩膀，“如果你我不是对立的关系，我还真想和你共事，想必一定很有趣。”
“也许吧，”哈灵顿苦笑，“这一切都是上帝的选择。”
他闭上了眼睛，坦然等待自己的死期。
在渡舟和严局长的目送中，齐霄将哈灵顿再次带入空间节点。
赤阳炎域，娜拉山。
哈灵顿在这里迎来了自己的死期。
他在齐霄的【解构】权能下，彻底化作了齑粉，消散了天地之间。
看着空荡荡的椅子，齐霄头也没回的走进了节点中。
当他再次回到局长办公室后，对着等待的渡舟说道：“饭馆选的是哪一家？味道怎么样？”
“你肯定会满意的，不过……”渡舟有些担忧，“真的要做的那么绝吗？我怕真的引起问题。”
“要做这些事的，不是我们，而是其他人。”
“谁？”
“咱们的合作伙伴。”
渡舟立即明白了齐霄的意思，不由得瞪大双眼。
“齐霄，难道你是想……”
“嗯。得给他们加把火了。”
齐霄的从容态度，在渡舟看来如同陌生人一样。
他无法相信眼前的年轻人早就将一切都想好了。
“部长不要误会，我这么做，只是为了验证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今天发生的种种，是否都是早已注定好的，我想要看看能否改变既定的未来。”
“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等我验证成功后再向你解释。”
齐霄看了下表。
“耽误的时间有点儿久，别让萧邦等急了，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