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养就养，少来烦老子！”
老男人摆摆手，把秦川和小女孩往外赶。
“不是的，李先生，这事需要到民政局签署解除收养关系的协议……”
秦川话还没说完，已经被推到了门外。
“滚！老子没空跟你们搞这些。”
说完，砰一声，老李就狠狠甩上门。
正在拍摄的秦阳懵了。
果然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哥，那现在怎么办？”
秦川低头看了小女孩一眼，说：“去派出所。”
小女孩立刻甩开她的手，反应很大地说：“我不去派出所！”
看样子，应该是小女孩之前被打的时候，经常有人把她带到派出所里去，都有阴影了。
秦川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你确定要跟我走吗？如果想跟着我，就得去派出所说明情况，不然我就变成拐卖儿童了。”
秦阳：……
额，我真的没想这么多。
是我脑子太简单了吗？
小女孩犹豫了半晌，抬头看他：“你确定？我去了就能跟你回家？”
“我不确定。”秦川实话实说。
小女孩立刻甩开他的手，朝着废弃的危房跑去。
那是她的“家”。
这大半个月，她都是睡在那里的。
小女孩头也没回，一路小跑着说。
“以前我被人带去过派出所。他们一个个，不是骗我过去后就跑了，就是留下来的，最后也没办法收养我。”
那些话，她听得多，也就绝望了。
听了这话，秦川和秦阳心口沉甸甸的。
两人一路追在小女孩身后拍摄。
看着小女孩熟练地走进危房，背对着他们，在几块纸板上躺下时，两人只觉得一颗心像是被扎了密密麻麻的孔子后丢进了柠檬水里，酸涩难耐。
“哥，我们真的要放着她睡在这种地方吗？”秦阳拧着眉头，忽地又调转手机，看向直播镜头。
“请问直播间里有没律师？
这种情况，如果我们想领养小女孩，应该怎么处理？”
这会儿，直播间里的网友们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除却有少量认为是“作秀”的不和谐声音，大多数人都是同情小女孩的。
【真惨！她的养父这不是人。】
【以前觉得自己很不幸，但看了小女孩后，真觉得自己幸运多了。】
【现在这天气还能这样躺在地上睡觉，过些日子入冬可怎么办啊？】
【领养了又不想继续养，那老男人真混蛋！】
【这种情况，带去派出所是正确的做法。】
【但事实上，派出所的同志碰见这种老赖，也是无可奈何，顶多教育几句，也不能真的把他抓起来。】
【是啊，派出所的同志也是无能为力的，只能根据相关法规来处理。】
这时，一直盯着直播的蓝薇音立刻联系了蓝氏的律师，让他们立刻开会，想出一个最简单且对秦川风险性最低的办法。
但好几名金牌律师在那里唇枪舌战，都还是没能商量出对策。
而直播镜头前，秦川走进危房，缓缓朝着小女孩走过去，在她身后蹲下，温声说。
“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我说我不能保证，但我会尽力。你愿意跟我去派出所一趟，再尝试一次吗？”
小女孩身子怔了一下，转过身看他，双眼茫然，犹豫了半晌后就爬了起来，点点头，没说话，跟着秦川到了派出所。
派出所值班的女同事见到小女孩，立马就认出她来，抬头看了秦川一眼。
“这次是偷东西的问题，还是收养的问题？”女同志边说，边拿出登记本。
“同志，你好，这个小女孩的养父不想养她。见到她无家可归，睡在危房里，我想收养她。
如果没办法立刻收养，我想把她带到身边，特地过来先说明下情况，做个报案登记。”
秦川态度温和，给女工作人员留下了不错的印象。
“不是我们不给你收养，是不符合手续。你们来一百次，我们也是没有办法的。”
声音落下，小女孩耸了耸肩头，表情并没什么意外。
“我都说了，不会有什么改变的。”
说着，小女孩转身就要离开，秦川及时拉住了她的手。
“同志，你看能不能这样处理。这个小女孩找不到回家的路，找不到她的家人，我们先带着她来报案。”
说着，秦川又看向直播镜头：“然后我们向广大网友征集线索，如果有小女孩家人的信息，麻烦大家通知我们。”
说完，秦川又拿出社工证递给工作人员。
“备案后，我以社会工作人员照顾走散儿童的名义，让她暂时跟着我。
如果她的家人要找她，可以通过我的报案找到我。你看这样处理，行吗？”
女同志犹豫了一会儿，就着手录入报案信息。
“就暂时这样办吧。我们工作人员啊，也不是铁石心肠。我们也同情这个小女孩的遭遇，但不是没办法嘛……”
顿了下，女同志把报案回执拿给秦川签名。
这会儿，直播间的网友们可激动了。
【播主聪明啊！】
【播主666！】
【那些说播主作秀的，难道派出所的同志也跟着帮忙作秀吗？】
【就是啊，作秀也没胆子去派出所吧，怕被揭穿。】
【应该不是作秀。我妈就住那里。这小女孩的问题都有两年多了。一直解决不了。】
【以前我去的时候，看到这个小女孩被打，也难受，但真不是人人都有播主这样的勇气收养她的。】
【就是，尤其还有那么难缠的养父。】
【就算是作秀，那对女孩来说，也是个好归宿。】
【是啊，我请天底下的播主都作秀吧。这样身世凄惨的小孩就能少一些了。】
而跟网友一样激动的还有蓝薇音，掐着朱珠的手臂一个劲地扭。
“秦师兄太聪明了！”
“不愧是我秦师兄！”
“亲师兄真的是太善良了。”
“佛祖啊，信女愿意用朱珠身上十斤肉，换秦川早点离婚。”
朱珠懵了：“不是，这关我什么事啊？佛祖，你不要听我表姐乱说。”
蓝薇音冷眼扫了朱珠小肚腩一眼：“你才有十斤可以减，我哪有。”
“你……”朱珠看了眼表姐纤细毫无赘肉的腰身，瞬间噎了。
此时，派出所里。
秦阳问：“女同志，现在我们可以带她走了吧？”
“还不行。”女同事表情严肃。
秦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