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子庚用手支撑着身体，勉强爬了起来。
秦长择对他的安排他听的一清二楚，不过他的脸上没有半分畏惧。
反而是充满了释怀，像是放下了某种执着。
“可以，那就去做【渊楔子】，也是我活该。
倒是你，我接替了你的位置，你腾出手来打算干什么？”
姜子庚看向秦长择，这个五十年前和他难分高下的人，如今他已经完全看不透了。
秦长择不言语，将自己的气息泄露出了一丝，随即姜子庚便瞪大了眼睛，说话都有些结巴。
“你你快拥有真真理了？你难道真的准备要去叩开生命之门么？”
怎么会！自己“本质”都没法获得，始终无法真正触碰，秦长择怎么可能身上有着“真理”的气息？
一旁的叶正罡看着姜子庚惊讶的模样，咧嘴一笑，也将气息展露而出。
姜子庚跌倒在地，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叶正罡，有些崩溃。
“不是，虽然气息淡了些，怎么你也有!？”
见秦长择懒得动嘴，叶正罡便站到姜子庚面前，眯着眼睛笑着说道。
“小姜呐，你研究了这么久的本质，你知道“本质”与“真理”的最大区别是什么吗？”
“什么？”姜子庚皱着眉，“真理”并非十阶能够接触和理解的东西，他确实不知道其中底细。
“想来也是，你常年与一线脱节太久了，所以不清楚也情有可原。
只是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多年了，对自己完全无法触及‘本质’这件事一点怀疑也没有。”
叶正罡虽然嘴上说着情有可原，但是面色却十分古怪。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听出叶正罡话里的意思，姜子庚连忙追问道。
难道说他这么些年的研究都是白忙活？
“你还记得十年前老秦击杀了一头本质之魔王么？”
“当然记得，不是火之本质伊芙利特么？”
“在那之后，不过三天，任焰便掌握了一部分的火之本质，但是出于政治以及安全上的考量，我等并未公开，并要求任焰保密。
但是没想到，三年前任焰还是失踪了”
叶正罡虽然眯着眼睛，但是眸中杀意却完全藏不住，任焰可是他极为看好的小辈
因为他的失踪，不仅多年培养化为乌有，连那个计划都不得不随后拖延。
姜子庚皱眉，他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叶正罡的意思。
“本质”之力是具有唯一性的，想要拥有本质，那就必须击杀对应本质的持有者。
而且，“本质”应该完全不受境界的影响才是，至少是七阶及以上超越者都有机会领悟的才对，毕竟十年前，任焰才刚刚晋升七阶！
也就是说，自己想要理之本质，那就要去杀那尊同时掌握了真理与本质的魔王。
真理之魔王，数之王，理之王——诺依曼！
“呵，你们可真是给我出了一个难题啊”
姜子庚叹了一口气，诺依曼
足以与“无上混沌”莱福德斯相提并论的恶魔之王。
“给我一天时间，让我突破十一阶，之后我会接替你的位置，成为【渊楔子】。
如果你能叩开生灵之门，将生命之树的根须拉到人间，那让我死也愿意。”
秦长择站起身，走到姜子庚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息道：“难难啊。”
马里亚纳海沟，斐查兹海渊。
“我说师傅，你这不会是要给我来什么重力训练吧？
这里可是一万多米深的深海，您老人家异能一撤掉，你的宝贝徒弟可就要被压成肉泥了。”
任参看着浑身发光的某位光之战士，有些无奈。
到这里来是干嘛来了？
不是来修行的么？
怎么变成来看猎奇深海鱼了？
你别说，还真挺有意思的，一个个长得奇形怪状的，而且大多都是透明的身体，就好像生长中的胚胎一般。
光芒之中，齐薛甲没有什么表情，或者说有表情，只是因为光太刺眼，所以看不到。
他只是淡淡的问道：“你知道卡巴拉生命树么？”
任参当然知道，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齐薛甲要突然问起这个而已。
齐薛甲看任参没有反应，开始补充说明道。
“卡巴拉的思想原理来自天启宗教的“圣经”中的《旧约·创世记》,以及公元三至六世纪出现的《创造之书》。
至少在蓝星如此，所以人类就用卡巴拉生命树来称呼祂了。”
没等任参回复，齐薛甲继续说明道。
“卡巴拉意为生长于天国的生命之木，意味着人体到达神之境界的途径，但是这一途径在地表是断绝了的。
只有恶魔深渊中才能找到卡巴拉生命树的根须。
通过卡巴拉生命树，生命可以快速的进行生命层级的跃迁。
这也是为什么恶魔深渊的高阶恶魔数量远超人类中高阶异能者的原因。
不过我今天带你找的，并不是卡巴拉生命树”
“不是说通过卡巴拉生命树，可以快速的进行生命层级的跃迁么？
怎么又不找卡巴拉生命树了，我还以为是师傅你在这里发现了去恶魔深渊的小道呢。”
任参有些许疑惑，他确实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见状，齐薛甲郑重其事的问道：“你是为了什么才想要变强的？是为了单纯的变强还是为了守护别人？”
“为了保持初心，你需要保持人性，攀爬卡巴拉生命树会让你失去人性”
任参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人头大的灯泡在齐薛甲的眼前晃来晃去，晃的眼睛都有些许难受。
“那师傅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不是跟卡巴拉生命树一点关系都没有么？”
齐薛甲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这小子看起来也没那么轴啊？
是平时书读的太少导致的么？
“不是没关系，求的，是卡巴拉生命树的逆位——分辨善恶树。
分辨善恶树能够加深人性，并且削弱你的神性，让你不再是个完人。
这是变强的另一个方向，是成为强者而非神明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