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努在暴走的边缘，几乎要失去理智，杨大能无奈出手，将其压制住，轻轻一吸，牛努的鬼气尽被吸纳，一身厉鬼修为十不存一，基本废了。
失去鬼气的牛努，气势顿时萎靡，也瞬间恢复理智，无奈摇摇头：“多谢鬼仙大人不杀之恩！”
“事情没弄明白，我不会随意造杀，如果你真的犯了大错，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将你诛灭。”杨大能摆摆手，示意继续说。
没有鬼气影响，牛努的情绪平稳许多：“被老板看重，不但大力支持，更是许之以高报酬，我一直以为这是作为一名员工的荣耀，所以我拼命努力，当终于做出成绩那一刻，我有一种不辱使命之感，看着游戏步入正轨，不断盈利，我很开心，那段时间，我心中有憧憬，浑身有力量，干劲十足，时时刻刻待命，哪里有问题，随叫随到，也正是如此，有一天晚上，我接到通知，说游戏出了问题，需要我去一趟，我二话不说，就去了，到了公司，钱尚仁给我倒了一杯水，让我先喝了水，再工作不迟，我哪里等得了，直接一口喝了，丢下杯子，就见钱尚仁对着我笑，笑的很冷很诡异，慢慢的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直到陷入黑暗，等我再次醒来，便是头七回家那天。”
“你是说，你根本不是猝死，而是被钱尚仁毒杀！”茅三龄惊呼。
见牛努点头，茅三龄不可思议：“他怎么敢，怎么敢的，就为了每年几百万？”
“是呀，他怎么敢的。”牛努捏紧双拳：“我一开始也想不通，直到我从地府归来，隐在暗处观察，才知道，钱尚仁实际上是南城黑道老大，手上直接人命不下十条，因其钱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的不胜枚举，在他们钱家眼里，我们无权无势之人的生死，与猪狗无异，谁也别想在他身上占到便宜。何况每年几百万，往后只会更多，够钱尚水、钱友明叔侄迫害、玩弄多少女孩子。”
“就没有人报案吗？”茅三龄发出疑问。
“没用的，他的势力很大，黑白两道通吃。”牛努摇摇头：“就拿我说，我死之后，直接被拉到火葬场烧了，对外说是突发诡异疾病，害怕有传染性，只给了一万丧葬费，其他所谓的分成，只字不提，后来芝芝有来闹过，被打的遍体鳞伤，求告无门，也只能绝望忍下，此事便不了了之。”牛努说着说着，又呜呜鬼泣：“我死时，小宝才一岁，芝芝带着小孩也没法正常上班，每天不是捡垃圾就是洗碗，一天打三四分工，勉强度日，三年不见，已是皱纹堆叠，白发丛生，我真的、我真的、、、、、、”牛努一时哽咽，竟说不出话来。
“嘭”！杨一听的十分气愤，一拍桌子：“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钱家这个祸害必须得除！”
“我这就去屠了钱家！”小明也是义愤填膺，噌的就起身。
“不行。”杨一出言拦住：“我们不能为了泄愤妄动私刑，必须把钱家的罪孽昭告天下，接受法律制裁，而且钱家横行霸道，坏事做尽，还能安然无恙，身后肯定有保护伞，我们要借此机会一并打掉！”
“一哥说的对！”茅三龄十分赞同。小明无奈，只得坐下。杨大能是赞同小明的，只是儿子发话了，也只能强压心中怒火。
“办法待会再想。”杨一转对牛努说：“我有些疑问，你是怎么从地府出来的，还有以你厉鬼的修为，想杀钱家众人，也是简单的事，为什么要费事弄出噬魂丹？”
牛努：“诚如上仙所说，杀尽钱家人，对我来说，确实再简单不过，但不行，我怕会留下祸患，贻害人间，必须要让其魂飞魄散！”
杨一不解：“你可以吞噬其魂魄，这也不是难事。”
牛努摇摇头：“不行的，我在地府时查过，钱家众人阳寿未尽，我若将他们全部杀了，他们便是枉死，枉死魂魄会被规则之力保护，而非直入地府。”
“什么意思？”杨一拧着眉头问。
牛努：“上仙不知？”
见杨一点头，牛努继续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我死后，并非鬼差拘走，而是被一种规则之力牵入地府，地府中，已无鬼差、鬼仙，所以我见到鬼仙大人时，才觉得不可思议。”
“地府中已无鬼差、鬼仙？”杨一疑惑更甚。
牛努点头：“是的，至于什么原因，我不知道，后来因为我没有到投胎时间，生前又是搞程序的，便被规则之力安排去阴监司，给予一定权限，维护这种规则之力的运行，一旦出现问题，必须赶紧修复。”
“就像程序出现了漏洞那样？”杨一问。
见牛努点头，杨一捏着下巴：“我怀疑鬼差鬼仙的消失，其实是被召集一处，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就此推测，绝不是地府出了问题那么单纯，大胆点说，连仙界也出了问题，如果我推测没错，那么这个问题很严重，已经到了可能覆灭道统的地步，这是从未有过的危机。”
“地府”、“仙界”、“道统覆灭”、“危机”，小明越听眼睛越是发亮：这应该就是杨一的天命，事关整个道统的天命！
“天庭、地府考虑人间安全，维护阴阳平衡，创造了这种像程序一般的规则之力，只是事出匆忙，过于潦草，需要时时维护。”杨一看着牛努说。
不愧是上仙，分析问题的高度就是不一般，牛努越听越震惊，忙说：“上仙说的太过高深，我不了解，就我所知的，这个规则之力越来越弱，恐怕坚持不了多久，我便是寻了一处漏洞，窜回人间，而枉死魂魄，并非直入地府，而是被禁锢在虚空，这种禁锢之力，出于大道规则，我破不了，所以担心，一旦规则之力消失，这些魂魄没了拘束，会祸害人间，尤其钱尚仁这般穷凶极恶之徒，若成了鬼修，必为恶鬼，所以我才弄出噬魂丹来。”
“地府已无鬼差打理，枉死魂魄进入积累，恐会扰乱阴间秩序，禁锢虚空，倒也是一种办法。”杨一点头：“说说噬魂丹。”
牛努解释：“骨灰充满死气，可融我部分鬼体附在其中，让钱尚仁吃下，只需七枚，我的鬼体便可不断吸食他的魂魄，直至殆尽，以绝后患。”
“钱家坏事做绝，合该魂飞魄散，你这法子虽然有效，却以骨灰为引，一人七枚，所需颇多，终究有伤天和，于你以后也是孽债，可有其他办法？”茅三龄皱着眉头问，牛努虽然一心报仇，却也顾忌人间安危，心地不坏。
茅三龄说的对，这是一个难题，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有办法，倒是牛努看着杨大能，眼睛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