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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难以控制

    幽兰感觉到叶渊握着自己的手越来越紧,那力道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她心头一惊,一抹不安的阴影掠过心头。这感觉太陌生了,叶渊的眼神不再清澈,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黑暗,仿佛要将她吞噬。

    「叶渊,看着我。」幽兰轻声说道,但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微微颤抖,「看着我,你还好吗?」

    叶渊没有回应,或者说,他似乎根本听不见幽兰的声音。他死死地盯着幽兰,眼神中充满了侵略性和占有欲,就像一头野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幽兰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意识到叶渊体内的力量已经完全失控了,这股力量正在侵蚀他的理智,将他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怪物。

    「叶渊!你醒醒!」幽兰用力地甩开叶渊的手,向后退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叶渊的身体晃了晃,仿佛突然失去了支撑,他茫然地环顾四周,眼神中充满了迷茫和痛苦。

    「幽兰……我……」叶渊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一样,「我怎么了……」

    「你差点就……」幽兰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叶渊打断了。

    「不!不要过来!」叶渊突然抱住头,痛苦地蹲在地上,「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幽兰看着叶渊痛苦挣扎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现在叶渊最需要的,就是有人能够陪伴在他身边,给他力量,帮助他度过这个难关。

    她不顾叶渊的警告,缓缓地向他走去,柔声说道:「叶渊,没事的,我在你身边,我会帮你的……」

    「不要过来!」叶渊猛地抬起头,他的双眼已经完全变成了黑色,看不到一丝眼白,只有无尽的黑暗和疯狂,「滚!离我远点!」

    幽兰停下脚步,她能感觉到叶渊身上散发出的狂暴气息,那是来自「吞天之球」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的力量。

    「叶渊,你看着我,我是幽兰,你记得吗?」幽兰努力地保持着镇定,她不想放弃,更不能放弃。

    「幽兰……」叶渊重复着这个名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不,你是……」

    他猛地站起身,一步步地逼近幽兰,他的身体周围,黑色的气息翻滚涌动,如同地狱的恶鬼,张牙舞爪地想要将她拖入深渊。

    「你是……我的……」叶渊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占有欲。

    幽兰的心脏猛地一沉,她意识到叶渊已经认不出她了,或者说,现在的叶渊,已经被「吞天之球」的力量完全控制,变成了一个只知道杀戮和毁灭的怪物。

    「叶渊,你清醒一点!」幽兰咬着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恐惧,「你不是怪物,你是叶渊!」

    「怪物?哈哈哈……」叶渊突然狂笑起来,他的笑声尖锐刺耳,如同夜枭的啼叫,让人不寒而栗,「对,我是怪物!我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怪物!」

    他猛地伸出手,一把掐住幽兰的脖子,将她抵在身后的树干上。幽兰顿时感觉呼吸困难,脸色涨红,但她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叶渊,眼中充满了悲伤和绝望。

    「叶渊……你……」

    「闭嘴!」叶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你没有资格叫我名字!」

    他的手越收越紧,幽兰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开始变得黑暗……

    就在这时,叶渊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他正在田埂上,教一个小女孩吹奏竹笛。小女孩扎着两个羊角辫,穿着粉红色的碎花裙子,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可爱极了。

    「哥哥,你教我吹笛子好不好?」小女孩仰着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好,我教你。」叶渊笑着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要好好学习,长大了做个有用的人。」

    「嗯!我答应你!」小女孩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以后要像哥哥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

    「英雄……」叶渊喃喃自语,他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我……我是英雄……」

    「英雄……」叶渊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破碎音节。他掐着幽兰脖子的手微微颤抖,仿佛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那双原本深邃如夜空般的眼眸,此刻却被一片混沌的黑色所占据,只有在最深处,偶尔闪烁着一丝微弱的挣扎光芒,像是狂风暴雨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可能熄灭。

    幽兰感觉自己的意识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影影绰绰,但她却丝毫没有反抗,只是用一种复杂难言的目光注视着叶渊,那眼神中,有悲伤,有绝望,但更多的,却是一种深深的担忧和怜悯,仿佛在看着一个正在深渊边缘苦苦挣扎的迷途者。

    「我是英雄……」叶渊重复着这句话,声音中却充满了迷茫和不确定,仿佛是在问自己,又像是在问幽兰。他的手下意识地收紧,却又在下一刻猛地松开,像是被烫到一般。

    幽兰的身体无力地滑落,靠坐在身后的树干上,大口地喘息着。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让她感到一阵晕眩。

    「叶渊……你还记得……你小时候保护的小女孩吗?」幽兰强忍着喉咙的痛楚,断断续续地说道。

    「玲玲?」叶渊的身体猛地一颤,脑海中如同一道闪电划过,一些模糊的画面碎片,如潮水般涌现。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穿着洗得发白的碎花裙,奶声奶气地叫他「哥哥」,拉着他的手,吵着要他带她去田野里抓蝴蝶。

    「叶渊哥哥,你看,这蝴蝶真漂亮!」小女孩兴奋地指着在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彩蝶,脸上洋溢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叶渊哥哥,等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小女孩仰起头,乌黑明亮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和憧憬。

    「云玲玲……」叶渊的口中喃喃自语,玲玲的名字,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让他原本混沌的意识,出现了一丝清明。他痛苦地抱住脑袋,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与玲玲的点点滴滴,那些快乐的,悲伤的,温馨的,痛苦的回忆,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密麻麻的网,将他牢牢地束缚在其中。

    「叶渊,你清醒一点!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答应过玲玲,要保护她!」幽兰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带着一丝空灵的感觉。

    「保护……玲玲……」叶渊的眼神中,挣扎的神色 时隐时现,他痛苦地嘶吼着,双手紧紧地抓住自己的头发,仿佛要将自己的脑袋撕裂开来。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还像个人吗?你已经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只知道杀戮和毁灭的怪物!」幽兰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像是当头棒喝,敲打着叶渊的心灵。

    叶渊猛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看着她眼中毫不掩饰的失望和痛心,他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紧,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不……我不是怪物……」叶渊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无助和祈求。

    「你看看你的手!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幽兰指着叶渊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厉声说道。

    叶渊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原本宽厚有力,现在却沾满了鲜血,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啊——」叶渊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像是受伤的野兽,痛苦地挣扎着。

    「叶渊,你冷静一点!想想你的玲玲妹妹,想想你的目标,想想你曾经的誓言!」幽兰的声音,如同黑夜中的一盏明灯,为叶渊指引着方向。

    叶渊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闭上眼睛,努力地控制着体内那股狂暴的力量,脑海中不断回响着幽兰的话语,妹妹的笑容,以及……自己曾经的梦想……

    渐渐地,叶渊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身体也不再颤抖,但他身上的气息,却变得更加危险,更加深不可测,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幽兰知道,叶渊体内的「吞天之球」的力量,依然没有得到控制,这场战斗,还远没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