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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鉴宝直播间

    他对唐奇胜亲自考核的可怕程度再清楚不过了,考试严苛得就像铁面无私的唐教授,十个考生挂掉三个。

    这事儿在北大几乎人尽皆知。

    如果毕业时被“重点照顾”,那毕业的事儿基本就别想了。

    他只好苦着脸承认错误并道歉。

    “唐教授,我错了!我现在就说!”

    说完便认真科普起来。

    “其实谥号是人去世后,后人为其一生功过做的一个评价,这习俗从西周就开始了,一般只有皇帝和大臣才有谥号。”

    “按照《逸周书·谥法解》里的说法,能经纬天地的叫‘文’,内外都心悦诚服的叫‘正’。”

    “‘文正’就是文官中最高级别的谥号,是当时所有文官的最高追求。”

    “自古至今,咱们华夏历史上能得到‘文正’评价的,也不过区区二十人左右。”

    “平均下来,差不多一百年才出一个。”

    “放到现在,大约相当于国家勋章获得者的级别。”

    “嘶——”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看着眼前的碑拓,不由得咋舌。

    他们之前真不知道欧阳修竟然如此厉害。

    这么说来,这玩意儿应该也很棒吧?

    唐奇胜三人也颇感好奇。

    他们虽知晓欧阳修的事迹,却不明白为何会有碑拓留存于世。

    按说,欧阳修就算有碑拓,也该记录在《集古录》里。

    可他们刚才查阅资料确认过,《集古录》十卷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内容。

    还没等他们问出口,就听见符泽说:

    “别找了,《集古录》里没记这事。”

    “啊,这不就……疏忽了吗?”

    唐奇胜话说到一半急转弯,没把原话吐出来。

    直播间里的人憋着笑,很努力。

    能让唐奇胜如此认真对待的人,还真不多。

    “谁说疏忽了?只是这玩意儿不便录入罢了。”

    “怎么可能!”

    朋友们都不信还有这样的事。

    竟然还有不便录入的信息。

    符泽微微一笑。

    “等你们知道了这玩意儿的真实用途,就不会这么说了。”

    “给秦始皇歌功颂德的东西,不是一般人敢公开的。”

    此言一出,直播间里顿时静悄悄。

    不论是唐奇胜还是普通观众,都有点反应不过来。

    “符大师,您是说这东西属于秦始皇?”

    众人实在难以置信。

    “这有啥不信的。”

    符泽不用问也知道,满屏的问号已经透露了朋友们的想法。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要统一文字和度量衡,这块石鼓文就是帮助他下定决心的东西之一。”

    “你们看到的这些字,严格来说不属于篆书或甲骨文,而是混合了战国七国文字,还有一些边远地区的文字。”

    “因为七国文字有相似之处,也有很大的差异,所以这些字混在一起看着挺别扭。”

    “而这份拓帖实际上不是碑文,而是一件特别的东西。”

    “石鼓。”

    符泽一说,朋友们都懵了。

    这玩意儿他们压根儿没听说过。

    唐奇胜几人也微微蹙眉,觉得似曾相识却又没啥印象。

    “这东西是当年秦始皇狩猎后命人留下的记录,上面的文字描述了秦始皇狩猎的情景。”

    “由于使用了七国文字,显得杂乱,但在学者手中它从未被遗忘。”

    “最早有宋代郑樵的《石鼓音序》,摘录并分析了石鼓上的文字。”

    “后来有欧阳修拓帖的深入研究。”

    “这些记录就是石鼓存在过的痕迹和证明。”

    “除了石鼓文,它还有个别名叫‘秦始皇猎碣’,最初总计有七百一十八字。”

    “几经辗转,到了欧阳修手上只剩四百六十五字,这张拓帖只是其中之一,仅有两百多字。”

    “至于欧阳修不收录的原因很简单。”

    “秦始皇焚书坑儒,在儒家记载里是个暴君,自然不可能把他秦始皇的东西收入碑帖中。”

    “欧阳修是要做学问的,又不想成为全天下的儒生之敌。”

    “怎么可能把这样赞美秦始皇功绩的东西放在自己的著作里呢。”

    “但从学者的角度,他又不忍心这宝贝消失,于是亲手拓了几份,并盖上自己的印章以示真伪。”

    “就是为了让后人在合适的时机,能把这东西再展示出来。”

    朋友们听了还是不太能理解。

    “这石鼓文真有那么重要?”

    “既然是歌功颂德的东西,值得欧阳修这样保护?”

    符泽微微一笑。

    “歌功颂德当然不重要,关键是统一文字和度量衡。”

    “秦始皇的大功绩,后世总结不过三条:灭六国、废分封、统一度量衡。”

    “你们猜,这其中最难的是哪一条?”

    “这还用说,当然是灭六国啊!”

    朋友们自信满满地说。

    话音刚落,屏幕上就飘起几条反驳:

    “错了!是统一度量衡!”

    再一看发言者,从北大学考古的到唐奇胜,再到帝王永铭。

    众人全愣了,不明白为啥是这样。

    符泽从宝友们的反应里就读出了他们压根儿没细想过这事儿。

    他轻轻开了腔。

    “各位宝友,作为玩古董、寻宝捡漏的行家,不懂点门道、不知道些文献也就罢了。”

    “可这些基本的历史咋能不清楚呢?”

    “这些玩意儿……不了解还真不成啊!”

    宝友们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要换个一般人这么说,他们早梗着脖子争辩上了,非得让人把“为啥非懂不可”讲清楚。

    但说话的是符泽大师啊!

    出手就没失过手,看的物件起步就是国宝级,唐朝以后的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连北大的教授在他面前都得虚心学习,故宫博物院的专家都想跟他套近乎。

    寻常时候,想见符泽一面怕是得做梦。

    更别说听他传道授业了。

    大家伙儿都专心致志听起来,不少宝友火急火燎掏出了笔记本,开始做笔记。

    一些历史系的学生更是直接把直播链接甩到了班群里,喊人来“上课”。

    符泽的直播间人气竟然因此暴涨了一波。

    “符大师要开讲了?这可得好好学啊!”

    “笔记本已经备好,坐等开讲!”

    “符大师,我们来听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