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刚才怎么跑那么快?”
陈明曲宛如一只没心没肺傻狍子,蹦蹦跳跳的冲过来了,浑然不知刚才玉藻前给她挡了一次灾。
而她的保镖环视四周,却在一块不起眼的树皮上看到了血迹,顿时戒备起来。
玉藻前张了张嘴,随后叹息一声:
“没什么,你先进去找弥音玩吧,我和天姐有话要说。”
“好!这座道观真不错啊,看起来似乎是唐代的建筑风格……”
陈明曲欢呼一声,蹦跳着进去了,现场的气氛陷入了沉默。
良久,玉藻前开口:“小心一点,有人要刺杀陈明曲。”
天姐的瞳孔顿时剧烈收缩:
“那刚才的打斗声音是杀人了?为什么不留着他们的命,杀人案件很难办的!”
她并没有怀疑,刚才在车上她和玉藻前对视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的眼睛宛如太阳一般不可直视。
这涉及到了“气血”的概念,重点是“气”。
就像普通人遇到老虎、狮子这种顶级猛兽一样,对方一声大吼,很多人甚至会动弹不得,这就是被对方的气场震慑住了。
以前杀头的时候脖颈的血能像喷泉一样喷出好几米高,道家和武术中称其为“气”,气带动血液流动全身。
气血越强大的人精神状态就越强大,这点从眼睛就能看出来。
真正的强者,自带如同百兽之王一般的气场,而且现在的玉藻前几乎能秒杀她,所以她自然不会怀疑对方的话。
“天姐,你觉得好人就应该等到恶人做出无可挽回的事之后,自我感动式的阻止他们。
用一些无聊道德律法来约束自己,这才配叫好人吗?”
玉藻前没有回头,而是反问了对方一个问题。
“他对我有敌意我可以放过他,但对我的朋友产生杀意,那我们之间就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敌人了。
我既然拥有力量,自然应当保护弱小。而经过我这段时间的观察,恐怕这个所谓的政府也没有什么能力。”
玉藻前回头一笑,轻描淡写的样子好像是捏死几只蚂蚁一般。
虽然经常叫师父死老头,但她的言行自幼就受师父熏陶,早就养成一副嫉恶如仇、杀伐果断的侠义心肠。
再加上她本身思路就与众不同,只要确认这件事符合本心,哪怕为了道心杀人放火,她也眼都不眨一下。
天姐看着对方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寒颤,随后沉默着跟上。
一个还在上高中的小姑娘,哪来这么杀伐果断的性子?那几个人的命在她眼里可能与蝼蚁一般无二。
但玉藻前走着走着却突然停下了,一只脚迈出之后就僵硬在半空中。
这是怎么了?
习武之人大多都有极强的好奇心,她顿时顺着玉藻前的脚向地上看去。
“一条黑色的东西…这是一群蚂蚁?”
她脸色顿时变得无比微妙,随后看着玉藻前小心翼翼的双手平举一个蹦跳,完美的跳过了那群蚂蚁。
“对了,天姐。”
就在玉藻前快要进门的时候,她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回头嘱咐道:
“那几个人身上都纹着一条同样制式的青龙,劳烦您帮我查一下是哪个堂口…哦,就是哪个帮派的,最好找找他们的地址。”
说完背着手向里走去,看得出来她现在很是开心,甚至还哼着小曲。
天姐:“……”
这狐妖到底是个什么品种?她真的看不透啊。
玉藻前一进门,就看见两个少女在玩她昨天才制作出来的摇签筒。
她为了提升香火可谓煞费苦心,特意摆上了功德箱,自己还做了一个签筒。
看到这玩意有人感兴趣,她的脸上不禁挂上了一丝笑容。
“大佬,这个签筒摇动的时候需要注意什么?”
陈明曲谨慎的发问。
虽然祖籍是内地,但她是在樱花省长大的孩子。
而樱花省对于宗教是很严肃的,比如普通的神社摇动签筒的时候要虔诚的想着神明,所以她自然要问一下忌讳。
玉藻前一愣,她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爱想啥想啥啊,三清什么身份,再怎么也不至于掰开你脑袋看。”
这么随意的吗?
陈明曲依言摇出一根签,她捡来一看,脸色却黑了:
“大佬,我是不是得罪神仙了?这是写着大凶的下下签啊。”
一旁的弥音接过签子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这难不成是神明怪罪吗?”
她家是流传上千年的大家族,虽然很多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变了,但还是远比陈家更传统。
玉藻前接过一看,原来是火水未济之卦象,代表诸事不顺,确实是大凶。
但她却压根不在乎,而是一拍脑袋:
“我昨天脑子不清醒,居然会做这么详细的卦象…你们等下,我来解决。”
弥音有些慌乱:“是啊,让玉藻前来解决,她是专业的。听说道家有驱邪的东西,要不要让曲姐跨个火盆……”
话音未落,玉藻前就把所有中签以下的签子全部抽出来,随后双手发力,直接把这十几根不吉利的粗竹签掰成两截。
陈明曲和弥音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嘶……”
这些竹签合成一捆的粗细,都比玉藻前手合围粗了。这玩意坚韧程度她们也都了解,这居然能掰得动?
玉藻前随手将竹签扔进柴火堆,随后重新将签筒递了过去:
“给,忘了那个签吧,你现在可以重新摇一个了。”
弥音:“……”
陈明曲:“…大佬不用跟三清汇报一下吗?”
玉藻前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要在意:
“三清哪会管这种小事?”
随后笑着说道:“道家讲究的是道心通透、道法自然,要是为卦象大凶而心神不宁,还怎么通透自然?”
两人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