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爷？国营高科技体育生罢了，哪像人家教团的骑士，那地位，那素质？”
徐海宁家附近的那处商业街，路边摊上喝着啤酒的一个年轻男子大声议论着，一句话说罢，引起旁边几个同伙的阵阵笑声。
“还真是。”
另一个人接着说“真以为身体一改就连自己什么阶级地位都改了，多拿点钱，但是什么时候死都还不知道呢。”
“不对吧，不是说对标欧美那边教团的骑士吗？我记得骑士拿上神剑之后寿命是会增加的！”
“放狗屁，怎么可能追得上骑士厉害，你知道两年前年灵能集团军比武的第一名是谁吗？”
“不知道，谁啊？”
“张澜泽，你应该听说过吧。”
“哦，你一说我有印象了，那个去教团留过学的，带着一把神剑回来了，战斗力巨离谱。”
“那个时候他22岁，把第二名揍的找不着北，回家两三天才缓过神来！讲道理，这种以压倒性的优势拿下第一的天才，有资源，有天赋，岁数又小，应该一年比一年更强才对。”
“嗯”
“确实”
“但是第二年他连前十都进不去，今年更是直接不参加了，非常离谱。”
“啊？” “为啥啊？”
“还能为啥？你堂堂一个大国，战斗力第一名的男人居然用的是全是外国的东西，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最可恨的是36年那次排名，也就是去年，和他对打的改爷看着张澜泽演戏，一点也不手下留情，打完了还嘲讽，当时看的我气的牙痒痒。”
“正常，改爷突然变成人上人了，素质自然就下降了。”
“张澜泽为什么不下降，人家骑士为什么不下降，人家骑士还是教团的门面，气质上也是无敌，哪里是改爷能比得了的！”
“改爷。。。”李明轩与徐海宁一起坐在不远的桌子，老板端来烧烤放在桌上，李明轩却迟迟不动筷子，眼神涣散的看着面前香气四溢的烧烤。
“不该听徐海宁的，来这路边摊吃什么，这烧烤一看就不好吃！”徐海宁对着失了神的李明轩说着，“你心里现在是这么想的，是吗？”说完拿起盘子中一串吃了起来。
“额不是，我没有。。”李明轩回过神来，也慢慢拿起一串，说“他们说的改爷，是说体质强化的人吗？”
“大概是的。”徐海宁一边回答，一边吃着。
话说第二期的体质强化，是公开招募的，只要几百人，但是报名的人数却有几万人，因此筛选十分严格。
李明轩在排队过程中看到的大多数人，都是骂骂咧咧，嘴里不停说着什么“纯纯黑幕” “收钱” “背景”，便走出体检场地的。
李明轩只过了第一轮，就已经被投射来很多羡慕的目光，现在想想，那其中肯定也不缺乏充满恶意的目光吧
。
“36年的事我不清楚，今年张澜泽是因为玉兔计划才不去排名比武的。”徐海宁一边吃着一边说着。
“诶？你怎么这么大声在这里说玉兔计划呀！”李明轩有些震惊，差点冲上去捂住徐海宁的嘴。
徐海宁一脸无所谓的解释道“你不看新闻吗？玉兔计划是公开了一部分的，就是猎杀伪装人那部分，我们肯定需要民众配合才能猎杀玉兔嘛。”
“啊这样吗？唉，确实，我自从下飞机，就没怎么碰过手机了，所以也没看什么新闻。”李明轩有些惭愧的说。
“而关于真正机密的东西，都是分层分部，各自保密的，玉兔计划里没有一个人能知道玉兔计划的所有内容，都只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要干什么。”徐海宁说着
“至于我们这种一线的，知道的情报也都不是什么机密了。”
“原来如此。”李明轩手中的烤串已经被抬了良久，这才被吃下第一口。
这家小烧烤店的生意意外的红火，因为店铺里面的空间不足，把大部分桌椅都摆放在外面，仔但仔细一看脚下地砖，居然没有一般烧烤店脚下都会有的古老油污，这让李明轩有些惊讶，于是抬头问徐海宁“这家店开了多长时间了啊？”
徐海宁又吃完一串，抬起头看了看天，“想来，得有十年了吧，我初中就喜欢在这吃了，每天不来一串就难受。”
说完徐海宁又拿起一串，看李明轩居然半天吃不下半串“你管他们说什么，快先吃了，你们不是很容易饿的吗？”
李明轩点点头，抓起烤串也大快朵颐起来，烤串色香味俱全，香爽无比，不到十分钟两人便吃饱喝足了。
李明轩揉揉有点胀的肚子，环顾四周，这家烧烤店名叫“老张烧烤”，在交叉路口的一角，这使得这家店能占道经营更大的面积，还算好这街道修的够宽敞，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受到影响。
矮折叠桌旁摆着矮折叠凳，再高的人坐在这也是矮矮的，人们一边吃着，推杯换盏，交换故事，在这里你不需要压低声音，相反，你的同伴反而喜欢你放大声音说话，和李明轩在边疆的天上烤火时一样。不过填满这里的空气的不是风雪，而是人间烟火气。
李明轩又低头悄悄打量了一下徐海宁，徐海宁此时也坐在一张矮凳上，那双修长的双腿不得不蜷起一半，明明是个大美人，在这地摊边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和几分搞笑。
徐海宁低头敲了几分钟手机，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黄昏已经渐渐爬满了天空，又叹了一口气，李明轩不解地问“叹气干什么，又有什么情况了？”
“这几位帅哥要来点什么？”
徐海宁转头看着烧烤店，印有“老张烧烤”四个大字的老旧牌子下，大量烤串而冒出的烟气中，一个约莫三十岁，长得很高，很壮的青年男人在忙个不停，满脸笑意，每个客人他都充满热情的招待。
而当他烤好烤串之后，一个大爷就会笑眯眯跑过来，端起满满一盘，弓着腰，笑眯眯送到矮桌上。一位大妈也在矮桌矮凳之间穿梭着，负责收拾桌子和厨余垃圾，也是微笑着的。
“那个是这大爷大妈的儿子，我一直叫他‘张哥’，三十多岁，刚结婚几年，生了个儿子。”
徐海宁说着
“我初中时候有同年级的一群混混天天来烦我，被张哥知道了，那时候他高中，长得超级高，超级壮，一个人把那群混混吓跑了，后面再也没来烦过我。”
“后来张哥就决定继承他家的烧烤店，不得不说，这是个明智的选择，至少对于我来说是挺不错的，能继续吃他家烧烤。而且张哥烤的一点也不比他爸爸差，甚至要更好。”
“喔，那这张哥人不错啊，不得不说烤的也确实好吃。”李明轩听着，十分认可，“怪不得这大爷大妈天天笑哈哈的呢，有这么好一儿子。”
“可是。”徐海宁低着头，吐出两个字后就沉默了，眼神涣散的盯着地板。
“可是什么？”李明轩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担心。
徐海宁又叹一口气，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转头看着李明轩，李明轩也看着她，那双令人入迷的眼眸之间，悄然流露出一丝迷茫，和一丝伤感，就这么对视了一秒，徐海宁终于薄唇微启，
“可是，他是‘玉兔’。。。”
听罢，李明轩沉默了，嘴巴张开想说点什么，又合上了，徐海宁也不说话，眉眼低垂。但是世界依旧车水马龙，行人不断，宇宙间唯独这人间不缺少嘈杂，一直如此。
“我迷茫了，李明轩，你说这怎么可能呢？”徐海宁开口说，“我当场否认了，可是骆勇那边鉴定后依然咬定他就是伪装人，那有什么办法，必须在十五小时内控制了他，如果遇到反抗，就得。。。”
“这其中是有误会吧，怎么可能啊？”李明轩依然难以置信，抬头看了一眼张哥，根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热爱生活，日子不错的普通人，又看了一眼大爷大妈，“那他爸妈也不是伪装人啊，怎么能生出伪装人呢？从小到大看着张哥长大的，这太离谱了吧！”
“骆勇说他也不明白，怎么说呢，现在给出的猜测就是，几十年来，我们的一部分胎儿都被伪装人偷偷调换了，换成了。。。和人类极其相似的胎儿。”
“那就算是，伪装人，但是他已经和人类一模一样，遵循人类的生活，脑子里全都是人类的知识，自己的认知也是人类。”李明轩依然盯着张哥，试图发现一点微小的迹象证明他不是人类，“他已经和人类几乎一模一样了，我们还有什么理由说他不是人类呢？”
“那谁知道他背地里会干什么，他的血统里万一就给了他其他的使命呢？没有人能做到完全监视他，除非把他关押起来。”徐海宁说完，也看了一眼现在依然笑眯眯的张哥，叹了一口气，“一会儿我去和他们说吧。”
徐海宁又低下头，自言自语，“我们控制了他之后，大概率也是交给骆勇，骆勇那边。。。大概率也是灭口，十五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