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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四阶幻境

    钱钧会心一笑,将自己使用问心室的记录截图发了过去,没有附带一个文字。

    钱旭看来发来的图片上,7:00-8:00三阶幻境-通过;801-1000四阶幻境-失败。

    心中感觉自己是不是误解了什么,哥哥那么努力,只是想让自己跟上他的脚步罢了。

    钱钧再次进入冥想,他已经习惯了以冥想代替睡眠,效果比睡觉还好。

    第二天上午去教室正常上课,下午的体能课上,钱钧破天荒的没有离开,而是和同学们呆在了一起。

    也有几个昨天便在公园遇到的同学,他们似乎猜到了钱钧的想法。

    钱钧穿上了护甲,拿起真的长枪,和同学们演练起来。不是自卖自夸,钱钧应对有余的同时,还不时提点一些同学犯的错误。与此同时,在持续的对抗中,钱钧也收获了一点点的经验。

    因为钱钧突然的改变,下课课间,也有同学开始和钱钧搭话,但也都是请教为主,鲜少有人单纯的闲聊。

    钱钧似乎也和同学们亲近了一些,同学们看他虽然还是那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道子’,但也发现道子不是有刺的荆棘。

    放学后和同学一起去食堂吃饭,只是完事后分道扬镳。

    钱钧再次来到问心室,而同学则是去教室上晚自习。

    历时两月,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除了和同学们的关系改善,现在也有人在下午放学后一起闲聊游戏。

    钱旭的枪法也开始有模有样,能和钱钧斗上几个回合。

    但收获最大的还是钱钧,如果有进度条的话,修为已经来到了一阶92的进度。

    钱钧再次来到问心室,将难度调到了四阶。

    没有上下左右,看不见古今未来。

    钱钧从虚无中醒来,神经细胞释放传递着电信号,疼痛和记忆接踵涌入脑海。

    前往临城参加表妹的婚礼,高速上失控的大货车从后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撞而来,钱钧只记得自己从后视镜中看到残缺画面,方向盘向左打了一圈。

    从医院里醒来,已经是五天之后了,钱钧脑子里一片混乱,左臂和右腿处不时传来疼痛的感觉,就仿佛还没有失去他们一样,姨妈说那是‘幻肢’。

    医生说那不可能,病人可不仅仅只是截去了左臂和右腿,脊柱也受到了损伤,自颈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父母在车祸里丧生,自己也瘫痪了,钱钧缓了好久才开始接受现实。

    辅助排泄的管道直接插入了身体的感觉,心脏在跳动,胸部还会伴随呼吸起伏,为啥没有随着父母一起去世呢?

    钱钧很想问一下可不可以安乐死,但想来也是不可以的,医院不支持人类安乐死。

    护工给他喂食流体食物,呼吸机还不能停下,所有都在强迫他接着活下去。

    又是过了两天,姨妈已经不怎么来看他了,老家的堂兄弟们来了。

    钱钧也冷静了下来,尽管被绷带包裹的严严实实,但钱钧能感受到自己的手指还能微微的弯曲,似乎不像医生们说的那样陷入死局。

    一个月后钱钧出院时坐着轮椅,医生说身体恢复的不错,此前的身体状况应该也很不错。

    父母的骨灰早被领了出来,在堂兄弟们的陪同下回乡下葬。

    回到家中,钱钧看着空荡荡没有人气的家,十分肯定的让叔父们把自己送进养老院,档次不用太高,能活着就好。

    经过一番商量,最终钱钧得偿所愿的进了当地的养老院。三十多岁的年纪就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行坐卧都有人服侍的生活,虽然挺不情愿的。

    夜间从梦中惊醒,坐直身体,用双手擦去头上的汗水。然后才发现只收到了来自右手的反馈,看着空荡荡的左手衣袖,钱钧再次想起自己已经失去左手了。

    拿起床头柜子上摆放的镜子,有些虚弱满脸胡茬的相貌映入眼帘,这一刻开始,钱钧决定续须。

    随后又躺了下来,看着窗外黑乎乎的一片,慢慢陷入了沉睡。

    随着闹钟响起,一位中年妇女走了进来,关掉了床头的闹钟。给钱钧擦了擦脸,又擦了擦身子,倒掉了排泄盆里的秽物,换上了纸尿裤。

    又询问是否需要起床,坐直身体或是坐到轮椅上。

    钱钧想了想,还是想坐起来,又叫来了两名护工,帮钱钧调整好姿态。

    养老院里最近来了一群大学生志愿者,虽然有些笨手笨脚的,但是心态很好,即使有时候会被骂,但也很快能调整过来。

    一个脸上痘印较多,完全掩盖了原本相貌的女学生给钱钧端来了早饭,一块奶油面包和一罐牛奶。

    钱钧想说自己不还甜的,稀饭更好,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见被人投喂,钱钧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但是右手却始终没有抬起来。

    钱钧这才想起来自己是瘫痪了,脖子以下是没有知觉的。

    她不知道钱钧为何会突然情绪变化,小声询问是不是不合胃口,不喜欢面包和牛奶。

    钱钧笑着问道,“不是,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其他的事。”

    说完之后就张口等待,她把面包掰开喂给了钱钧,几口面包一口牛奶。

    早餐很快就吃完,她见完成了任务,就开心的离去了,还带走了剩余的包装。

    志愿者来到养老院都是有任务,喂早餐也只是一个插曲,清扫内外环境、帮助整理食材、和老人们做一点小游戏、偶尔和个别较为明事理的老人聊聊天。

    像钱钧这样的年轻人是个例外,一般来说不到年纪是不能被接受的。还好院长也是通情达理,这才破例收了钱钧入院。

    虽然只来了一天,但也不见钱钧有什么精神异常,也没有自杀倾向。

    院长想着这么年轻就遭逢大难,可能心里还是会有些解不开的地方,志愿者们虽然年纪小了一点,但也还算是一辈人,便建议他们多和钱钧说说话。

    人这一生最大的可悲不是被人遗弃,而是被人怜悯,尤其是被所有人怜悯。

    钱钧此刻亲身感悟,心中越发的认同。

    尽管心中有些不喜,但还是平和地与之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