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张吗？”
“我长征啊，最近不是遇到点麻烦了嘛。”
“已经解决了，你信我啊。”
“喂，喂！”一阵忙音后，李长征叹气收好电话。
他面前，上林别苑的物业经理正满脸谄媚对着他笑。
在得知宋景胜被捕之后，李长征两夫妻也回到了上林别苑，得知此事的物业屁颠屁颠就跑来相迎。宋景胜多大能量，现在还是落网了，而且时间过去还不到一个月。
不管这其中跟李长征有没有关系，现在李长征还有牧野物流也算是活过来了。物业前脚才刚要把人家赶走，现在不来道歉补偿，说不定下一个出事的就是上林别苑了。
“李总，我之前也是为了小区考虑，毕竟天林治安你也是知道的。”
李长征也没多说什么，但凡知道点天林市的内幕，都会被宋景胜的阴影所笼罩。只是到底是谁把他拉下台呢？
李长征理所当然没有联想到自己身上，就算他人脉不少，也还没到这种程度。而且这次出事，也让他看清其他人的真面目，特别是两个一直关系很不错的人。
其中一个就是卷钱跑路的合作伙伴，他的多年好友；另一个则是他们李家的世交，邻里多年。
他们女儿和李牧还是青梅竹马，如今搬了家，依旧时常走动。只是没想到他们也会毫不犹豫选择退缩，撇清关系。
眼前的物业经理也是识相，一番讨好之后，掏了个礼盒出来。
“李总，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有您接下来两年的物业费也不必缴纳了，算是我们物业给你的赔礼。”两年虽然不多，但是经理自己也没办法自作主张给太多。
李长征不再计较这些，至于门外的喷漆也被清理干净了，都不必他费心。
接下来就是公司的业务，这两天停了，已经让公司管理给员工发上班的消息。还有财务的问题，都是欠宋景胜的债务，公司本身还能运转。
宋景胜被捕的消息还没传开，只在天林范围内小规模传播。所以远在老家的亲戚们也不知道，携款跑路的老友和那位世交同样如此。
不知道他们知道后什么表情，李长征虽然是老实人，但是不代表就是蠢货软蛋，有过一次之后他们还想掺和牧野物流的事情，不可能。
原本那些在牧野物流上班的亲戚也第一时间跑路了，甚至是光速签离职手续，带着妻儿回老家。
牧野物流吸收了不少李长征的亲戚，一些好吃懒做，打着李长征名义在公司狐假虎威的人。李长征父亲一直跟他说，都是亲戚，发达了就帮一把。这么大公司，还发不起几个人的工资？
现在好了，老爷子你还拿什么当借口。
处理完上林别苑的事情，李长征又回公司去了。司法程序上牧野物流还没有过到宋景胜名下，但是再晚几天就难说了。
现在他要把乱糟糟的资料整理好。一个人也难办，他打电话给曹香雪，这姑娘当年也是苦命，好在现在日子一点点好起来了。
这段时间李长征让曹香雪接触公司各个岗位的工作，预备以后给李牧当副手。曹香雪也不笨，各种业务已经熟能生巧了。
办公室里，李长征亲力亲为，把弄得乱糟糟的资料一一收拾。曹香雪也很快来到公司，到办公室。
“李叔。”曹香雪在门前敲了敲门框，恭敬等李长征发话。
“小雪来了，快进来，要忙的事情可不少。”李长征头也没抬，只是朝曹香雪招了招手。
曹香雪小心走进来，躲开满屋子的资料。
“这个让财务来拿，这份叫人事的让来拿，还有这个给业务部处理，你打电话叫他们上来。”李长征埋头分类资料：“你帮我整理一下这些数据。”
接过李长征递过来的资料，曹香雪点点头。边翻资料，边朝电话机走去，曹香雪突然发现资料里夹了一张协议。
天林宋氏集团收购牧野物流有限公司预备协议。
“李叔。”曹香雪把协议抽出来，递给李长征。
还没接过协议，李长征眉头就皱了起来。宋家，宋景胜。
如今宋景胜进去了，但是宋家还在。天林市还得在宋家阴影多久？
协议上已经签上了宋景胜的名字。
而天林市另一个地方，另一张纸也签了一样的签名——认罪书。
天林市临时看守所，宋景胜换上了看守所囚犯衣服，依旧掩盖不住他饱经商场，黑白两道摸爬滚打多年的风霜气质。
宋景胜在南方人里算是高个了，骨架很大，但是并不肥胖。发梢眉宇都锐利飞扬，而整个人气质反而又沉稳，压下了这股锐气。
他敲了敲桌子上的认罪书，现在探监房里并无其他人，只有面前一个律师。
律师把一个电话递给宋景胜，宋景胜接过马上就质问道：“什么意思，你不是说两年吗，他妈的给我玩阴的，十年？！”
电话后那人声音经过处理，听不出是谁。
“这只是纸面，你的罪名十年已经算少了，最多两年你就能出来。”电话里的人并不想多说：“到时候里面会有人给你安排的，在里面歇两年，你家里不会有事的。”
这话既是承诺也是威胁，你在里面好好待着，你家里就不会有事。
“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任何印象招惹了这么一个人，或者这样的势力。”宋景胜语气阴沉。
“还在查，我调查了你最近做的事情，有关联的只有一件事，牧野物流。”
“怎么可能，李长征所有人脉我调查得一清二楚，甚至他二十岁之后的所有事都清清楚楚，他不可能接触这样的人脉。”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天上人间出事当晚，你派去牧野物流的那些人都出事了，监控还没拍到。”
宋景胜沉默了，和他合作多年，宋景胜知道他没有必要说话，把自己抓进去的功劳也不够他做什么升迁，所以比如是威胁到他现在的位置才会把重要的“合作伙伴”送进监狱。
“那我家的事情就有劳了。”宋景胜恢复平静，做出最后的“托孤”。
电话那头没声音，挂断之前才隐约听到一声“嗯”。
“嘟嘟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