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祖债 > 第17章

第17章

    第十七章 双喜临门

    赵其顺利地娶回了黄小娟,二十一岁的黄小娟坐在轿子里掀开盖头偷偷看着骑在马上的赵其,心里美滋滋的,赵其虽不是很帅气,却也是个朴实的农家汉子,又是白家大院万贯家财白老爷的干儿子,也算得上是白家大院的少爷。穷苦出身的黄小娟坐在轿子里风风光光的非常知足。

    白老爷派人接来了赵其的老母亲赵老太太,赵老太太现已六十五岁,身体还很硬朗,感动得眼流热泪,竟然给自己岁数不相上下的白老爷跪下磕着头说:“白老爷,我赵家哪辈子修来的福气遇到您这样的贵人,我要怎样才能报答您白老爷的大恩大德啊!”

    白老爷捋了下稀有的山羊胡,忙向佣人摆了下手,佣人忙扶着赵老太太坐到椅子上。

    娶亲的队伍进了白家大院,在堂屋前摆放着一个长条桌,长条桌上放着一个米斗,米斗里面装满了高粱,玉米……五种粮食,象征着五谷丰登,年年有个好收成,在米斗上放着一个抱着红布的斧头,象征着一斧压百祸。新娘被娶进白家大院,怀里抱着一把斧头意味着把福娶回家。

    这时,从去往后院的月亮门里走出白波,白波拉着红绸子,中间系着一个大红花,另一头有李上丹拉着,李上丹头顶着大红盖头,盖头四角盯着铜钱,由白余隐着走过装着粮食的布袋来到长条桌前面。

    赵其从大花轿里面扶出黄小娟,早有人搬来粮食布袋,黄小娟踩着装有粮食的布袋下了轿子。

    两队新人在长条桌前并排站直身子,白老爷站在白波面前,手捋着白胡子,两只眼睛高兴地眯成两条缝,头上的白发用一顶小帽扣着。

    赵老太太站在赵其面前,激动地抖着双手上前为儿媳正了正大红盖头,泪水不知不觉地顺着笑脸流下。

    白家大院沉浸在喜气中,腾空升起的爆竹引来白毛围子的乡亲们,围观的人群挤满了白家大院,平日里狂叫的狼狗吓得伸着血红舌头缩回了窝里。

    一身珠光宝气的三太太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白老爷身旁,强烈的阳光被她的小折扇挡在头上。

    白老爷用手遮着阳光在人群里搜索着何管家的身影,两对新人等待着何管家的主婚庆典。

    白家大院里最为上火的就是何管家了,他不知在白家大院里还会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他认为自己在白家大院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白家是在羞臊着他,最让他恼火的是自己奔波劳累,最后竟给赵其说成了好事,赵其对自己是情不理,谢不到,拜拜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现在自己的亲骨肉还要由白老爷主张婚事,娶了这个不祥的女人李上丹。

    他正在屋里胡思乱想生闷气,突然有人来叫他,说是白老爷让他主持婚礼庆典,他忍了忍火气跟着出了屋。

    何管家强装着笑脸站到长条桌前,向欢闹的人群抬了抬手,抬眼看了看高兴的白波,转脸又看看眯着眼睛的白老爷,颤抖的身子扶住了长条桌子。何管家脸上微笑着心里却流着血。婚礼庆典由何管家匆匆主持告终。

    大家乱哄哄地涌进了东跨院,人群里也有白毛围子里的群众,因为白老爷发了话,围子里的群众也可以沾沾白家大院的喜气。在白家大院东跨院里摆满了丰盛的酒席。

    酒席一直进行到白家大院高高地挂起了大红灯笼才慢慢散去,白家的长工,佣人难得一次有酒有肉白吃白喝,各个都吃得酒足饭饱,才慢慢散去。很快院里变得安静,只有洞房里少爷白波和李上丹说不完的情话,洞房是死去的大太太的屋子,是按照李上丹的要求。

    李上丹说:大太太是为了救她才死的,她陪着大太太住在这间屋子里。洞房里的布置也是按照她的要求没有红花绿叶,只有一对大红喜字,是白余亲手剪的挂在了西墙一个,挂在了床头一个,一张双人床上放着一床浅红色的被子,只有那对枕头算是洞房里最有灵气的了,一对一模一样的鸳鸯戏水绣得栩栩如生。

    李上丹看着枕头吃惊地说:“这么漂亮的枕头是在哪里买的?”

    白波用手轻轻地摸着枕头,悲伤地说:“这是买不到的。”

    李上丹更加吃惊地问道:“那是谁送的?”

    “这是我娘活着时给她的儿媳妇绣的。”白波提起自己的母亲变得有些伤感。

    “那你娘是怎么死的?”李上丹看着白波问道。

    “不知道,那年我还小,只知道玩”白波说着擦了擦流出的眼泪又说:“这对枕头是表舅保存下来交给我的。”

    李上丹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问道:“你爹怎么突然就答应我们的婚事了?”

    白波听到李上丹提起也觉得奇怪,便说:“我也不知道爹怎么就一下同意了我们的婚事。”

    李上丹一笑说:“倒是这赵其捡了便宜,白白得了个老婆。”

    白波靠近李上丹说:“那他也没有我捡到的便宜大。”

    李上丹推开他取笑说:“你便宜什么了?把老婆拜拜送给了别人。”

    李上丹还没有说完就被白波一把抱起,用嘴堵住了李上丹的嘴,李上丹用力推开白波娇滴滴地说:“猴急什么,屋外有人。”

    李上丹还真就说着了,屋外的确有人,白余人小体轻走路无声,总想看热闹的她在门外待了一会儿听到李上丹说屋外有人,还以为被发现了便想要悄悄地退出去,她靠着墙边还没走几步就发现从后边长廊的过道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也是悄无声息,东张西望,还真就没有看到瘦小的白余,于是白余蹲在窗下。

    那个人相隔白余十几步远,忽然推门进了屋,白余顺着大红灯笼照不到的地方走,到那人所进的屋子门口,那屋正是少爷平时住的屋子,也是二太太死去的屋子,白余奇怪这么晚了,什么人进少爷的房间要干什么呢?

    白余轻手轻脚靠近了那屋的窗子,就着大红灯笼微弱的光线向屋里看了看,屋里黑洞洞的什么都看不清,白余轻轻地蹲在窗下,向屋里听着,那人在屋里轻微地哭泣着还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声音很小:“表妹,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有完成你的嘱托,你走得早把事物都扔给了我,我也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咱儿子娶了那不祥的女人,怪都怪白家老爷,是他瞒着我给儿子定了亲事,我看着咱们的孩子成亲,我好难过啊!他都不能过来叫我一声爹!我只能看着他叫仇人爹!你要在多好啊!你是他娘能说说他,我怎么说,当着别人的面还得叫他少爷,表妹我把你绣的那对鸳鸯枕送给了咱儿子,他很喜欢,我不和你说了,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白余听到屋里有轻微的响动又听到“你一天就这么站着事事不管,撒手去了,我一个人好难啊!和你说说话我这心里就亮堂多了,我走了,哪天再来看你。”

    白余听出来了是何管家,她非常吃惊,少爷竟然是何管家的儿子,她听到何管家说要出来,忙躲到大红柱子后面,看着何管家出门离开。

    白余从柱子后面出来,向四周看了看,她不知道这白家还有什么事情会是真的,竟然连少爷都是假的。白余轻轻推门走进少爷屋里,他听清楚何管家就是在梳妆台上拿着二太太死去的照片诉说的苦。

    白余从少爷房间出来,夜已经很深了,长廊里有几盏灯笼已经油尽自熄了,白余也觉得困了,该回去睡觉了。

    她轻手轻脚走过花园回到前屋靠西边的那间房子,那间房子才是白余的住处,白余近日和白家临时来的女佣住在一起,那两个佣女是围子里的,白家有活便来住两天,没活了就回家,白余只跟她们住了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