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穷人的兵
李上飞看到妹妹脸上的伤感染已经化了脓，心急如焚的牵着自己的战马，驮着妹妹急赶路。
李上丹坐在马上头一阵一阵地发晕，可她看着哥哥交急的样子不得不强大着精神，她看着哥哥走的热了，脱下褂子搭在肩上，落着身上几处弹片伤疤，悲痛地问道，“哥哥这些年你去了哪儿！是怎么过来的。”
李上飞听完，在马背上打了下加快了脚步，说：“上丹，哥哥对不起你，哥哥一走就是五六年，害得你在白家大院受苦了。”说着话声音颤抖，泪水已在眼睛里打转，忙加了脚步走在马的前头。
这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枪林弹雨不曾皱下眉。硝烟弥漫的阵地不曾眨下眼，可在此时他伤痛的流下眼泪，也在他心里暗暗发狠，那就是必须解放白家大院，为妹妹报仇，解救被压迫穷人。
“哥，您当的可是为穷人打天下的兵吗？”李上丹轻声问道。
“ 哥当的是穷人的兵，专为穷人打天下的兵。”
“哥，那就好，娘死的时候可是一直在嘱咐咱们做好人，当好人的兵。”李上丹喜悦地说。
李上丹提到了死去的娘，李上飞再也控制不住悲痛的泪水，忙用粗布汗褂子擦了下眼泪，忙差开话题，“上丹哥给你讲讲当兵的事和哥打过的胜仗好吗？”
“ 好啊！哥你快讲讲吧！”李上丹喜悦的心情战胜了心底的悲痛。
李上飞擦了下脸上的泪水，转身拍打着自己的战马又说：“上丹，你骑的这匹马跟哥都有三年多啦！还是军分区的首长送的呢！
“这马多好啊！穷人的兵真的都是好人，他能把这么好的马送给你，娘活着时，咱家要有这么一匹马，非把娘乐坏不可。省得用人推碾子拉磨了，如果早有这匹马，娘也不会干活累的吐血”
李上丹看了下哥哥，见他又在伤心，忙岔开话说：“哥，你倒是给我讲讲你当兵的事啊！”
“说来话长，我和你在白家大院门口分手后，就过了松花江，在松花江上认识了打鱼的刘亚山，他说他家在河北住，家有妻子和老娘，因为受不起地主的剥削，才来江上打渔谋生，可在江上打渔也不安生，还要受着江上水匪的剥削，他听说我去当兵，当时就扔了渔网，匆匆回了趟家和我一同去当兵了，他长我几岁，我叫他刘大哥。
我们一边走一边打听着，部队在哪儿？有人说有鬼子的地方就有部队，我们就向有鬼子的方向走去。”
“哥那么多天你去哪儿吃饭啊！”李上丹插话问道。
李上飞看着妹妹高兴了，也微笑着说：“妹妹你是不知道，我和刘大哥说是去当兵打鬼子，那老百姓都上赶着送吃、送喝，我和刘大哥都吃不完，当时我和刘大哥就更信心十足了。”
“那你们找到部队了吗？”
“找到了，那是在第四天的早上我们爬上了一座高山，突然从山下传来阵阵枪声，我和刘大哥当时就是一惊，忙躲藏在乱石里看着山下，在山下大道上停着两辆鬼子的汽车，有三十多鬼子正躲在石头后，向冲上来的人开枪。部队顽强激战死伤很大，突然在部队后方传来冲锋号的声音，咱们的增援部队到了。
鬼子见事不好，纷纷跳上汽车想逃跑，当时我和刘大哥看着鬼子挨了打正高兴，可看到鬼子上了汽车要逃跑，我和刘大哥掀起几块儿大石头推下山，大石头滚下山坡，证落在鬼子汽车的前方，汽车撞到石头上一下翻到沟里，后边汽车也撞在了前车上。
鬼子莉了哇了大叫着像我和刘大哥开枪。 当时我正看着鬼子撞了车高兴那，突然一颗子弹打在我右肩头上。”李上飞说着用手指了指右肩上的一个小伤疤又说：“当时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李上丹在马背上挣大了一只杏眼急问道，“哥，那您没事儿吧？”
李上飞一笑又说：“哥，没事儿，有事儿今天还能和妹妹在一起吗？”
“哥，你吓了我一跳，那你是怎么活过来的？”李上丹又轻声问道。
“我也不知道，当我醒来时已躺在军营里，刘大哥正守在我身边打瞌睡，他看见我醒了，高兴的扶我坐起来，我问他我躺了多长时间了，他说我躺了一天一夜，我问他我怎么会在这儿，这儿又是哪儿？”
李上飞说着话又高兴在马背上打了两下说；“我和刘大哥正说着话，突然进来一个高个的人，刘大哥管他叫高政委”
“高政委是谁呀？他有你官儿大吗？”李上丹高兴的抢话问道。
“ 高政委就是高干士，他是团政委比哥官儿大。”李上飞抬头看了看高兴的妹妹又说：“高政委把两套军装放在床上说：“小伙子，我知道你有这么结实的身子，会醒过来的，你叫李上飞对吧？”
“ 我吃惊的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叫李上飞，他笑着说，老刘都告诉我啦，他说这话，拍了拍刘大哥的肩头又说，你们两是参军来了，上级已经答应你们了，而且研究决定，你的伤痊愈后可先去三连当代理连长。
我听完当时就从床上跳到地上说，我什么功劳都没立，怎么配当连长那。
高政委说我在这次战斗中立了大功，有力的阻击了敌人逃跑，鬼子和伪军有三十多人，都被曾源上来的部队消灭掉了，在这次战斗中三连长不幸牺牲了。”
李上丹听着哥哥说话，时而笑笑，时而又为哥哥担心起来，李上飞嘴上说着话，逗着妹妹高兴，脚上也加快了步子，不断抽打着自己的战马，他知道妹妹的伤再恶化下去会引发高烧，妹妹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对不起她，更对不起死去的娘。从自己见了妹妹，娘的声音就时时刻刻想在耳边。
“哥，那你怎么突然回来看我了。”李上丹见哥哥不说话了，知道又为自己的脸伤着急忙问道。
“上丹，其实其实哥哥早就回来啦！只是没有去看你，哥对不起你，如果哥早去看你几日，你就不会弄到现在这样”李上飞难过地说不下去。
李上飞的一句话顿时勾起李上丹痛处，李上丹捂着脸轻轻哭着说：“哥，你有事在身我不怪你，可你为什么不让白余早告诉我啊！如果我知道你回来就”
李上丹捂着脸伤心地趴在马背上，心里暗暗蛮怨哥哥，如果白余早早说了，自己也不会和白波成亲，自己在黑屋里装疯卖傻受近了侮辱，眼看天又已变冷了，自己在那冰冷冷屋里，熬过四个冬天，几乎是在死亡中度过。
“上丹，哥对不起你，是哥害了你，哥哥向你发誓，一定为你报仇解放白家大院。”
“ 那你回来就是为了解放白家大院的。”李上丹止住哭问道。
李上飞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他知道妹妹在白家大院受了五年的苦，可又扬眉吐气的当了少奶奶，如果她还在受苦，自己也就早把她救出来了，不至于落到今天这样。
“ 哥，就你和高大哥两个人怎么能解放白家大院啊！白家大院四角有炮还有坚固的围墙，我曾看到过他家的一个封闭仓库，里边都是枪和成箱的子弹。”李上丹说这话在马背上坐直了身子，她知道哥哥不想看到自己伤心欲绝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