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好人相助
天渐渐亮了，大街上陆陆续续有了行人，高干士在前引着路，李上飞扶着女子按着原路出了军营，高干士焦躁的心情驱使这他脉动有力的大步，向着小医院的方向走去。
李上飞放慢了脚步，因为那个跑跑停停，停停走走弱不精风的女子，慢慢地落在后边，李上飞焦急地回头看了眼一直跟在自己身后被救的女子。那个瘦弱而苗小的身影在几十步远的地方晃动着。
她猛跑了几步，可那两只腿还在麻木中使她不得不停下来。李上飞没有再看她，而是向大街两头看去，此时天已放亮，街路两旁小商小贩已经开了闸板营业。
李上飞向她伸出了一只手，很柔和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嫁给了马副官这等人？”
她没有说话，她对这个称呼不太理解，只是伸出了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像柳条般地攥住了李上飞的一只手指。
“ 我叫张愁女，马副官说的话都是骗你的。”她说话声音很小，只有李上飞听得清楚。她很紧张也很惊慌，自己不知被这男人拉去那，自己刚刚逃出魔窟，是这两个男人救得自己，这两个面生人不熟的男人又会把自己带去何方，自己不知道，自己只知道的跟上他们，没有他们自己是逃不出这个小镇。
她时刻的观望着大街，自己或许能看到一辆老骡子车在大街上奔跑，那是爹赶着老骡子车在找自己。
“老高，天已亮了，不知小医院的方医生回来没有。”李上飞急躁地问道。
高干士瞪了眼李上飞说：“你还知道医院有病人，打过多少回仗得人，办事还是毛毛草草的，马副官这样的人说话你也能相信。
“当时他鼻涕一把泪一把我以为”
“你想过吗！你在军营里这么一闹，李姑娘在医院还怎么养病。”高干士看着李上飞着急的样子又说：“有件事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其实在我去医院找你的时候，方医生就已经回了医院了。”
“这怎么可能，我在军营里还没找到方医生。”
“你把马拴在医院门口，弄得更夫哭喊求饶，这人喊马叫的，你说那方医生能不回来吗。”
“这怎么可能，小医院离着张特派员住的地方”
“更夫小老头骗了你，其实再小医院西边的德顺旅店，才是张特派员和医生秘密约会的地方。”高干士拦过李上飞的话说道。
“那我妹妹的伤”
“李姑娘的外伤都已缝合好了，用了药现在烧该退了。”
“真的，我的好政委你怎么不早说，快急死我了。”李上飞高兴地甩掉拉着自己手指的小手，换了下手，大手有力的包容了小手，因为那只柔嫩的小手在没有力气攥住他的手指。
“高政委，这次多亏您来的及时，不然我真难逃出来”
“这里是国军驻军的地方，我就怕你也出什么乱子，果不出我所料”高干士说着话摇了摇头。
“高政委这其实也怪不得我，是哪小医院的方医生”李上飞说着话看了眼手拉着的张愁女，继续说道，“我还是去对了救了一个人。”
“我没说你救人不对，可你总得有点策略，就这么冒冒失失样马副官跑了，你别说救别人自己也险些搭上。”
“高政委，当时你是没看着马副官那样，说的我真狠当初怎么没崩了他。”
“你还闲闹得不够啊！这四站镇被你这一闹咱俩待不下去，可以走，可是李姑娘得住院治疗，得有个人在她身边。”高干士说着话又看了看张愁女。
此时大街上陆续地恢复着往日的车水马龙，过往行人不约而同把目光看向陌生的李上飞和拉着的张愁女。
“上飞，我们三人走在一起目标太大，如果马副官被人发现放了，他会很快来抓我们，我们分头走，你带着张姑娘速去小医院后边的树林里等我，我去见一个人样他去小医院照看下李姑娘。”
李上飞看着高干士又拐向另一条街，他随着飘来的目光才注意到手里拉着的张愁女，有十七八岁却是貌美如仙，肤色如雪，樱唇微闭，两眼点漆挂着泪痕，娇嫩的面容显着万分惊恐。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衣服，被马副官撕拉硬扯已经撕破几处口子，几处敏感的地方她用手拉着破碎衣服。
“张愁姑娘你家住在这镇上？”李上飞看着张愁女问道。
张愁女猛地抬起头看向李上飞，四只眼睛碰在一起，样她羞愧地低下头，李上飞已看出张愁女的忐忑不安，她对自己也有着戒备，李上飞抬起头若无其事地看向人群。
“我家不在这住，我家离着很远。”
“那马副官是怎么抓的你？”李上飞抬着脸继续问道。
“那是两天前，我随爹爹来了镇上，想在镇上有钱人家找点是做，能有口饭吃就行，能减轻家里几口人的负担。我们来了镇上，爹就拉上脚力活赶骡子车走了，样我等他回来，我等了很长时间爹也没回来，这时那个马副官喝的酒气熏熏的走过来，问我在等什么，我说了来意，他大笑着说，如果我听他的话，不光我有饭吃我的家人都有饭吃，我说等爹回来，他却不容分说强拉着我上了他的三轮摩托车，来了军营，他向我动手动脚，我知道上了当，就又喊又叫向外跑，他把我抓回去绑住我的手脚，堵上我的嘴。我拼命的睁扎，那些当兵的看了大笑着走开了，大哥您是什么人怎么不怕他们。”张愁女跌跌撞撞被李上飞拉着。
“张愁姑娘你自己走走，我去去就来。”李上飞说完松开张愁女的手大步消失在人群里。
“大哥你不能丢下我大哥你别丢下我”张愁女绝望地向李上飞的背影摆着手。张愁女两条麻木的大腿失去李上飞的支柱，再也无力支撑，饥饿和绝望使她晕倒在大街上。
“有人晕倒了，是一个小要饭花子，这小女要饭花子可挺漂亮啊！”消息不胫而走，好奇的人向张愁女围拢过来，有的人听到消息居心不良为张愁女美貌而来。
在那动乱饥寒交迫的岁月里，当街饿死个要饭花子是常有的事，会被人像扔死猪烂狗一样抛尸荒野，不会引起众人的主意，可张愁女不然她正在芳龄貌美绝伦时代，凭着她的美貌，她肯做哪家财主的三方四妾或是失身余妓院，也都是举手之劳的是，也不至于饿死街头。
好奇和有钱人的贪婪使人越聚越多，张愁女在七嘴八舌议论纷纷中惊醒，她睁着迷人的眼睛惊奇扫视着围观的人群，那一张张陌生而狰狞的面孔样她绝望地护着自己身子。
不怀好意的人已经伸手在张愁女破碎的衣服上拉拉扯扯，张愁女满脸泪痕，两只手护着自己的身子。
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冲进人群，他用一件样人触目惊心的长袍大褂，裹住张愁女的身子。
“李大哥，我以为你抛下了我”张愁女扑进李上飞怀里。
李上飞驱散人群扶起张愁女，用那件让人看了眼惊的衣服穿在张愁女身上。张愁女毫无顾忌，眼睛里流着泪珠依赖在李上飞怀里。
就在这时大街上一阵骚乱，有人鸣着枪向着边冲过来，正事马副官听到张愁女的消息赶来抓人。
李上飞扶着张愁女跌跌撞撞奔向一个胡同，“李大哥你快走，不要管我，我实在是没有力气走，你快快走。”
李上飞不曾多想背起张愁女正要跑进胡同，突然被一只手拉住，李上飞一惊，来人是一个围着头巾的女人，她向李上飞点了点头说：“跟我来。”
李上飞此时以示无计可施，背着张愁女跟着女子进了一个僻静的小屋里，李上飞向屋里看了一眼把张愁女放下。
“这位大兄弟你先在这坐坐，我给你们做两碗面吃。”女子说着摘下头上的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