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叔的声音微弱而颤抖,每一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昨日黄昏,店里来了几个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他们点了几碗面,却非要小玲儿陪酒。你知道的,小玲儿她还是个孩子,我怎么可能答应。他们就……就……”说到此处,江叔已是泣不成声,泪水如断线珠子般滚落。
“他们就动手了?”
沈欢的声音冷得能结冰,眼神中闪烁着不可遏制的怒火。
江叔痛苦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他们不仅砸了店,还……还把小玲儿抢走了,说是青城宗的人,让我永远也别想找到她。”
“青城宗?”
沈欢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眉头紧锁,努力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宗门的影子,却是一片空白。
“这个青城宗,我为何从未听说过?”沈欢转头看向唐怜心和陆秋实问道。
陆秋实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青城宗……似乎是拜剑山庄的一个附属小宗门,属于是一个不入流的小宗门,若非这次普天大醮广邀天下宗门,否则他们这种小宗门是没资格来参与这个盛会的。没想到的是,这种小宗门居然敢在龙虎山闹事”
沈欢的脸色越发阴沉,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拜剑山庄?哼,好一个名门正派,竟纵容手下宗门胡作非为!”
“沈欢,你打算怎么办?”
唐怜心急切地问道,她知道沈欢绝不会坐视不管。
沈欢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怒火,沉声道:
“陆秋实,你可有办法找到这群青城宗人的踪迹?”
陆秋实迟疑了一下,微微颔首:“可以,但需要时间。”
“等不了了。”
沈欢的身影如同一道闪电,掠过街道,直奔龙虎山而去。
唐怜心与陆秋实紧跟其后,面色凝重,心中都明白沈欢此刻的愤怒。
过了一会儿,龙虎山巅,沈欢毫不迟疑地踹开一间房门,尘土飞扬中,秦牧云正悠然自得地品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差点打翻茶盏。
“秦牧云,我问你,青城宗的人呢?”
沈欢的声音冷冽如刀,眼神中燃烧着熊熊怒火,仿佛能瞬间将一切融化。
秦牧云眉头一皱,显然对沈欢的无礼感到不悦:
“沈欢,你这是何意?擅闯我的房间,还如此质问于我?”
“少废话,告诉我青城宗的下落!”
沈欢一步上前,气势逼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秦牧云身旁的手下见状,纷纷拔出兵刃,围了上来,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住手!”
关键时刻,陆秋实快步踏入房间,语气沉稳:
“秦兄,此事关乎人命,还望你能配合。”
陆秋实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说明,秦牧云听后,脸色阴晴不定,显然也在权衡利弊。
他挥手示意手下收起兵刃,沉吟片刻后,转头询问身旁的下人:
“青城宗的人此刻在何处?”
下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回禀少爷,他们被安排在山脚的一处别院休息。”
闻言,沈欢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他轻轻的看了秦牧云一眼,随即转身便如离弦之箭般,带着陆秋实与唐怜心疾冲下山。
他们的身影在青石小径上留下一道道残影,每一步都透露着急切与愤怒。
秦牧云望着沈欢等人远去的背影,脸色铁青得可怕,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在他胸膛中翻涌。
他猛地一掌拍下,那坚固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
“一群废物!”
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此刻的他,既气恼青城宗的胆大妄为,又惧怕此事可能引发的连锁反应,对拜剑山庄的名誉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害,更担忧这会干扰到他即将展开的大计。
“来人!”
他厉声喝道,语气中不容置疑。一名侍从连忙应声而入,跪倒在地,大气都不敢喘。
“速去禀报我父亲,就说青城宗在龙虎山闹出了大动静,不仅欺压平民,还险些引发宗门间的冲突,此事必须尽快处理,以免夜长梦多。”
秦牧云沉声吩咐,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黄昏的余晖斜洒在一处小院内,将一切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却也掩不住院中的紧张与压抑。
沈欢一行人如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靠近,穿梭在阴影之中,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院子。
踏入院中,他们首先注意到的是蜷缩在角落的小玲儿,她衣衫凌乱,发丝散乱,眼中噙着晶莹的泪光,无助地望着这群不速之客。
沈欢的心猛地一紧,怒火中烧,陆秋实拍了拍沈欢,示意他先压下冲动,让自己先探查一下。
陆秋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地穿梭于院落之间,片刻后回归,面色凝重:
“院子里共有十三人,修为多集中于六品至七品,不足为惧。但屋内似乎隐藏着一位高手,气息沉稳,应是金刚境无疑。”
陆秋实此时也有点没了主意,自己和唐怜心都是九品实力,对付院子里这些杂鱼倒是没有什么问题。
关键是屋里的那名金刚境,绝对不是自己能对付的,刚若不是因为唐门的人都比较擅长潜行的功夫,怕是早已经被发现了。
正当这时,一阵不和谐的笑声打破了院内的沉寂,一名青城宗弟子狞笑着走向小玲儿,企图对她不轨。
小玲儿惊恐地尖叫起来,那叫声中充满了绝望与无助。
此时她多么希望有人从天而降来救救她,难道她今天就要死在这里吗?
“爹,小欢哥哥!我不想死。”
小玲儿内心无助的呼喊着。
然而,这笑声很快被另一名弟子的怒斥打断:
“你找死吗?这个女人可是王长老特意为秦牧云少爷准备的‘礼物’,你敢动她一根汗毛,就等着被千刀万剐吧!”
奸笑的弟子闻言只能贪婪的闻着小玲儿的气息,嘿嘿的笑了两声。
“你说,等秦少爷享用完之后,能不能让我们也爽爽?”
另一名弟子则是说道:
“想什么呢?秦少爷后面永晚还有王长老呢,不过,要是王长老玩腻了,我们倒是还能尝尝腥,嘿嘿。”
闻言,沈欢的眼中闪过一抹寒光,他再也无法忍受,身形一闪,已至那企图不轨的弟子面前。
一拳挥出,带着凛冽的劲风,直接将其击飞数米,重重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失去了意识。
这一幕,瞬间让整个院落陷入了死寂。青城宗的弟子们面面相觑,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恐惧。
沈欢冷眼扫视众人,声音冷冽如冰:
“谁敢再动她一下,我保证,他会比这个人更惨!”
陆秋实与唐怜心默契地站在沈欢两侧,形成铁三角,将小玲儿护在身后。
陆秋实从怀中掏出两把飞刀,唐怜心也拔出了腰间的佩刀。
两人知道,此时不应该硬拼,但是不知道为何,沈欢跳出来的一瞬间,他们竟然也极为不理智的跟了出来,但他们知道这绝对不是莽撞。
就在此时屋内,一道身影缓缓走出,这便是刚弟子们口中说的王长老,身着华贵长袍,面色冷峻,目光中满是对沈欢等人的不屑。
“哼,区区几个娃娃,也敢在我青城宗面前撒野?”
他轻蔑一笑,仿佛沈欢等人不过是蝼蚁一般。
王长老轻轻一挥手,示意身后的弟子们动手。
一时间,青城宗的弟子们如潮水般涌向沈欢三人,刀剑出鞘,寒光闪烁,显然是想一举将他们拿下。
然而,沈欢的眼中却无丝毫惧色,反倒是更加坚定。
“陆秋实,唐怜心,你们保护好小玲儿,这些杂鱼,交给我!”
沈欢身形一展,如同猎豹般穿梭于人群之中,拳风呼啸,每一次挥出都伴随着敌人的倒下。
这些青城宗的弟子,在沈欢面前,就像是土鸡瓦狗一般,完全不是对手。
他们的攻击被沈欢轻松化解,而沈欢的反击则是招招致命,不给敌人任何喘息的机会。每一拳出手便是一名青城宗弟子倒地。
然而,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气息突然笼罩了整个院落,正是那名王长老出手了。
只见王长老身形一动,便如同鬼魅般出现在沈欢面前,一掌拍出,带着磅礴的真气,仿佛要将沈欢整个人拍成碎片。
沈欢没有反应,直接这一掌拍得飞了出去,烟尘四起,遮蔽了众人的视线。
“沈欢!”
陆秋实和唐怜心见状,心中大急,连忙想要冲上去查看情况。
就在王长老得意地以为沈欢已命悬一线之际,烟尘之中,一道略显戏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死寂:
“老头,你打的我好疼啊。”这声音虽带笑意,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秋实和唐怜心闻言,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
紧接着,烟雾渐渐散去,沈欢的身影缓缓走出,他的衣衫略显凌乱,但神色却异常坚毅。
他轻轻活动着被震得有些发麻的关节,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仿佛刚才那一击对他来说不过是微风拂面。
王长老见状,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涌起前所未有的震撼。
他不敢置信地再次凝聚真气,双掌齐出,带着更加凶猛的攻势向沈欢袭来。
然而,这一次,沈欢非但没有躲避,反而站在原地,淡然地伸出双掌,轻松地将王长老的攻击化解于无形。
正当众人惊愕之际,沈欢的身上突然浮现出一道淡淡的的金光,如同晨曦初照,温暖而充满力量。
这道金光缓缓凝聚成一幅古老的图腾,印刻在沈欢的胸膛之上,散发出阵阵威压,让整个院落都为之颤抖。
“金光印身,金刚境!”
陆秋实和唐怜心异口同声地惊呼,眼中满是震撼。他们从未想过,沈欢居然是金刚境,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王长老更是面色铁青,连声呼道: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你至多不过十四五岁,怎么可能达到金刚境?这绝对是幻觉!”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试图再次攻击沈欢,但每一次都被沈欢以更加沉稳的姿态轻松化解。
此时的沈欢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他望向王长老,眼神中闪过一丝冷冽:
“老狗,现在轮到我了。”
沈欢的身形微微一侧,目光落在不远处,正焦急关注着自己的唐怜心身上。
他嘴角轻扬,右手猛然伸出,对着唐怜心大声喊道:
“刀来!”
唐怜心闻言,没有丝毫犹豫,她手腕一转,那柄跟随她多年的精致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光芒,直奔沈欢而去。
长刀仿佛有灵,在空中翻转腾挪,最终稳稳落入沈欢掌心。
沈欢握刀在手,感受着刀身的凉意与锋锐,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豪情。
他缓缓转身,目光如炬,直视着面如土色的王长老,冷声道:
“看清了,这一招乃是龙虎山天师所传,名曰—荡魔!”
话音未落,沈欢身形已动,他手持长刀,脚步轻盈,仿佛踏云而行。
长刀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的弧线,带着呼啸的风声,空气被一分为二,仿佛真有驱魔辟邪之力。
长老见状,心中惊骇莫名,他从未见过如此强大的刀法。
他拼命催动体内真气,想要抵挡这排山倒海般的攻势,但却发现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如同螳臂当车,根本无法撼动沈欢分毫。
“啊——”
随着一声惨叫,王长老的身体被沈欢一刀劈中,整个人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远处的墙壁上,鲜血四溅,气息奄奄。
这一刻,整个院落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青城宗的弟子们呆若木鸡,看着沈欢那挺拔的身影,心中充满了敬畏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