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欢驾驶着那辆破旧驴车,一路颠簸,终是来到了沐云城的巍峨城门前。
城门高耸,青石砌就,两侧守卫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眼神犀利地审视着每一个过往的行人。
“停下!干什么的?”
一名守卫拦下了驴车,眉头紧皱,显然对眼前这寒酸的驴车颇为不屑。
沈欢轻哼一声,不以为然地停下了驴车,抬头望向那守卫,眼神中带着几分戏谑:
“进城,怎么了?”
守卫上下打量了沈欢一番,又瞥了眼那瘦弱的毛驴和破旧的驴车,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就凭你这破车也想进城?去去去,别在这儿添堵!”
话音未落,夏晚晴已从驴车上缓缓走下,她一袭素衣,虽显狼狈,但难掩其清丽脱俗的气质。
她轻移莲步,走向守卫,轻声说道:
“我是夏家夏晚晴,因故耽搁了归期,还望行个方便。”
守卫一愣,目光在夏晚晴身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脸色大变,连忙躬身行礼,语气中满是恭敬与歉意:
“原来是夏府的千金,小的有眼无珠,多有得罪,请小姐恕罪!快请进城!”
说罢,守卫连忙挥手示意其他同僚放行,同时亲自上前为夏晚晴拉开城门,一脸谄媚。
夏晚晴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对沈欢和小翠轻声道:
“我们走吧。”
沈欢见状心中暗道:
“这夏家在沐云城倒是有些分量。”
他轻轻一挥鞭,毛驴便拉着驴车缓缓穿过了城门。
他环顾四周,只见城内街道宽阔,商铺林立,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他不禁暗暗赞叹,这沐云城的确是一处繁华之地。
忽然,一阵刺耳的喧嚣打破了街头的宁静,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男子,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在人群中横冲直撞,仿佛这繁华的街道成了他肆意驰骋的草原。
他一边策马狂奔,一边放声大笑,那笑声中夹杂着几分疯狂与不羁,引得周围行人纷纷避让,生怕被这失控的马蹄践踏。
沈欢眉头紧锁,目光如炬,紧紧盯着那匹失控的骏马。
他心中暗道:
“这人疯了不成?”
正当他思索之际,那匹骏马已如脱缰野马般直冲而来,眼看就要撞上他们这辆破旧的驴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沈欢身形暴起,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
他右脚猛地一蹬地面,整个人腾空而起,双腿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精准无误地踢中了那匹骏马的腹部。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骏马吃痛之下,仰天长啸,四蹄乱蹬,竟被沈欢一脚踢得偏离了方向,连带着马上的男子也一同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路边的青石板上,姿势颇为狼狈,活脱脱一个“狗吃屎”。
男子狼狈不堪,摔了个四脚朝天,一身华贵的衣裳此刻沾满了泥土,显得异常狼狈。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似乎被摔得不轻,一时之间竟是动弹不得。
这时,一群身着铠甲的侍卫闻声赶来,见状连忙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男子扶起。
“哪个不长眼的敢踹本少爷?”
男子站稳后,怒火中烧,环视四周,待看到沈欢时,更是瞪大了眼睛,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男子怒吼一声,脸颊因愤怒而扭曲,手指着沈欢,对身旁侍卫怒喝道:
“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侍卫们闻言,纷纷拔出长刀,气势汹汹地朝沈欢围拢而来,一时间剑拔弩张,气氛紧张至极。
就在这时,夏晚晴的声音如清泉般在喧嚣中响起,她冷冷地注视着那男子,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言公子,好大的威风啊,在这沐云城内,竟也敢如此肆意妄为。”
王言闻言,这才注意到驴车上的夏晚晴,他眼中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哟,这不是夏小姐嘛,怎么?夏家现如今竟是落魄到这种地步了?堂堂夏家千金,出门竟要坐这种破驴车?”
夏晚晴面不改色,只是目光更加冰冷:
“王言公子似乎忘了,我夏家虽非显赫之家,却也轮不到你在这般羞辱。况且,今日之事,错在你方,你非但不自省,反而欲行凶报复,岂是君子所为?”
王言脸色一沉,被夏晚晴的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恼羞成怒,猛地一挥手,对侍卫们喝道:
“少废话,给我上!今天不给这小子点颜色瞧瞧,他还以为我王言好欺负!”
侍卫们得令,正欲上前,却见沈欢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已是如鬼魅般穿梭于人群之中。
他出手如电,拳风呼啸,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转眼间便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击倒在地,动作之迅猛,让人目不暇接。
王言见状,心中大骇,他没想到沈欢竟有如此身手。他后退几步,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你敢动我?我可是王家的嫡长子,你若是敢伤我分毫,我王家定不会放过你!”
话音未落,沈欢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欺近,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寒光一闪,随即一巴掌如同闪电般落下,
“啪”
的一声清脆响亮,在这喧嚣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刺耳。
王言只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如同被巨锤击中,瞬间失去了平衡,整个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抹鲜血,半边脸迅速肿胀起来,显然是挨了不轻的一击。
四周的人群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沈欢竟真的敢动手,而且下手如此之重。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有的同情王言,有的则对沈欢的胆识表示敬佩。
就在这时,夏晚晴轻启朱唇,声音温婉说道:
“恩公,给他个教训便好,切勿真的伤了性命,免得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欢闻言,撇了撇嘴,心中虽有不快,但碍于夏晚晴的情面,还是收敛了怒气。
他瞥了王言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对夏晚晴说道:
“给你个面子,晚饭给我加个鸡腿。”
夏晚晴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媚。她轻声道:
“恩公放心,晚晴从不食言”
沈欢轻拍衣摆,尘埃未沾,身形轻盈地跃上驴车,轻轻拍了拍驴背,示意它继续前行。
沈欢轻盈一跃,身形稳稳落在驴车上,嘴角挂着一抹不羁的笑意。
待沈欢与夏晚晴的身影渐渐远去,那些侍卫这才敢上前,七手八脚地将王言从地上扶起。
王言此刻已是狼狈不堪,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还挂着未干的血迹,眼神中满是不甘与愤怒。
“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快去通知我父亲!”
王言咬牙切齿,声音因疼痛而显得异常嘶哑。
侍卫们闻言,连忙应声而去,心中暗自祈祷此事不要闹得太大。
另一边,沈欢与夏晚晴的驴车已行至夏府门前。
府邸巍峨,门楣高悬,尽显昔日夏家之辉煌。
刚到门口,守卫便一眼认出了夏晚晴,顿时大喜过望,连忙大喊道:
“是小姐!小姐回来了!”
这一声呼喊,瞬间惊动了府内众人。
不多时,便见一中年男子匆匆赶来,神色激动,正是夏晚晴的父亲夏老爷。
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夏晚晴的手,眼中满是疼爱与关怀:
“晴儿,你可算回来了!担心死为父了!”
夏晚晴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父亲的手背,以示安慰。
随后,她侧身介绍道:
“父亲,这位是沈欢沈公子,今日若非他出手相助,女儿恐怕难以安然归来。”
夏老爷闻言,连忙向沈欢投去感激的目光,拱手道:
“沈公子大恩大德,夏某感激不尽。请随我入府,夏某定当重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