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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因疑生乱

    前方不远处,水面上漂浮着几块浮木和几片碎布。

    他们的船缓缓的在浮木附近停了下来,船上的人站在前方看了水中的东西后又互相对视着。

    没有人说话,心中都有几分猜测。

    空气中传来奇怪的气味,陆昭昭耸了耸鼻子,觉察出了其中的血腥味。

    “给我个船桨。”

    荀华对着季礼说,季礼应着快速点了点头,从后边拿了个船桨递给他。

    荀华接过船桨,拿住一端将它缓缓插入水中,到了一定深度,而后,臂上肌肉用力,将船桨以某个角度搅动,扰乱了平静的水面。

    船桨起伏,带着水中的东西一齐漂了上来。

    碎木,布片,还有……人骨。

    半截腿骨被荀华带上来的时候,季礼忍不住叫出了声,荀邺胆子小,直接闭上了眼,其他人也深深地皱眉。

    “这是……我们的同行人吗?”

    荀寅小声问。

    眼下无法直接下定论,没有人能给他确定的答复,他们都不希望不久前还见过的人落得如此下场,可荀华下一轮动用船桨捞上来的东西把这个念头彻底被浇灭了。

    一块绣着文渊书院特有图案的碎布被捞出,虽只有小小一片,图案也不全,甚至不知被什么东西撕扯的变形,但还是被白远师一眼认出了。

    陆昭昭盯着这块图案陷入思考,她总觉得眼熟却想不起来,直到他无意中看到身边的白远师瞬间阴沉下去的脸色时,她才恍然大悟。

    这是文渊书院弟子的服饰!只是白远师很少穿,所以才没让人联想在一起。

    他沉着脸拿过另一个船桨,往水中用力一插,身形在原地消失,下一秒,他出现在了船桨最上方,借船桨使力,俯身捞起了那块碎布。

    水中怪物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在他伸手的那一刻伏击,想在一瞬间跃出水面来个出其不意,只是它们没想到白远师的速度会这么快,在它们跃出水面的同一时间,他已经借力回到了船上。

    除陆昭昭外的另外四人瞪大了眼看着这一幕,事情发生的太快,他们甚至不清楚白远师为何会突然情绪变化。

    陆昭昭此刻面上表情也不容乐观,她只盼着白远师告诉她只是相似,并非真的是文渊书院的服制。

    文渊书院与清徽宗是一条船的,那条船上还有云弦,陆昭昭不敢想,能在云弦手上杀人的东西,会是怎样恐怖的存在。若这种东西真的存在,那他们这些人再前行,和送死有什么区别。

    白远师拿些碎布的手剧烈地颤抖,眼眶不自觉染上了一抹红。

    陆昭昭紧咬下唇,认命地闭上了眼。

    其余四人见他们两人的模样,也大概都猜到了,此刻,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各有各的不同。

    不同于陆昭昭和白远师,他们的心中更多浮现的是极度的惊恐。从一开始掉入水中的那名弟子被迫截肢开始,到后来见到的水火不侵的怪物,又到现在明确认知到了在他们眼中高高在上的文渊书院的弟子遭遇不测,心中的恐惧再也抑制不住了。

    “回、回去!快回去!我不走了!不走了!快让我回去!”

    荀邺跌坐在地,带着哭腔嚎出声,就要抢过荀华手中的船桨往回行驶。

    “不行!”

    白远师咬牙切齿地开口,眼中带着狠厉,吓得荀邺一个哆嗦。

    “往前走,前面无论有什么我都会破开!我一定要见到越淙!”

    话到最后,他的嗓音嘶哑,仿佛在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情绪。

    “云掌门在的船,他都护不住人,你拿什么破!”

    荀邺情绪崩溃,也不再崇敬出身文渊书院又年少成名的白远师,他此刻被恐惧紧紧包裹着,心底最深处的情感被无限放大。

    季礼也鼓起勇气小声说:“我说句公道话,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白远师一个眼神过来,他立马止住,把话咽回肚子里。

    双方气氛差到了极点,陆昭昭看不下去了,插到他们中间,试图缓和。

    “都冷静点。现在只有这些碎布和骨头,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文渊书院真的有人出事了。再说了,文渊书院和清徽宗的船在最前方,他们要是真出了事,后面的人又怎么会继续走。”

    陆昭昭盯着白远师,见他的情绪平复了,又转向另外几人,他们还有些心有余悸,陆昭昭搬出了最后的底牌:“大家什么都可以不信,但云弦真人的实力总该相信吧。整个修真界都没什么事是他对付不了的。”

    云弦的名头在修真界太过响亮,陆昭昭搬出了他,其余人就算还是担心,但也只能压下了心中的难言。

    见形势好转,陆昭昭乘胜追击,继续说:“既然眼前形势不明,不如我们继续前行,就算真的遇到了什么,倾力一搏也未必不能全身而退。若真没遇到什么,等到了尽头,各位也可自选,究竟是前进还是乘船回头。各位意下如何?”

    荀邺和荀寅看着荀华,等着他做决定,季礼倒是最先点头。

    过了许久,荀华艰难地点了点头,其余两人也只依着他的意思,同意了陆昭昭的提议。

    白远师紧紧攥着那块碎布,一言不发地坐在了船头,筠管握在另一只手中,浑身透露着生人勿近的威压。

    陆昭昭叹了口气,也坐在了船头的位置。

    天地良心,她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见到同伴出了问题会上前帮助的那种,单纯是因为前路未卜,一条船上的人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她可不想在上岸前就因为内讧功亏一篑。

    于是,她在白远师身边坐下。

    说来好笑,一开始明明是白远师怀疑她,才一次又一次接近她套话,她不甚其扰,现在反而是她主动去搭话。

    “后悔了吗?为了心中的疑虑和我同路,没与你的同门一道。若是你们在一起,现在你心中也不会这么焦虑了吧。”

    陆昭昭压低声音说,白远师没转头,但陆昭昭知道他听进去了,因为他手指按压筠管的位置轻微的变化了。